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一天很快过去。
今天是诊所新开张的第一天,虽然上门的病人多,但也没遇见什么疑难杂症。
唯一有些难度的包园长突破手术,李非也推到了明天。
傍晚6点,诊所打烊,员工下班。
李非吃完纸人送来的晚饭后,早早的躺到了床上。
他将之前得到的《药剂师速成指南》拿出来,再一次翻看后面的内容。
几个月前,他看5页之后的内容,都还是歪歪扭扭的鬼画符,难以辨认。
李非当时猜测,这是为了保护看书的人。
因为某些带有禁忌的知识,光是看上一眼,就能彻底改变人的认知,使其走火入魔。
若是等级不够,光是瞄上一眼高阶药物的介绍,就会被吓得精神失常。
而时至今日,李非已经是一只新晋的梦魇级,再看这本书时,已经不再受到那种神秘的限制。
现在,他已经能看懂这本书的接近一半的内容。
其实内容跟之前差不太多,也是记载着各种惊悚药物的制作方式,以及药性疗效。
只不过药引的稀奇古怪程度提高不少,还有那繁琐到极致的制作手法...
这本书后半部分的药品,一个比一个高阶。
和这些药比起来,就连诊所目前的拳头产品“平安口服液”,也显得没那么牛逼了。
“嗯?这是什么药?”
李非翻到某一页,这一页与之前不同,存在着大量的“马赛克”。
药品的名称,介绍,以及药效,通通都被涂黑了。
并不是之前那种保护看书者的神秘鬼画符,就是单纯的抹去了药品的信息。
“恐惧...花...地狱...”
李非喃喃念着极少部分露出来的内容,难以拼凑成完整的一句话。
不过,除开残缺的文字内容,这一页背面,还画有一张手稿。
那是一颗颗形似人头的...
种子?
李非不太确定。
但不知为何,他就是能感觉到,这东西应该是某种种子,能种在土里开花结果的那种。
种子长得极为怪异,像是一颗颗弹珠大小的人头。
这些人头面容扭曲,神色惊恐,仿佛正在遭遇什么极度恐怖的事情,看得李非都有些不舒服。
而手稿最下方,还写有一段不明所以的话。
“本药物经过议会讨论,被判定为绝对违禁品,请勿学习制作传播,一旦发现,将取消下沉资格。”
议会讨论?
什么议会,鬼怪们也有议会吗?
还有最后提到的“下沉”是什么意思?
李非完全摸不着头脑。
但既然不让学也没法学,他也不再纠结这个违禁药物,往书的后页翻去,继续挑选合适的药品学习。
比如能增强恢复力,加快血液凝固的“凝血丸”。
比如能使鬼怪短时间内力量倍增,超常发挥实力的“兴奋水”。
以及各种稀奇古怪,药效实用的药品。
作为一个顶尖医生,李非学起这些来,可谓是轻车熟路。
而越是学习,他就越是好奇。
这么一本专业性质极强的药品制造指南,到底是谁撰写的呢?
不。
与其说是“谁”,倒不如说是“哪些鬼”更为合适。
因为这么多繁复而高深的知识,绝不可能只出自一鬼之手。
或许惊悚世界也有一个类似医疗研究所的“专业团队”,在负责类似的项目?
这本药剂指南,就是他们的作品?
李非不太确定。
惊悚游戏降临地球,也不过才短短几十年,人类对惊悚世界的探索极其有限,了解的还太少太少。
对于这样一个庞大的新世界,还有很多未解之谜等待着挖掘。
李非不去多想,转头回到手中的书上来。
又学了几个新药后,他合上书,舒舒服服躺倒下来。
临睡前,思绪纷飞。
花大价钱订购的新设备,这两天就会到货,诊所经过这一次更新,治疗水平也提高了不少。
不光能医治各种鬼怪病人,就连身体娇贵的人类玩家,也能应付了。
“不过,还是很在意线老爷的话啊,我体内的兔子到底是什么?还有那444号房间里,又有些什么东西呢?”
李非回想起选举仪式时,线老爷对他的叮嘱。
一只德高望重的地狱级鬼怪,特地给自己了这种信息,总不可能是瞎侃的吧。
对方说是“444号房里,有我想知道的一切”?
怎么有股谜语人的感觉呢?
但这也合理,毕竟线老爷传递信息的方式,隐蔽得不得了。
恐怕他有什么苦衷,无法直接告诉我其中奥秘。
李非是这样想的。
实际上,今天早上给鬼夫人推拿时,他就找机会咨询了对方,444号房间里是什么,能不能打开看看。
而鬼夫人也很干净利落的答复他:不知道,办不到。
据鬼夫人所说,444号房间,曾经属于永夜街的上一任街道办主任,鬼先生。
而鬼先生早在百年之前,永夜街被黑雾入侵时,就离开了永夜街,不知去向。
444号房也从此空置百年,无人入住。
鬼夫人的说法,和陶梦瑶的倒是完全吻合。
所以说,倒不是鬼夫人不想使用此房间,而是根本就打不开。
保安鬼推测,444号房受到某种特殊规则的保护,打开的方式也只有一个…
拿钥匙开门。
而那把钥匙,很可能就在鬼先生手中。
如果想要开门,起码要找到鬼先生下落才行…
对于鬼先生,李非知道的并不多,并且都是些百年以前的陈年旧事。
新的线索,是完全没有的。
“444号房里肯定有什么不得了的宝贝...或者隐患,为了诊所的稳定发展,我一定要找机会给它开了看看。”
李非收回思绪,闭上眼睛开始酝酿睡意。
之前扩建诊所时,他花费整整500鬼币,给自己弄了一张奢华柔软的大床。
现在看来,确实是个明智的选择。
在床的衬托下,李非感觉自己的每一根骨头,每一块肌肉,都受到了无比温柔的呵护。
闭上眼,他仿佛置身市郊公园,安稳平静的湖面上,一叶扁舟轻轻荡漾。
微风和煦,鸟语花香,睡意很快袭来。
而正当李非感觉眼皮沉重,就要渐渐睡去时,旁边却传来一阵微弱的怪叫。
意识模糊中,他仿佛听到某种古老的呼唤...
“徶逹薶!徶逹薶!舊忞!舊忞!”
这听不懂的感觉...
是小树!
李非“噌”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循声望向不远处的书桌。
书桌上,兔子不知什么时候从哪冒了出来。
此时,他正高举着一把水桶大的榔头,对准了桌上摆着的花盆。
正是小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