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成了？”
李非难以置信的看向自己双手。
仔细感觉一番后，发现并没有什么变化。
就在他疑惑到底情况如何时，眼前的一众恶魔，已经开始了兴奋的蠕动，发出各种奇怪的声音。
李非还是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看出来这算是在「庆祝」。
无限则是上前一步，围着李非绕了好几圈后，激动道：
“李医生，我们成功了！”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们的「代理人」了！”
“不愧是你，你的精神状况太稳定了，怪不得你能承受「根源级」的恐惧！”
看着无限激动的样子，李非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还了「议会」一份人情。
等到一众恶魔的激动稍微平息后，李非终于找到机会，问起自己关心的问题。
比如鬼先生是谁？
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说起这个话题，无限罕见的流露出了「愤怒」，跟李非说起从前。
“大概在一百年以前？还是一千年？”
“地狱里没有时间这个概念，所以我也不确定，总之是很久之前，那家伙拿到了我们留在惊悚世界里的钥匙，也就是永夜街这一把。”
“他告诉我们，他会带我们出去，但结果是他骗了我们，还从我们这里偷走了「哲人石」...”
听到这里，李非嘴角抽了一下。
原来这帮地狱恶魔，也在鬼先生手上栽过一次，这让他心里有好受一点。
不过那家伙这么离谱的吗？
连地狱恶魔都能给偷的？还是说这帮家伙在地狱待太久，退化了？
“不不不！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察觉到李非的质疑，无限赶紧纠正。
“你放心李医生，那次只是我们大意了，现在我们有的是办法对付他，我保证，只要有我们跟着你，他从你这里连一根毛也偷不走！”
无限咬牙切齿说着，他一激动起来，连人形都快要维持不住。
甚至还用上了「一根毛」这样的，不太得体的措辞。
看得出来，鬼先生之前把他们坑的不轻。
不过听到对方拍胸脯保证「再也不会被偷」后，李非倒是有些惊喜。
之前他还在发愁，要是再对上鬼先生，自己要怎么对付那种棘手的能力...
偷东西就算了，竟然还能读心。
还有那本书里偷来的各种能力，简直就是无解。
现在好，不管怎么说，至少能「防盗」了，胜算又多了几分。
“至于那家伙的身份嘛...”
无限凑到李非耳边，神神秘秘小声道。
“我们怀疑，他是「议会」里某只恶魔的代理人，所以才这么了解我们，才能拥有那种不受限制的能力。”
嗯？
这意思是，议会里有奸细？
李非惊讶的望向后头那一排奇形怪状的恶魔，而无限却摆摆手，重新解释道：
“不不不，不是祂们。”
“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吗李医生，我们只是议会的一部分而已。”
“虽然这么比喻不太准确，但我们的议会就像你们人类世界的一样，分成了几个派别，各有各的主张。”
“我们一派，被称为「保守派」，和我们相对的则是「激进派」。”
“所以我们猜测，鬼先生是那边的人。”
也就是说，地狱议会分成两派。
我加入了保守派，鬼先生加入了激进派。
那这两派的主张又是什么？
为什么有分歧？
按理说，这地狱里什么都有，他们应该不会为「资源」发愁才对。
李非刚想问，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飘飘起来。
低头一看，他的脚正在变得透明，失重感袭来，他发现自己开始向上飘去。
“这是什么？我要回去了吗？！”
李非心里一惊，看向无限，对方便赶紧解释。
“时候到了，你只能在这里待这么久，就像潜水，氧气耗尽了就要浮起来...”
这比喻倒是很通俗。
李非顾不得那么多了，便赶紧大吼：
“快！给我拿两块哲人石！”
既然地狱里是有哲人石的，那他正好整两块回去，不光能用来治好鬼小姐，说不定还能加入「精元内丹」做药引。
在接到无限慌乱中抛过来的哲人石后，李非握紧石头，朝着上方浮去。
穿透天花板，他进入了一片广阔无垠的黑暗。
像是深海，又像是没有星光的宇宙。
渐渐的，他失去了意识。
...
永夜街，安息小区404房间。
干净的白色房间里，摆着两张从隔壁搬来的椅子上。
一左一右，就坐着保安鬼和鬼夫人。
二人表情凝重，死死盯着紧闭的电梯大门。
整整10天过去了...
李医生还没有从这电梯里出来。
而他们打不开电梯门，也不敢贸然去碰。
于是只能守在这里，不让其他人靠近，同时盼着李医生出来。
头两天的时候，他们还能隔着电梯门，听到一些李医生的声音。
‘这里是电影院？’
‘如果没有电影，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救我们出去...代理人...’
差不多就是这种，意义不明的自言自语。
李医生就这么待在电梯里头，有时候朝自己发问，有时候对着墙壁怒吼，有时候又是蚊子一样的悄悄话。
而慢慢的，他们发现自己开始听不懂李医生的话了。
原本还算清晰的字词，变成了一声声模糊的低语，完全无法理解...
直到今天早上，连胡言乱语也没有了，一整个上午，里头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保安鬼和鬼夫人见状，更着急了。
因为这几天，每天都有一个银色头发的女人，来这里找李医生，说是有什么很重要的「听证会」，而且马上就要开始了。
李医生要是再不出来，就会错过听证会。
搞不好，整个平安诊所，整条永夜街都得完蛋！
“夫人，李医生他是不是...”
“不可能，别说不吉利的话！”
“那要是他真的...”
“我们就守在这里，等到他出来为止。”
见鬼夫人态度如此坚定，保安鬼也不再说什么。
而就在他准备劝一劝鬼夫人，让对方先回去休息时，一声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叮~”
电梯门开了。
李非从中走出，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便一个扑通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