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苏楠心安不少。
是啊!有她在。有她在,好似一切麻烦的事情也变得不那么麻烦了;一切可怕的事情也变得不那么可怕了;一切糟糕烦恼的事情也很快就能找到解决办法。
她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样,美丽纯洁,无所不能。
从没有哪个女子,能像她一样令他着迷,令他心驰神往。
纵使出身卑微,命途多舛,但他却能感受到她的坚强。不管经历多少苦难,却依然坚韧不拔,永不言败。仿佛这世间就没有什么事情能将她打倒。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习惯了她的优秀,习惯了她的特立独行,习惯了她的光芒万丈。
习惯了,她像太阳一般地存在在自己的生活里。
温暖着他的心。
他一直觉得,让一个人心安,是比让一个人惊喜或者感动还要难上千倍的事。因为再深情的对白,再繁华的布景,再奇妙的际遇,再回首也不过尔尔。
而使他心安,则是一种蔓延的,不动声色的力量。
那些时刻,她不是在给予,而是在帮他找回自己的悲欢。
此时的苏楠才知道,自己的心胸是有多狭窄。
为了让她体会到自己的难过,故意与别的女人靠近,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为了不让她看别的男人的身体,甚至在生死面前犹豫,而迟迟不肯剪掉南辞的衣衫。
她实在太强大,犹如浩瀚宇宙;而他却是那么的渺小,微若尘埃。
趁苏楠失神的这会子功夫,叶知秋已经在系统里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一支注射器。
“这是什么?”苏楠第一次见注射器,对这个白色的头上顶着一支尖尖细针的玩意儿,感到很是好奇。
“这是无菌注射器,”她淡定回答。
无菌注射器?
然而苏楠还没来得及吸收这个新鲜事物,便见女人将注射器拿在手里抽动两下,见没问题后,直接对着楚南辞后背上那些大水炮扎去。
“你这是做什么?”苏楠欲上前阻止。
“难不成你觉得我会害他不成?”女人忍不住内心翻白眼。
见他满脸疑惑的样子,又耐着性子解释,“被火锅锅底烫伤后会出现水炮,一般小水疱不需要特别处理,而这些大水疱则需要使用无菌注射器将液体排出,然后再使用碘伏进行消毒。若是水炮不除干净,在皮肤里久了不仅会感染甚至还会化脓。”
苏楠虽略懂医理,可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不过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在骗人。
为了让她安心医治,他没再说话,而是静静地在一旁观看,时不时地帮她打打下手。
只见叶知秋没多大功夫,便将所有大一点的水炮全都给排了出去。接着她再次将手伸进药箱里,装模作样好一阵翻找,最后趁着苏楠不注意,直接从系统买了一支磺胺嘧啶银乳膏,以及重组人表皮生长因子的凝胶。
这磺胺嘧啶银乳膏可以预防创面出现感染。
而这重组人表皮生长因子凝胶,主要成分为人表皮生长因子,能够对来源于中胚层和外胚层的细胞,具有修复和再生作用,改善局部血液循环,从而加速创面的愈合。
简单来说就是可以促进皮肤的生长,有助于烫伤的恢复。
有了这两样东西,相信楚南辞的新皮肤很快便会长出来。
叶知秋包扎好最后一层纱布,起身拍了拍手,“好了。”
“就这样?”苏楠觉得这样似乎有些过于潦草了。
以前他见大夫处理这种烫伤都是要很麻烦的,要上很多药,甚至许多处理不好的没几天就会死掉。
她走到盆前洗手,“这烫伤虽然不可小觑,但是只要处理及时处理妥当,也不算什么大问题。现在南辞的伤势已经控制住,剩下的交给时间就好。”
然而她没告诉他的是,这两种药都是她从系统购买的特效药,对皮肤烫伤具有非常好的功效,自然是这个时代的草药所不能比拟的。
叶知秋捶了捶发酸的肩膀,来到门前打开房门,才发现祖母他们还焦急地等在门口,不曾离去。
祖母率先开口问道,“怎么样知秋,南辞他没事吧?”
叶知秋一脸轻松回道,“祖母放心,南辞的伤势已经控制住,我给他上了我特制的药膏,相信过不了多久便会好起来。”
“那就好,那就好。我就说有知秋在,南辞一定不会有事的。”老夫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忽然苏母好似意识到什么,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苏楠,再次确定道,“你是说是你给南辞上的药膏?”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叶知秋反问。
她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问题,可在场之人无不面露窘色,一时竟不知该何言以对,纷纷看向苏楠。
尤其是苏母,深知自己儿子的脾气,心里不由担心起来。
这种事情一般男人都不能忍,更何况儿子一直将知秋看得比命还重。当着他的面给别的男人上药,还是光着身子这种事,他断然是不会接受的。
刚才吃火锅的时候她就见他们两人气氛有些不对,再加上这件事一刺激,那她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
然而到底是他们多想了。
只见苏楠笑着上前,一副毫不在意云淡风轻的模样,“祖母,阿爹阿娘你们多虑了。知秋是大夫,在大夫的眼里病人只有生死,没有男女,所以以后在知秋行医时,还请大家不要再提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人命大过天,这些礼数不该成为大夫们行医治病的绊脚石。”
听到这句话,叶知秋看他的眼神有变。
想不到,他的改变竟来得这么快,倒是让她有些出乎意料。
一个当相公的都不介意,其他人自然不好再置喙。
也正是有了苏楠这句话,此后叶知秋行医时方便了许多,也不再有那么多的性别束缚。
这时离愁上前,“少夫人,属下想进去看看大人。”
叶知秋想了想,点头答应,“你家大人还在昏迷中需要好好歇息,进去后切勿惊扰了。”
“是,少夫人。”
离愁快步进屋,果然见自家大人背上的伤已经包扎完毕,正趴在榻上歇息。那包扎的手法很是漂亮,远远看上去就好似穿了一件白衫,与以前他在军营里所见到的裹粽子包法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