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念反手就是一个赞。
晏郢斜眼扫向陆景,“你有意见?”
陆景连忙将锅抛给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涂念,“你说你这么黏糊,小嫂嫂是怎么受得了你的?”
涂念噎住,眼睛倏尔瞪圆。
这么会甩锅,上辈子怕是个厨子吧?
晏郢的视线转向涂念,眸光中带着三分肃穆,余下的七分是直达眼底的忧伤。
“老婆,你烦我吗?”
涂念的唇角扯出一抹讪笑,“我怎么会烦你呢?”
嘶,不知道说违心的话会不会遭雷劈啊?
晏郢修长的眉尾向上抬了抬,“老婆,我大学辅修的是心理学,并且拿到了双学位。”
“所以,你心里在想些什么,我很清楚。”
涂念汲气。
呵,真当她一个外行人不懂?
要是学了心理学就能读心,那学人工智能的,岂不是随时随地都能造个机器人出来?!
更何况,她一个学制药的,现在也不敢自制连花清瘟啊。
晏郢薄唇弯起,幽暗的瞳孔中迸射出一股瘆人的气息,“说违心的话是会被天降正义的。”
涂念:“!!!”
这货踏马真能看透她的心思!
啊啊啊啊啊啊好可怕( ?? ﹏ ?? )~
事到如今,只能低头认错。
正所谓,小女子能开能合。
“阿晏,我错了。”
涂念软绵绵的胳膊缠住晏郢的脖颈,红唇凑近他耳边,轻柔地呵着气。
“原谅人家嘛,求你了……”
“老~公~”
这一声老公叫得嗲了伐的了。
涂念的话音刚落下,腰间就多了一只温热有力的手掌,晏郢的另一只手则是轻揉着她的腹部。
“乖,你舒舒服服地在这睡一觉,老公去给你洗昨晚换下来的小苦头。”
涂念瞬间涨红了脸,娇嗔地砸了一下他结实的胸肌,“你你你……谁让你给我洗的!”
“不一直都是老公给你洗的吗?”晏郢说着,薄唇朝涂念的耳垂贴了贴。
“你放的那个粉色小筐,是我的。”
“我还以为你知道的。”
话罢,晏郢嘴角的笑意深了几分。
涂念脸色骤沉。
之前是佣人们拜托她把贴身衣物单另地放到一个粉色的小筐里,不用管。
她还以为府上有专门清洗内衣的机器。
没想到啊、没想到……
简直是沆瀣一气、蛇鼠一窝!
围观在旁的陆景,眼珠子险些瞪出瞳眶。
小嫂嫂居然放心让晏四洗自己贴身穿的裤裤,以他对某人的了解,绝壁远不止如此!
某人肯定打着洗衣服的旗号,背地里狗狗祟祟地干尽了丧心病狂的腌臜事!
不得不说,陆景还是蛮了解晏郢的。
他的确是拿着涂念换下来的衣物做了些不可告人的事。
而且,每次一洗就是两个小时起步。
陆景实在忍不住骂出了口,“我焯!晏四,你丫还能再狗一点吗?”
晏郢拧眉,“你话有点多。”
说着,晏郢就拎住陆景的衣领往外走。
“哎哎,做个人吧,哥——”
陆景就这样被生拉硬拽地拖到了楼下,鼻梁险些没磨平。
他挣扎着,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牢牢扣住晏郢青筋暴起的小臂,“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晏郢松开他,慢条斯理地卷起袖口,朝沙发中央坐下,“郁欢的事我可以帮,但郁老头的事除外。”
陆景:“……”你是懂废话文学的。
晏郢不紧不慢地从里衬掏出一根烟,斜叼在嘴边,并未点燃。
半晌,才幽幽开口道:“郁家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陆景敛眉,正色道:“树倒猢狲散,孤立无援。”
“前阵子郁欢的母亲刚被查出癌症晚期,另一头,那位自诩正牌千金的大小姐还在花钱雇水军抹黑郁欢。”
晏郢淡漠的眸子微微眯了眯,手里的打火机开开合合,就是不往烟屁股上凑。
“知三当三,自作自受。”
“有什么理由让我帮她?就因为她是你喜欢的女人?”
晏郢嘲讽地勾了勾唇角,“别忘了,她在顾辰轩怀里躺了三年,你就没问问她那三年可曾想起过你?”
晏郢的话如似针芒,深深戳进了陆景的心脏深处。
扎心了,四儿。
陆景抿着薄唇沉默良久,“舔狗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晏郢不由地扶额,“还没得手?”
陆景苦涩地扯了扯唇角,“我不想强迫她。”
晏郢两侧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抬手给陆景竖了一个大拇指,“你清高、你了不起。”
陆景垂眸,长叹了口气,“趁火打劫这种没底线的事,我干不出来。”
陆景这话并没有内涵晏郢的意思,然而,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更何况,晏郢的确是个三无人员。
无底线、无原则、无道德。
晏郢将脚翘上茶几,斜睨着陆景,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陆景:“?”
“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晏郢十分不爽地瞪着他,“老子要去给老婆洗衣服!”
陆景:“……”氧化钙!
星娱这么高,不怕给自己整虚亏了?!
“哞哞眸——”
陆景的微信突然响了,是郁欢打来的视频通话。
“陆教授,救我!”
“我被人绑到一间废弃的工厂里了,这里好黑,我好害怕……啊!”
郁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迫掉线了。
陆景的眉头皱得死紧,忙不迭地再次回拨过去,却始终无人回应。
“该死!”陆景低咒了一声,“这些人怎么敢?!”
涂念从踩着楼梯快步走下,神色间隐有担忧,“发生什么事了?”
陆景面色凝重,“郁欢被人绑架了,恐怕……”
晏郢连忙打断,将涂念拦腰抱入怀中,“老婆,你怎么不多睡会?”
涂念蹙眉,“阿晏,你帮帮郁欢吧。”
晏郢怔忡,香香老婆这是怎么了?
圣母附体???
他伸手宠溺地揉了揉涂念的头,“老婆,这不关你的事。”
涂念的眼神闪烁了片刻,旋即环住了他精瘦的腰身,“阿晏,求你了。”
晏郢浓密如墨的睫毛轻颤,俯首贴着涂念的唇角,蹭了蹭。
“好,我听话。”
晏郢虽然不知道老婆为什么会突然要帮郁欢,但是老婆都开口求他了,而且又不是在床上,说什么他也得答应。
涂念和陆景几乎是同时松了一口气。
十分钟前,涂念接到乔璐发来的消息,时暨已经失踪一个月了。
乔璐报案三天未果,这才急匆匆地给涂念打来电话。
而时暨接触到的最后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郁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