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老夫人,翠兰的眼眶立马红了,低下头去哽咽道,“回老爷,老夫人她……她……”
苏青山急了,催促道,“老夫人她到底怎么了?”
一旁的言辞师太见翠兰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上前拍了拍她手背以示安慰。而后双手合十面向苏青山,“阿弥陀佛,苏老爷莫急,老夫人在上山的路上不小心滑倒摔伤。”
苏青山一听立马急了,“受伤了?怎么会受伤呢?伤到哪儿了?严不严重?”
言辞师太始终面色平静,道,“老夫人伤了腿,不过苏老爷放心,贫尼已为老夫人包扎过,此时正在庙里修养想来不会有什么大碍。”
这些年老夫人一直吃她给配的强筋健骨的药,她每次给苏楠配药都会捎带着给老夫人配一些,正是担心她年纪大了骨骼经不起折腾。
好在她未雨绸缪,料事在先。否则这次摔倒若是没有她之前配的那些药打基础,老夫人的一双腿怕是已经废了。
一听是言辞师太出手包扎的伤口,苏青山这才肯放下心来,连连道,“那就好,那就好。”
“老爷。母亲她没事吧?”这时,苏母突然从屋外走了进来。
刚才她进门时,隐约听到老夫人好像摔倒了。
“你怎么起来了?”苏青山上前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你别担心阿娘没事。言辞师太医术精湛,阿娘不会有事的。”
“对了福伯,楠儿呢?怎么不见楠儿?”苏母环视一圈道。
福伯回道,“回夫人话,小的已经派人去请少爷了。”
“爹,娘。”
福伯话音刚落,门外便响起苏楠的声音。
这声音?是……是苏楠。言辞师太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立马寻声看去。
只见男子踏门而入,金相玉质,虎步龙行。面目清俊似画中出,眸光清澈如山沟泉;着一身青色镶边刺绣长袍,青玉缎带缠腰,藤蔓金冠束头,手握一把长剑,英气逼人。
可饶是他生得人中龙凤,言辞师太还是从他的脸上看到了那被刻意压制住的病态。
一进屋,苏楠的目光便全都落在了白衣师太身上,大步上前,仔细端详。
待苏楠进了屋,苏青山立马屏退了左右。
待其他人离开,言辞师太伸出双手轻抚他的脸,眼泛泪花,轻声唤他乳名,“楠儿。”
“篱姨,你是篱姨?”苏楠不敢确定,看了看母亲。
苏母双眼含泪嘴角带笑,轻轻点了点头。
霎时,苏楠立马红了眼眶,激动得语无伦次,“篱姨?当真是您吗篱姨?您没死?您真的还活着?”
“嗯。”言辞师太点头。“此事说来话长,现在我们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救人要紧。”
“对,救人。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
苏楠告别双亲,带着言辞师太与春秀连夜赶往柳县。
下了一整夜的雨,清晨的柳县就像是刚被洗过的一样。
批改了整夜的楚南辞不知什么时候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醒来时天空已经开始微微放晴。
“什么时辰了?”他问。
身旁侍卫道,“回大人,已经辰时了。”
楚南辞望了一眼窗外,赶紧起身理了理衣服,吩咐道,“都已经辰时了?快,去叫葛大夫来。”
葛大夫昨天晚上交代说,苏少夫人服用人参后身体有了些许好转,但病情仍旧不稳定,需每隔三个时辰检查一次。
“回大人,葛大夫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了。”
楚南辞一听,顿住了,“那为何不请进他进来?”
那侍卫小心翼翼道,“大人有令,没有大人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房内,所以……”
楚南辞气得无语,“我是说过这话,可葛大夫他……哎算了,叫他进来。”
不一会儿,葛大夫提着药箱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正检查,叶知秋突然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吓得葛大夫手里的药差点给直接掉在了地上,他赶紧来到楚南辞身边禀告,“大人,少夫人她吐血了。”
“什么?吐血?”楚南辞瞪大双眼,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到底怎么回事?昨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