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魂塔在哪儿!快说!”
女子二话不说,直接把剑搭在单于的脖子前。
对于突然出现在此,又质问葬魂塔的女人,单于确实先惊了一下,但随后便是不屑的笑容,
“看来是阿索娜那个贱人把此事带到李源明手底下的吧,还真不愧是大明的一条狗,早知如此,我就该一刀砍了她!”
怒言中还不乏打量一番面前的女人,肤白貌美,兼有英气,不像中原女子般柔弱,倒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
“你是李源明派来的吧,想要拿本单于的人头?不若……. ”
“跟了本单于,往后入主中原,全天下都是我们的!”
边说边甚至露出了淫邪的笑容,想蹭着剑一点一点地去靠近那黑衣女子,却不料下一秒,
“啊——”
惨痛的吼叫划过王帐,眼睁睁看着伸出去的手离自己而去,血液喷涌之时,更有黑色的雾气从那女子手上涌了出来,而后——直接将自己提在半空中,
“妖……妖术……你会妖术!!!”
“难道……难道你就是汉人太子的师父——沐晴?!!”
此刻的大单于,才算真正地见识到了什么是法术,对传说中沐晴的畏惧之心也增添到极致。
然而,面前的黑衣女子却是眉头一皱,
沐晴?沐晴也在这里?
“我可不是沐晴,本姑娘的名字叫——胭脂!”
“胭脂?!!”
“你怎么会在这儿?!!”
在胭脂说出口的瞬间,王帐的入口也传来了另一道熟悉的声音。
而突然闯入现在这个局面的,正是从明军营中赶来这里的沐晴!
“快来人啊!妖女在这里啊!”
趁胭脂松懈时分,单于扯着嗓子就朝外面喊,却不料下一秒,
“你以为在我们手底下,你还能喊救命吗?”
出手间,沐晴就把他按在了地上,脱去冷色的眸子,随后慢慢抬眼,
“胭脂,这是凡人的战场,你来这里是为什么?”
“葬魂塔,我来,是为了葬魂塔!”
——
原来这葬魂塔可非凡品,乃是翼族圣物,释放出浊气后有着通天的法力。
这也是为什么沐晴在嗅到那股浊气时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因为,那来自大紫明宫。
但这葬魂塔说是圣物,却更是禁物,自七万年前就被永远的封禁起来,至于具体原因是什么,胭脂也不清楚。
但很清楚的一点是,葬魂塔落在有心人手上,势必会引起一场浩劫,而就在前不久,胭脂接到了来自翼族长老的信——葬魂塔丢失,恐坠落凡间。
她一路顺着浊气向北,终于在北羯一族的帐中发现了它的踪影,也听到了阿索娜与单于的对话,她本是想救下那个凡人女子的,但等她过去时人已消失不见,而且更为重要的是……
“子阑……让我不要随意插手凡人的事。”
“子阑?”
沐晴惊觉,
“他也来到此处了?他现在在哪儿?”
胭脂摇了摇头,“他陪我一直从东荒走到了这里,可到了这里后,反而不见了人影,我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
眼神间,满是落寞。
其实子阑的所作所为并不是没有道理,为持三界平衡,天魔两界的人都不得随意在人间动用法术,尤其是用法术去干预王朝的兴衰,否则便会遭天谴。
子阑这么做,其实是为了胭脂不受危难而已。然而在劝诫过后就突然不告而别,只留胭脂一人迷惘地待在原地,心中是无限相思。
“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当沐晴问出这句话时,胭脂的第一反应却是惊诧。
喜欢?
什么是喜欢?
还记得上一次自己说出“喜欢”这个词的时候,还是在七万年前的大紫明宫,对着墨渊的十七弟子司音所说。
可是后来……父君就和天族开战了……他也自天魔大战后再也没有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
她以为,她的心大概是冷了,父君被封印,大哥惨死,二哥昏迷,她还能有几分去谈“喜欢”?
直到……自己遇上了他。
他和司音有些相似,却又完全不同,他性子有些正经,还有些傲娇,心底却又善良的很,说笑时会笑得很开朗,遇到正事时又会表现出绝对的冷静。
他知道自己是翼族之女,会介意两族的敌对关系,却也更清楚——神有好坏之分,魔也有好坏之分,所以他总是默默地照顾着自己,虽然并不表露出来。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并且也坚信自己所做的一切是正确的,就像他七万年来,不停地寻找墨渊上神和司音的踪迹一样——这是他的执念,也是他赋予自己的责任。
然而当自己要去寻找葬魂塔时,他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陪自己一起走——或许是报鸣翠楼的相救之恩,或许只是想害怕自己会有危险。
这时候胭脂才忽然惊觉,他们竟然已经这样……一起走了足足五年。不知是她陪着他寻了五年的师父,还是他陪着她看了五年的人间,总之,他们走到了一起。
却在抵达终点时突然分离,
“沐晴,或许我真的喜欢上他了……”
“但是拿到葬魂塔的事,我也必须要做,即使是影响到凡人王朝的兴衰,我也要做!”
司音抹去,子阑成了填满她内心的人,但这并不代表她会为此忘记自己真正的使命。
“如果你还不说葬魂塔在哪里,我就杀了你,你应该清楚,我很轻易地就能做到这件事。”
面对敌人,胭脂不会手软。
在沐晴和胭脂两人的逼迫下,单于也终于松了口,
“葬魂塔……就在西北军帐的木箱子里……”
“沐晴,我守在此处,你去帮我拿,我信你!”
胭脂落在沐晴眼中的话,没有一丝虚伪。
“好,我去帮你拿!”
虽然从胭脂的口中并未知晓葬魂塔的真正用处,但它一定和战场上的屠杀有着莫大的关联,先把它拿在手中,不愁问不出葬魂塔的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