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遮的眼睑猛地一颤,干笑道:“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了。”
“慢、着。”
颀长的暗影径直投下,阴寒的令苏幕遮不禁感到发旋酥麻。
晏郢比他高出半个头,在气势上就已经赢了。
倏忽,头顶正上方的目光掠过他的掌心,周遭的空气瞬间凝滞。
伤口不浅,包扎的手帕上晕开一大片血花。
“手怎么了?”
语气平淡到听不出其中情绪,但傻子都知道某只醋坛子又给自己造翻了!
苏幕遮下意识地将手缩回身后,讪讪一笑道:“不小心划到了。”
不得不说,借口太烂。
心虚沉默的脸上,此刻震耳欲聋。
晏郢皱眉,视线移向涂念。
怎么总有癞蛤蟆觊觎他的念念!烦死了!
漆色的眸子灼灼地凝视着她,宛若深不见底的幽潭,暗含漩涡。
“他刚刚碰你了?”
|д?′)!完了完了,这是来兴师问罪了!
涂念连忙摇头,“没、没有。”
表情要多诚恳有多诚恳,就差把‘没有’俩字刻脑门儿上了。
不过,没碰是没碰,就是有一瞬瞬的心动。
一分钟二百个卷腹,搁谁谁不迷糊啊!
听见老婆的心声,晏郢眼中波涛汹涌,指腹来回捻动胸前的墨玉坠子。
微凸的骨节随着动作的起伏,愈发明显。
先废哪条腿好呢?
然而,下一秒,甜糯香软的声音再次响起。
嘿嘿,正好可以让姓苏的试试她新设计的整蛊床垫。
回头再搞个直播,肯定能大赚一笔!
晏郢薄唇微勾,取下唇边的烟,将手搭在了苏幕遮的肩颈。
重重地磕了两下。
赤红的火星零零散散地掉落,烫红了他左侧的锁骨。
苏幕遮眉头微拧。
灼烧感仍在继续……
他斜睨着某个面无表情的罪魁祸首,嘴角牵起一抹僵硬的笑,“你看我还有机会吗?”
晏郢剔看他,嗓音刻意压低,“回去好好处理伤口。”
虽然没有直言,但放他一马的意思显而易见。
“好嘞!”
苏幕遮如蒙大赦,拔腿就撤,临近门口突然被喊住。
“以后随叫随到。”
晏郢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苏幕遮脚步一顿,欲哭无泪。
他就知道狗改不了吃屎!晏郢这条疯狗更不例外。
“好滴捏~”
内心妈卖批,表面怂的一批。
瞅的涂念在一旁憋笑憋得肚子疼。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什么叫没事别瞎凑热闹,不然下一秒热闹就来凑你。
双脚陡然腾空,紧接着就被掐腰抱到了床上。
“晏郢…”
“唔…”
苏幕遮十分有眼力见儿地捎上了门,并抛下一句,“祝你们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还来,你特么想死床上?”
她胡乱地咬下去,也不管力度有多重。
腥甜的味道在唇齿见缓缓漾开,晏郢抬手摸了一把脖颈。
冷白的指节沾上了一抹刺眼的红,竟显得妖孽异常。
他轻哼,单手摘下了架在鼻梁中间的金丝框眼镜。
“死床上不至于。”但可以死老婆身上。
晏郢的嘴角扬起一抹邪肆的弧度。
他俯下身,那颗头颅靠的越来越近,呼吸间尽是浓郁的荷尔蒙气息。
涂念心里咯噔一跳,一股凉意瞬间从身下袭来,直冲天灵盖。
雪嫩的肌肤浮现莹莹的粉,她被迫环着他的腰。
晏郢的身材比例极好,八五分,宽肩窄腰。
尤其是那腰,不仅手感好,而且每每锁着她的时候,扭得别提有多带感了。
晏郢的眼角愈发得红,那是情(谷欠)极致的体现。
不消片刻,那罪恶的头颅再次抬起,菲薄的唇角还挂着一根剔透的银线。
涂念虽然不是保守的人,但对于口这种方式还是难以突破心中的障碍。
焯,她感觉自己不干净了!
晏郢笑得极坏,拇指摩挲她嫣红的唇瓣。
“乖乖,你要知道,除了我以外,有别的癞蛤蟆接近你,你要立刻拒绝,告诉他,你家里有个醋坛子,你是我的。”
“记住了没?”
涂念咽了咽口水,双臂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小娇躯。
良久,晏郢的耳边绽开两个字,带着哔哔的消音窜入耳蜗。
晏郢扯了扯唇,“既然学不乖,那就留个记号。”
涂念蹙眉,“什、什么记号?”
话音未落,纤细的手腕便被攥住,灼热的触感顺着皮肤渗入骨髓。
涂念挣脱不开,惊骇道:“你要干嘛!”
腕间的大掌不紧不慢地收拢。
“这样才能让你长长记性。”
涂念的瞳孔蓦然睁大,惊恐交加。
“啊——”
话音戛然而止,剩余的字眼悉数被吞入喉咙。
*(此处省略一万字过程)
翌日清晨。
玫红的床垫中央深陷下去了一个半米多宽的坑。
整个房间空无一人,若不是地板、浴室、阳台……随处可见的痕迹,连打扫都没顾得上。
鸦黑色加长版林肯内,男人修长的双腿慵懒地叠交在一块,神情悠闲。
而他怀里,躺着的人儿仍在昏睡。
柔顺乌黑的长发显得略有些凌乱,微敞的领口处一道鲜红的叉号格外刺目。
约为1cm左右,同样大小的记号全身上下共有六处。
而这皆是晏郢的“杰作”。
突如其来的鸣笛,令涂念猛然惊醒,睁开眼的刹那,便撞入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庞。
棕褐色的瞳眸半眯,秋水微澜,“禽兽(*?????)!”
下意识地推拒着他,却被牢牢桎梏着,动弹不得。
“闹什么。”
男人扯开衣领,修长的脖颈上贴着一个粉色的创可贴,还印着荔枝图案。
“我前面贴着这个视频会议他们都笑话我。”
涂念揪过他的领带,直接当作纸巾用,抹了一把红通通的鼻尖。
斜眼瞪他,“丢人是吧,那干脆丢个尽!”
晏郢单眉轻抬,从扶手盒内掏出另一条崭新的领带,随意地挂在脖子上,没有系。
涂念别过头不去看他,“别指望我给你系!”
晏郢将手机掉了个个儿,嗓音意味不明地沉了几分,“你会。”
下一秒,涂念的手机屏幕就亮了起来。
她凝眸看去,眉心不由地浮起嫌弃之色。
陈凯这个显眼包又跑去哪现眼了!每回只有出了事才找她。
涂念悻悻接通,只听得另一头先是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不明动静,随后才响起陈凯的声音。
哑的不像话,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