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与知道幼竹说的是她的亲生母亲黎南雪。
夏与有些疑惑:“是吗?”
在很小的时候母亲就离去了,所记得的实在不多。
“是的,记得以前夫人也总是教导我们要自强,生活都是自己掌握的,可惜我辜负了夫人的教导。”
“有没有辜负看你怎么选择,我还有事儿要先离去了。”
夏与带着珍艺离去,留下陷入思考的幼竹与在旁边怯生生的桃雨。
“小姐,幼竹会回来找你吗?”
“不知,路是自己走的。”
夏与不知,半夜幼竹哭眼抹泪的抱着伤痕累累的桃雨,看着在床上睡得鼾声震天地男人,终于勇敢的迈出了一步。
这边夏与和珍艺来到了柯妈妈家,柯妈妈也住在西市,不过看房屋就知道柯妈妈过的比幼竹好多了。
珍艺上前开门,这次来开门的是是一男子,样子憨厚。
“小姐。”男子看到夏与有些惊讶。
“你是?”
“她是柯妈妈的孩子,柯勤。”珍艺在一边介绍。
“小姐可能不认识我,小时候我去找我娘的时候有见过小姐一面,不过那时的小姐还小。”柯勤挠了挠头,傻傻的笑道,“你们快进来吧,我娘现在病重起不来。”
夏与走了进去,看到躺在床上一脸菜色的柯妈妈,心情不由的沉了一下,她吩咐珍艺赶紧去请大夫过来。
“小,小姐。”
柯妈妈看到夏与来了,脸色和精神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旁边柯勤以为娘身体好起来了,不由的开心,但是夏与心情却更沉重了几分,她知道柯妈妈这是回光返照了。
“柯妈妈。”夏与走过去坐在柯妈妈的床边,握住她的手。
“妈妈知道,我以时日不多,在最后的日子还能见一面小姐,妈妈也放心了,等我下去也有脸见夫人。”柯妈妈的说着,泪水从眼角流淌了下来。
“柯妈妈,你别这么说,过段日子我就要大婚了,还想柯妈妈帮我呢!”
“我怕是等不到了。”柯妈妈像是累了,喘了几口气,粗糙的像是老松树皮的手哆哆嗦嗦的往枕头底下探去,过了会儿拿出了一个荷包,“这是夫人留给你的,当时你太小,就……就放在了我这里,现……现在看小姐长……长了,我也可以放心交……”
柯妈妈缓缓闭上了眼睛,手也从夏与的身上慢慢滑落。
“柯妈妈。”夏与惊呼。
等候在外面的柯勤听到夏与的呼喊,赶忙跑进来,看到娘亲已经闭上了双眼。
“娘。”柯勤扑在柯妈妈身上痛哭,夏与站起来,把空间留给了他们母子两个。
“小姐,大夫找来了。”珍艺带着大夫回来了,她听到了柯勤在屋里的哭声,向小姐看了一眼。
夏与朝珍艺点了点头,让她带大夫再去看看,没过多久她就又带着大夫走了出来。
珍艺把大夫送走,和夏与两人一起在院中等着。
等了好一会儿,柯勤收拾好心情走了出来。
“节哀。”夏与说道,其他安慰的话她也不会说,只能让珍艺拿点银子给柯勤,“你好好安葬柯妈妈。”
“小姐,我不能收。”柯勤推迟道。
“手下吧,这是我对柯妈妈的心意,不是给你的。”夏与这么说,柯勤也只好手下。
“你在哪里做事?”
“我在风客来做小二。”
这是哪儿?
夏与看向珍艺,珍艺说道:“是一个酒楼。”
夏与点点头,问柯勤:“你可愿意帮我做事儿。”
“小的愿意,小姐一家都是良善之人。”柯勤赶忙答应。
“你现在还是在酒楼吧,等我有要你做事会让人来找你的,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府了。”
“小的恭送小姐。”
柯勤在院外看着夏与主仆二人离去,直到看不到他们的身影才转身,关上院门,去找人办母亲的丧事。
“小姐,我们现在回府吗?”
“不回,先去翰墨居。”
珍艺明白了,出来时候遇到大小姐说去买书籍,如果回去时候两手空空就被人一眼识破了。
珍艺出去找了辆马车,去到东市的翰墨居,让掌柜找了些“张颠”的草书作品和一些各地风俗人情和一些话本。
书籍装了满满一箱,珍艺让翰墨居的人把书籍搬上马车,然后扶着夏与上马车。
夏与刚上马车,翰墨居门外便又来了一辆马车。
珍艺看小姐坐稳了,她便吩咐驾车师傅去永安伯爵府,然后去放下门帘。
在门帘即将完全落下的时候,夏与瞧见了从马车上下来的墨贤。
墨贤似乎感觉到有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回头就看捡了一辆马车正驾驶离去。
“大公子。”掌柜在里面看到墨贤,赶紧出来迎接。
“刚才是谁来了?”
“永安伯爵府的大小姐。”
掌柜回复墨贤后,猛然想起,那不就是二公子的未进门的妻子吗?
“她买了什么?”墨贤也不知道为何会问这个问题,可能是好奇吧,不到半月就已碰见了三次。
“买了一下风土人情的书籍,对了,还拿走了大公子前几日寻来‘张颠’的帖子。”
女子买“张颠”,这还真头一次知晓。
不过他也只是有些好奇,并未把事情放在心上。
“下次永安伯爵府大小姐来,价格比原先提高一成。”
掌柜诧异的看向墨贤,公子一想不是说卖给王公贵爵价格都提高三成的吗?
那这次卖多的价格要不要给永安伯爵府的大小姐退回去?
夏与回府,让门房去找人吧把书籍都搬到她的闺房里,就不再理会,带着珍艺回屋。
下人在搬箱子的时候,碰到了刚准备去找母亲的夏瑶,看到两个下人搬着一想东子就把人喊住要检查,看到里面满满的一箱书籍瞬间没有了兴趣,挥了挥手让人赶紧把箱子抬走。
夏与喝着珍艺端上的茶水,想到刚才的一幕,原来翰墨居是墨家的店铺,她又想起了无论是东市还是西市,有好几家店铺都带墨字,那是不是代表那些也都是墨家的店铺。
晚上,下人全部退下休息,夏与拿出柯妈妈临终前递给她的荷包。
打开荷包,夏与看到里面藏着一块玉佩,她有些奇怪,这个玉佩看品质很普通,为什么会母亲会让柯妈妈以后给她?
夏与看着手中的玉佩的花纹,越看越觉得眼熟,可就是一下子想不起来。
倏忽,她终于想起来了,今日她才看见过,还见了不止一次,东市有一条街的店铺门匾名字下方都有这个标志。
标志很小,很容易让人忽略,那时她会注意到也是因为这个花纹像是草书。
这样想来,确实是黎字的草书啊,可是母亲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店铺,她好像也从未在京城听说有黎姓的家族,那母亲是哪里人,为何能置办下如此多的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