京城。
四喜胡同内。
一个花信年华的女子,正靠在一位唇红齿白的贵公子的身旁。
“二爷,不是奴才说您,是老太太打发奴才来的,您可知王府的大爷等得都不耐烦了,您还在这里吃酒顽闹!”
老气横秋的声音拉回了“贾琏”的神志,只是,我是谁,我在哪?
贾琏扫了一眼这个发出怪叫的男人,他眯着眼睛,鼻孔朝天,身着蓝色的布衣,里面裹着个球,分明是个奴才的身份,却教训起了主子,连安分二字都不自知。
“大爷?什么大也?嗝!”贾琏话都打弯了。
“王子腾大人啊!”
“你又是谁?”装醉的贾琏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嘴。
“奴才赖大!”平日里,贾琏这个臭小子还得管他叫声赖爷爷。
“二爷可是头疼?管那奴才做甚!要不要找我们当家的,把他支走?”脂粉的甜腻,把贾琏熏得打起了喷嚏。
这又是谁?
“我靠,非礼爷!”贾琏望着挂在身上的小手,怒喝道。
门外的小厮屁滚尿流的冲了进来。
二爷发了癔症?兴儿直接傻眼了!李二家的当着赖爷爷的面也这么生猛?
众人只见贾琏俊美的小脸腾的一下变得惨白。
这就是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
列位看官,且看下回分解的那个?
贾琏,荣国府的贾琏,不喜读书,精明能干,喜好香的臭的都往屋里带,傻了吧唧的帮着二房跑腿,一个国公府的继承人,最后被发配边疆的那个傻小子。
荒唐!
太过于荒唐,理顺了思路的琏二爷又打了个酒嗝!
房间里安静的要命,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赔钱!你赔爷钱!”贾琏突然指着李二家的吼道,他一个五好青年,还没谈过对象,却被这个已婚妇女摸了爪子。
赖大的圆脸险些龟裂,贾府的爷们穷成这样?
“给你,拿着!二爷你赶紧的跟奴才回去吧!您的婚事可不能黄了!”一抹银色飞进了李二家的手里,赖大比他这个荣国府的继承人还有排面。
“爷的话,你是没听懂么?”贾琏开始装腔作势,继续耍混撒泼。
谁知道他满腹的委屈,不甘,怎么就穿越到了这么个地界儿,混的连个奴才都不如,赖大的那锭银子,怕是抵得上原主好几个月的月钱,王熙凤给刘姥姥的也不过就这么一锭银子。
贾琏的心情众人是无法理解,兴儿却觉得二爷怕是在撒酒疯,只好颤颤巍巍的从李二家的那里取回了银锭子。
“二爷,你的你的,都是你的!二爷咱回吧!”再不回,不说老太太,怕是赖爷爷都得打断他的腿。
贾琏手里捧着银子,一脸的傻笑,还上嘴咬了一口,留下了一排的印子。
赖大挥挥手,几个小厮很有眼色的立马上前搀扶。
荣国府的琏二爷终于被塞进了马车,带了回去。
此时还未成婚的贾琏还是和贾赦住在一个院里。
刚一进花园子的门,他就被霸道的马粪味道熏得吐了一地,酒,终于是醒了!可,好似又入了梦里!红楼梦中人!
“你这个孽障,还不赶紧滚回去换身衣裳,王家的亲事,你还想不想要了!”一双混浊的桃花眼怒瞪着贾琏。
“嗝,爹?爹!我要被人欺负死了,他,他,他们骗我去的花街,他他比我还有钱!”
哪怕大老爷再不顶事儿,也是这个国公府的主人,赖大和兴儿被吓的跪下请罪,伤心欲绝的贾琏直接抱住了贾赦的大腿!鼻涕一把泪一把,好不凄惨。
认怂,有时候也是一种及时止损的能力!
都说男儿至死是少年,异世界的灵魂么,脸皮绝对比城墙还厚!
在马车里他就想明白了,他得搂银子!多多的搂银子!还要抱大腿,但不是贾母,而是亲爹的大腿。
富强,只有富了,才能强!这样在贾家大厦将倾之时,才能力挽狂澜。
至于贾赦身上挂着的贾琏,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一声爹,让贾赦震惊的无以复加,他们贾家都是称呼老爷的,什么样的事儿,能让琏儿连爹都喊出来了?
颓废至今的贾赦,被呼唤出来了一丝父爱,他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摸了摸贾琏的脑袋,主要看他是不是发烧了。
哪知就在此时,突兀的声音传入了贾琏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