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描问唐虞点。
唐虞点此时冰冷尽敛,又变成了个没骨头的明艳美人,绢帕掩唇,痴痴笑道,“看他不顺眼,教训一顿而已。”
祝描看一眼那些黑虫就头皮发麻,“那怎么能在这呢,把我地都弄脏了。”
听到祝描语气幽怨,内容却和这场面十分不搭的话语,叶西卡大大的眼睛顿时惊讶的抬头看着祝描,但是视野受限,只能看到祝描的下颔。
唐虞点眨了眨眼,“是哦,没想起来~”
祝描知道唐虞点不是无故动怒的人。
再者,这种场面,祝描当初刚到扶光时见得多了。
小精灵常年待在档案室,在前两任监狱长的刻意保护下,根本没有机会意识到监狱里的血腥暴力。
直到祝描的到来,将监狱分区,且实行单人监房关押,才将冲突遏制。
曾经的扶光监狱,只除了性别划分两个区域,犯人都是无管理制度约束。
监狱工作人员的作用仅仅是在冲突过后,协调伤者治伤、亡者后事……
为什么呢?因为死亡,或许在罪恶城域,也算是一种解脱。
这里,除了满身罪恶的罪犯,就是日复一日的金属高墙,同一种色彩,没有差别。
人们最大的乐趣,就是斗殴,因为这时候,才能在平静无波的水面上看见一圈波纹,于是人们愈加疯狂。
霍尔告诉祝描,每一个罪恶城域的监狱里,都是这样的。
而祝描无意怜悯那些孽债缠身的罪犯,她来到扶光监狱后,仅仅是让他们从一群人一起疯狂的孤寂改变成了一个人独自的孤寂。
祝描只是把鲸河星上,她的国家对监狱的标准照搬过来而已,单人关押,给时间放风。
三百年来,扶光监狱犯人之间发生冲突的事件几乎没有,狱警们也轻松多了。
只是犯人自戕的多了些而已,不过那些本来就是良心泯灭的大恶之徒,要放在鲸河星X国,枪毙十回都够了。
死亡,反而是他们罪恶的结束与解脱。
这时,两名狱警带着两个医生走了过来,男狱警手里还拿着个便携式收缩担架。
“殿下。”
四人看见祝描,看了看那边地上已经没怎么动弹、显然已经晕过去的伤者,脚步因为那些玩得正欢的鳖虫而踌躇不前。
祝描的视线停留了几秒在狱警手里的担架,结合这场面,啧啧啧。
“去吧,别让人死了,”祝描下巴轻抬,示意来众,又对唐虞点说,“虞点,把你的宝贝虫虫收回来,吓人的嘞。”
唐虞点闻言,撇了撇嘴,从腰间取下一支短笛,吹了几下,祝描没听到声音,却见唐虞点的宝贝们齐刷刷地朝着唐虞点爬了过来。
众人齐刷刷地挪到另一边墙边:“嘶……”
唐虞点嘲讽地看了一眼排排站墙边的小怂包们,此时十几只鳖虫乖顺的停在唐虞点身前。
唐虞点拿出一瓶喷剂,“满身的污血,脏死了,给我洗干净喽!”
墙边的小怂包们:看不出来,您还挺讲卫生的嘞。
然后祝描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