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按理说，小雅鬼蜮的名字，除了她本人之外，应该只有李非知道才对。
而僵尸老太，似乎对这鬼蜮很熟的样子，光是摸了摸小雅的皮肤，就认了出来...
连名字都一字不差的说了出来。
“小雅的鬼蜮是僵尸王的？老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非看向僵尸老太，想要得到解释。
老太点点头，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又一次拉住小雅，翻来覆去的检查了一遍。
她伸出手指，轻轻戳着小雅暗青色的皮肤，感受着其中变化。
“不会错的...”
“老太婆我记性虽然不好，但这鬼蜮我绝对不会认错。”
“这和僵尸王的鬼蜮一样...名字叫铜皮铁骨。”
小雅听完，也疑惑的睁着大眼睛，有些不解。
婆婆竟然说出了她鬼蜮的「名字」，关键是，这名字就连她自己都是刚刚才知道...
这确实不太合理。
而在众人疑惑的注视中，僵尸老太一边回忆，一边解释起其中缘由。
“李医生，你们可能不知道。”
“小雅的鬼蜮，和我们万尸塚的boss僵尸王，是一模一样的。”
“虽然小雅的程度...离僵尸王还差很远，但感觉上是一样的。李医生你晓得的，我在万尸塚呆了几百年，亲眼见过好多次僵尸王，绝对不会认错...”
也就是说，鬼蜮是能够重复的？
小雅觉醒的鬼蜮，恰好和僵尸王一样？
还是说...
整个僵尸族，只要觉醒鬼蜮，都是这个「铜皮铁骨」？
说实话，在今天之前，李非还从没想过类似的问题。
恶魔们的「鬼蜮」，是可以重复出现的吗？
还是说和猎鬼人的「能力」一样，每一种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这个问题的关键，取决于僵尸一族，到底有多少僵尸拥有「铜皮铁骨」。
如果真的每一只僵尸恶魔，都拥有铜皮铁骨，那说明这只是个普通的“种族特性”。
如果不是的话...
“老太，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
“那你在万尸塚生活了几百年，有见过其他的僵尸鬼蜮吗？他们的鬼蜮都是什么样的？”
听完李非的问题，僵尸老太若有所思答道：
“没有的。”
“李医生，不瞒你说，虽然我们僵尸一族鬼才辈出，但拥有鬼蜮的...只有僵尸王一个。”
嗯？
只有僵尸王有鬼蜮？
不应该吧。
要知道，万尸塚可是传说中的S级禁区。
梦魇级僵尸的数量，绝对不会少...
如果按照李非之前在「心魔幻境」里，所见到的情况来推算，万尸塚里，梦魇级僵尸至少有20只！
而老太的意思是，这几十只梦魇僵尸里，没有一只觉醒「鬼蜮」的？
还会有这么巧的事？
“不对...这可能不是单纯的概率问题...”
李非大脑飞快运转。
很快，他想到了一种脑洞大开的可能，便朝僵尸老太问道：
“老太，你说的那僵尸王，他现在在哪里？”
“僵尸王他...在几年前万尸塚暴动的时候，死了...他是个难得的好BOSS呢，一直到死都想要挽救我们...李医生，你问这个干嘛？”
僵尸老太面带疑惑。
周围几个人，也是一脸懵圈。
而李非一拍脑门，瞬间感觉对味儿了。
首先，来一个合理推测。
如果万尸塚的几十只梦魇级僵尸，都没能觉醒鬼蜮。
那么如果把这个范围，扩大到整个惊悚世界呢？
按照这个规律，以“标志重捕法”来看，整个惊悚世界的上百只梦魇级僵尸，都是不会有鬼蜮的。
这合理吗？
这么多梦魇级的僵尸，竟然一只都没能觉醒出鬼蜮？
和小雅对比一下就知道，这非常不合理。
小雅虽然是个不世出的小天才，但如果把维度放大到整个惊悚世界，也绝对排不到第一名。
所以说，之前那些梦魇级的僵尸，没能觉醒鬼蜮，并不是单纯的运气不好。
而是「僵尸王」把他们给卡住了！
李非猜测，只有等到僵尸王失去鬼蜮过后，剩下的梦魇级僵尸，才有机会觉醒鬼蜮！
而这一点，正好解释了小雅的情况。
除此之外，鬼蜮的特性，也和猎鬼人能力的「独一无二」对上了！
为了验证这种说法，李非把目光转向了牛林。
对方是魅魔一族，之前肯定也是在魅魔大本营里生活的，接触过很多魅魔，说不定能知道些什么。
“小林，牛魅莉是没有鬼蜮的，对吧？”
“嗯嗯，没有的李医生。”牛林点头确认。
“那你们魅魔一族，有多少魅魔拥有鬼蜮呢？”
“呃...我倒是没见过，不过我听说，魅魔女王好像是有的...但是我们都没见过她...反正我没听说过周围魅魔谁是有鬼蜮的...”
对了！
全都对上了！
李非眉毛微挑，瞬间想通了很多问题。
果然，魅魔一族里，也只存在一个“鬼蜮”！
他瞬间反应过来，原来自己之前做了那么多手术都没能找到的规律，竟然是这个！
在惊悚世界里，「鬼蜮」跟「猎鬼人能力」一样，具有「绝对唯一」的特性。
这个特性，不光是说“每一种鬼蜮都不一样”，还有着“垄断”的意味在里头。
只要上一只恶魔没有失去鬼蜮，那么后来的所有同类型鬼怪，都无法觉醒鬼蜮...
如果说把僵尸一族，看成是一个公司，那么坐在总经理这个位置的，就是拥有鬼蜮的僵尸王。
只有等到这个「总经理」辞职后，其他员工才有可能晋升！
而小雅的鬼蜮，就是这么来的。
这种类似于「垄断」的概念，让李非想起之前听说过的另外一个东西...
「神格」。
或者说是「位格」，「鬼格」，「唯一权柄」...
在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叫法。
总的来说，这东西，都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压迫。
就像一个好不容易飞升成仙的人，会阻止其他人飞升一样...
当然，从某种方面来讲，这也算是维持了惊悚世界的稳定。
毕竟要是所有的鬼怪，都能觉醒鬼蜮成为恶魔，那这些穷凶极恶的家伙遍地走，很快惊悚世界就会被推平了。
举个离谱点的例子，如果全世界每一个人手里，都有一枚核弹...
那地球分分钟，就会被“核平”几千次。
有时候，将「力量」约束起来，对整个环境反而是好事。
而坏处就是，垄断会带来阶级固化。
后出生的鬼怪，会永远被“老东西们”踩在脚下。
“不过...这种东西，到底是谁发明出来的？”
“或者说，是谁在负责卡住其他梦魇级，不让他们觉醒鬼蜮呢？”
“又是通过什么方式办到的呢？这工程量可不小..”
李非心里，很快冒出来几个无法避开的问题。
制定“规则”的鬼怪是谁？
是鬼王中的鬼王？
还是那连鬼先生都忌惮的议会？
又或者是什么更加古老强大的存在？
李非不确定。
但他隐约感觉到，或许这一切，都和鬼先生在做的事情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