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念从腰部抽出早已准备好的红色绳索,将晏郢捆绑成粽子,又塞回了通风管道里。
做完一切,她站起身,优雅地整理了一番衣裙,脱下高跟鞋腾空跃下。
稳稳落地。
漆色的瞳眸环顾一周,定格在正中央一幅倒挂的壁画。
涂念不由地冷嗤,“挂画就挂画,还挂倒着的画,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涂念取下壁画,纤长粉嫩的指尖停滞在一块光滑的石砖,用力摁了下去。
“哐铛——”
一道暗门赫然出现。
涂念掏出随身携带的手枪,将手枪装了消音器,又在枪支上安装了消磁弹夹,随后缓步进入暗室。
暗室约莫四五平米,放着好几排保险柜。
涂念里里外外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在一处倾斜的柜角找到了一沓文件袋。
涂念戴上手套拆开,从里面取出一摞纸。
她快速扫视了一眼,嘴角勾起嘲弄的弧度。
拿公司机密文件垫柜角,老铁,真有你的喔。
涂念将资料拍照留存后,原封不动地塞了回去,转而跃入通风管口,晏郢还没有醒来。
凤眸紧闭,唇角微勾。
紫红色的衬衣纽扣散开,领带不知什么时候被摘掉,扔在了一边。
要不是涂念打的死结分毫不差,她真的会以为是疯批自己解开的扣子,故意诱惑她。
径自想时,晏郢低低地喘了一声。
健硕的腹肌伴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涂念的眸光不由自主地沿着那深邃的人鱼线,隐入小腹处根根凸起的青筋。
? o?o?吸溜~
捆绑Py,她有点想试试。
涂念伸出小爪子戳了戳,丝滑弹性,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巧克力。
唔,这手感……
她忍不住再次戳了戳,只不过,这一次位置有些偏了。
晏郢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但很快恢复如初。
涂念吞了口唾液。
昏迷不醒还能起来,有点厉害。
涂念起了玩心,伸进他的西裤口袋,指尖勾勒着缝合线的边边。
晏.装睡.郢的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双手紧攥成拳,青筋直跳。
“咕嘟~”
涂念瞥了一眼手机,是顾辰轩催促的信息。
【顾辰轩:东西到手了吗?】
涂念回了个‘马上’,便合上了手机。
她继续盯着昏迷中的晏郢,手指慢悠悠地在他腰间徘徊。
啧啧,好腰。
“啊啊啊啊啊……”
“扑通,DuangDuangDuang——!”
忽地,尖叫声响起,是从酒店六楼套房传来的。
涂念忙不迭地猛拖着晏郢往入口的电梯爬,生怕被人撞见她把某只禽兽绑起来干坏事,还流口水的失态样子。
涂念气喘吁吁地抵达电梯,抽回晏郢身上缚着的红绳,刚按下数字,电梯门却倏地打开了。
只见,陆景穿着浅绿色西服走了进来,神色自若地推了一下眼镜,狐疑地看向涂念。
涂念心中一紧,连忙环住晏郢的腰,讪讪道:“他喝醉了。”
陆景没说话,目光又移至晏郢衣角处露出的一截劲瘦的腰,嘴角抽了抽。
怕不是被小嫂嫂反过来压制了?
不过,晏四这腰……挺好。
吸溜吸溜~
陆景的脑海闪过各种画面,不自觉地浮现出痴汉脸。
涂念假意轻咳了一声,“麻烦帮我们关下电梯门,谢谢!”
陆景尴尬地敛住神情,“好的呢。”
电梯门重新阖上,涂念松了口气,眸光扫视间,不经意地瞥见陆景脖子一侧的草莓印。
由内而外、由浅至深的红。
涂念不禁挑眉,陆景方才是从六楼套房里出来的,莫非那个女人的尖叫声和他有关?
嘶。
城里人真会玩。
涂念将晏郢安顿好后,便若无其事地去宴客厅继续刀水果吃。
顺便偷听偷听八卦。
陆景则独自一人坐在靠墙的沙发上,翻阅着《艾瑞克森催眠治疗理论》,偶尔抬眸和前来敬酒的人碰个杯。
“陆教授,久仰久仰。”
“陆教授,前阵子您发表的那篇‘音乐联合催眠在产妇分娩镇痛中的应用研究’论文,我细细拜读了几十遍,真是令人受益匪浅啊!”
“对对,陆教授年纪轻轻就担任了心理学会理事,前途无量啊!”
众多恭维之词不绝于耳,陆景也礼貌地予以微笑。
涂念不紧不慢地嚼着荸荠,‘咔嚓咔嚓’的响声在大厅里尤为清晰,甚至一度盖过了众人的声音。
正当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涂念时,郁欢倏尔脚踩着高跟鞋,气势汹汹地朝陆景走了过来。
“陆景,你特么把我丢进泳池是什么意思!”
陆景抿了口莫尼托,淡漠的俊颜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绯红,看似温润实则疏离的嗓音缓缓响起,“小丫头,我是在帮你。”
郁欢愤怒叉腰,“少占我便宜,你就比我大五岁而已!”
陆景抬手轻抚了一下脖侧的草莓印,意味不明地看向郁欢。
郁欢心虚地别过头,拒绝和他对视。
“欺师犯上,两回。”陆景的声音依旧温柔缱绻,只是话里透着浓浓的警告。
郁欢咬了咬微肿的唇珠。
他前面明明都欺回来了,难道还不够吗?
坐在前排的涂念猛地啃了一大口西瓜,带薪吃瓜,她就问还有谁?
陆景睨了一眼涂念,收回视线,漫不经心地对郁欢道:“再有下次,我可就要请你来一趟办公室了。”
郁欢瞳孔瞬间放大,连忙低头认错,“陆教授,我错了。”
陆景薄唇微勾,“下不为例。”
涂念抿了抿唇,憋笑埋头看手机。
然而,下一秒,她脸上的笑容几乎是在瞬间凝固了。
【顾辰轩:涂念,来一趟天台。】
涂念怔愣了半晌,缓缓垂眸,长睫遮掩住眸中晦涩不明的暗芒。
她将手中的餐叉放下,默默离开了座位。
五分钟后,涂念来到了天台。
苍穹中繁星点缀,皓月静悄悄地挂着。
夜风习习吹拂而过,顾辰轩站立于护栏旁,眺望着远处波澜壮阔的江面。
手中端着一把AWM。
涂念的背脊僵了僵,看着顾辰轩冷硬的轮廓,缓步向前。
“无间狱里人人都称我是神枪手,百发百中。但其实百发百中不难,难的是发发避开要害,却又能掩人耳目。”
顾辰轩回过头,目光幽深地注视着涂念。
涂念微扬下巴,与他对视,“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