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谁。”
薛冠玉冷呵一声。
阴翳着眼道:“薛夫人有个哥哥名叫文清远,乃是黔州知府。听闻其女儿最近攀上了白长史之子白敬之这门亲事。
白长史官居五品,其子白敬尤又乃是五峰中郎将,白家世代为官,在官场中势力错综复杂、根基深厚。
想来如此那文清远才敢如此胆大妄为,让薛冠玉对新任县令下手。否则就薛冠玉那只会流连烟花之地的怂包,是断然不敢对朝廷命官下手的。”
无迹早已想将薛冠玉杀之而后快,替少夫人出口恶气,问道,“少爷,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苏楠沉了沉眸子,冷声道,“这段时间你先回县城给我盯紧薛冠玉,只要他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回我。”
“是少爷。”
——
自上次林姨娘讲出林晚晚身世后,林晚晚便对她有意避开,除了雷打不动的早晚请安外便很少再来其房间。
这天,林晚晚像往常一样过来请安,“姨娘,晚儿给您请安,最近身体可有好些?”
她的话在外人听来极其得体,可林姨娘却觉得刓心一般冷漠与疏离。
纵然女儿的难以接受是她早有所料,可每当看到她这般疏远自己,她的心就跟泡在冰块里一样被冻得刺骨。
她的目光从林晚晚进门那一刻起,便从未离开过一眼。
眼含泪光笑道,“晚儿放心,姨娘的身体已经好多了。”
既然晚儿不想让别人知道她俩的关系,那她就陪她继续演,反正这出戏她也已经演了十好几年了。
听她这样说,林晚晚便立即福身要告辞,似乎多留一分钟也是不愿的。
出门后对一旁的蝉衣道,“好生照看夫人。”
“是,小姐。”
蝉衣是个鬼精的,早已觉察到林姨娘与林晚晚两人的不对劲。
这天宅子里正披红挂绿,张灯结彩,丫环婆子们上上下下忙个不停。
屋子里,林姨娘看到门外高挂的红灯笼,立马疑惑问道,“蝉衣,这外面是在干什么?”
悬灯结彩,火树银花乃是有喜之兆,可他们林家白丧刚过又何来的喜?
蝉衣纠结半天,有些为难道,“夫人,小姐……小姐不让婢子们说。”
她越是这样说,越说明有事。
“说,我让你说你就说。”林姨娘急得气喘,有些提不上气来。
蝉衣赶紧上前给她顺气,“夫人您这又何苦呢,如今您这身子骨已经这样了,要是再气出个好歹那可如何是好。”
林姨娘咳嗽两声,抓着蝉衣的手道,“蝉衣,这些年我自问待你不薄,你快告诉我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闻此言,蝉衣心中不免冷笑。
在很小的时候她便被卖进了林府,新来的总是要受欺负。
可她也不是懦弱的,要是谁敢欺负她,她就总能想到法子让对方吃瘪,讨不到好。
一来二去她便入了林姨娘的眼,林姨娘喜欢她身上的聪明劲,便把她收在身边做了贴身小丫环。
自此水涨船高,蝉衣便再也没有受过那些个丫环们的气了。
然而林姨娘却也不是那么好伺候的,刚到其身边那几年,蝉衣不熟悉她的喜好,总是被骂笨手笨脚。只要伺候得林姨娘有一点儿的不舒心便会狠狠惩罚她。
烈日下跪晕过去过,针扎过指心,饿肚子掌耳光更是家常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