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想抽死他!
“别怕,老公很专业的。”另一只手覆上她紧攥的手腕。
晏郢没说谎,他在这方面确实很专业。
常常折磨的人生不如死。
只不过,这一次是给香香老婆打针,兴奋地有些控制不住手。
那手颤得跟得了帕金森似的。
涂念的额头顿时冒出密集的汗水。
“大、大哥……”她的声音在抖,“我错了,求你别抖了。”
“大哥?”晏郢的脸色骤变,眉眼压得极低。
这回是被食堂大妈附了体。
“啊——!”
一声惨叫响彻云霄。
听到她喊疼,漆色的眸底竟多了三分兴奋!
扎偏的针头被拔出,殷红的鲜血汩汩流淌,浸湿了棉签。
不多时,麻药的劲儿逐渐上头,涂念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但她感觉自己像是经历了一场酷刑。
涂念睁着湿漉漉的桃花眼,含糊不清地喊了句,“老公……不要……疼。”
晏郢原本降下的火,噌地又点了起来。
“闹什么。”他脱掉手套,不轻不重地在她臀部抽了一下。
涂念蹙眉,嘴里发出一阵细微的呜咽,身子也扭动了一下。
本就单薄的铺巾倏尔掉落在地。
晏郢的眸色骤暗!
他俯身将平衡床调整了个角度,然后将手里的东西放进手术台上的托盘里。
一个简简单单的缝合手术愣是做了十个小时。
涂念醒过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她尝试着坐起来,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
浑身像瘫痪了一样!
涂念心中一紧。
疯批该不会边台到把她的手脚筋挑断了吧?!
忽而耳边悠悠飘来一道男声。
“涂姐,您可算是醒了。”
陈凯坐在前排驾驶座,脊背绷得老直,一动也不动。
涂念透过后视镜看到了他僵硬的侧颜,以及红得快要滴血的耳朵尖尖,不由怔忡。
“你怎么了?”
“没、没逝,就是有些…热。”
陈凯的喉结上下滑动,语气干涩至极。
就在刚刚过去的十分钟内,他经历了前所未有的煎熬。
十分钟前,他在停车场发现涂念倒在后排车座,双眼无神。
本想着去叫自家老板,没想到涂念足足娇口耑了将近十分钟。
期间,喊了二十次‘不要’,三十六次‘老公’,以及五十次‘好痛’。
真真印证了全麻刚醒那阵简直是大型的社死现场。
涂念挣扎着坐起,“十几度的天你跟我说热?”
见自家的小趴菜老板还是这么刚,陈凯的脑袋垂得更低了,“可能是……最近上火了,火气太旺。”
涂念揉了揉酸胀的后腰,“行了,送我去惊蛰。”
惊蛰。
万物复苏,昆虫出洞,隐喻一切蛰伏在地底的东西都将重见天日。
这也正是涂念当初取店名的用意。
陈凯连忙踩下油门,飞驰离去。
惊蛰大楼外霓虹闪烁,与萧瑟的秋风形成鲜明对比。
涂念走进大厅,径直朝电梯口走去。
“涂姐,查清楚了。”温钧跟着涂念进了电梯。
他一边按键,一边从文件包里掏出照片递给涂念。
涂念皱了皱眉,指尖拂过照片,喃喃道:“还真的和他有关。”
“既然做得出,就别怪我容不下他。”
她眯起眼睛。
温钧看向涂念,欲言又止。
她知道他想问什么。
冷冷开口,“宁可错杀,也不放过一个,更何况是条喂不熟的狗。”
电梯抵达13层,两人一前一后走出。
“你先去忙吧。”
温钧颔首,转身离去。
涂念摆摆手,步履稳健地打开了防火门。
这里是涂念的私人领地,也是整个惊蛰的核心所在。
除了她,以及几个亲信外,任何人禁止踏入半步。
涂念揉捏着眉心,疲惫地斜倚在沙发上。
“嗯哼……”
沙发里传出一声慵懒的鼻息。
涂念眉心一拧,猛地弹起,却被一股巨力拽进了怀里。
硬朗结实的胸膛令涂念浑身一震。
“怎么是你?!”
“你怎么进来的?”
她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慌乱和警惕。
晏郢勾唇笑了笑,“怎么,老公不能来?”
说话间,他的唇已经凑到了涂念的颈间,深嗅着她清甜诱人的荔枝香。
“是不是背着我偷偷藏野男人了?”
他的呼吸灼热得烫人。
“野你家的男人!”她抬腿踹他。
晏郢抓住她的膝弯,顺势往自己的腰上一搁,低头吻上她露出的一截嫩腰。
涂念瞬间僵住,身子紧绷得好像一张弓。
“没藏卧室怎么放着恒温水床垫呢?”
他一边继续作案,一边漫不经心地揶揄道:“当初说什么也不肯给老公设计,原来是留着自产自销啊。”
涂念羞恼之余又忍不住想笑。
一个床垫而已,居然能让他记这么久。
然而,下一秒,
涂念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晏郢低哑着嗓子,将她打横抱进卧室,“让我试试软不软。”
涂念怒目圆瞪,“晏郢!你特么别太过分了!”
“呵。”他嗤笑了一声,挑衅地看着她,“你能拿我怎么着?”
“铃、铃、铃……”
一条来电显示跳了出来。
晏郢的脸瞬间阴郁下来,起身走到阳台接听,“有话快说。”
语气中满是不耐。
“听说你追人追到惊蛰去了?出息。”
听筒那头传来稚嫩的男声,夹杂着笑音,仿佛早料到某人会是这副德性。
晏郢掏出烟盒,斜叼在嘴边,“晏子恒,你就是这么跟你老子说话的?”
晏子恒嫌弃地咂舌,“你这样只会适得其反,黏人的老男人。”
“……”晏郢差点没吐血,咬着牙道:“那你说怎么办!”
只听得对面慢条斯理地吐出几个字。
“臭小子,没白养你。”
“不过你说你做了这么多,也不告诉我妈,是打算当无名英雄?”
晏郢沉吟片刻,淡淡道:“我怕……她会接受不了。”
“叩叩——”
门外传来陈凯略带犹豫的敲门声。
涂念淡漠地扬声道:“进来。”
陈凯推门而入,看到阳台杵着的背影,表情颇为纠结。
涂念从卧室里踱步而出,“什么事?”
陈凯抿了抿唇,低声道:“时哥来了。”
涂念眸光不易察觉地轻颤,再抬头时,已经被一抹寒光覆盖。
“呵,我不去找他,他倒先送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