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不太懂。
男人转身抚上栏杆,道,“她已经成了这样,想来李家是回不去了,我会去找李斯,让他放勤儿出府,然后本将军再风光迎娶她过门。”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平淡,神情也看似轻松,可叶知秋分明感受到了这话的分量,宛如一座大山。
“廉将军,其实有一事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廉将军扭头看她,道,“什么事苏姑娘但说无妨。”
叶知秋清了清嗓子道,“据我看来,陈姑娘摔下池水并非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廉将军闻言,眉头一皱,神情凝重道,“哦?此话怎讲?”
叶知秋从袖兜里拿出之前收好的丝线道,“廉将军请看。”
“这是什么?”廉将军不解,接在手里看了看,道,“这不过就是一根线罢了,能说明什么?”
叶知秋将他手里的丝线拿回,放在阳光下道,“这丝线我问过陈姑娘了,不是她衣服上的东西。”
“苏姑娘你到底想说什么?”廉将军听得一头雾水。
“据陈姑娘回忆,当日李夫人来找她时,身上所穿戴的衣裳正是这样的料子与颜色,所以这根丝线是李夫人所留下的。”
“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廉将军嗅到一丝不对,可依然听得云里雾里。
那天陈勤儿落水后,他找来身边侍奉的婢女问过,当日陈勤儿是跟着一位大夫出去后落水的。他暗地里查过,那所谓的大夫其实是李斯的夫人。
为此,也查出了陈勤儿真实的身份,实乃李斯新娶的小妾。
叶知秋继续道,“当日,李夫人装作大夫的模样趁着将军不在来到府上为陈姑娘诊治,却编造借口将陈姑娘诱骗至此,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将陈姑娘推下池水趁机杀了她。想来她来之前就已经得知这被蝗虫啄伤后的伤口是不能沾水的,所以就算陈姑娘能侥幸不被淹死,也难逃皮肤溃烂的痛苦,其心可诛啊。”
廉将军沉思片刻,眉宇深锁。
好半晌道,“苏姑娘说的我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可是我私下已经问过了,婢女小厮们都说是勤儿自己掉进水池的,与李夫人无关。”
当日许多下人都看到了,李夫人手里一张白纸掉进了池水里,陈勤儿伸手为其抓住,却脚下一空失足掉进了水池里。李夫人还伸手拉她来着。
只是最后还是掉了进去。
叶知秋笑着摇摇头,道,“非也,实则很多时候眼见未必为实。”
说着,她指了指廉将军身边的一个小厮道,“廉将军可否将你身边的小厮借来一用?”
“苏姑娘请便。”
小厮听从叶知秋的指挥神情紧张的着跟在其身后走着,两人一前一后从长廊走来。
路过水池正上方时,一阵风起,叶知秋突然顿足,扬起手里的绢布,绢布顺风落进池水里。
那小厮作为下人,看到主子的东西掉了条件反射的要去捡,身子一斜,重心不稳,眼看就要顺势载进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