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仁这个难题虽先过去了,可晚媚真正的任务——拿到挂剑草,杀掉沈觅却陷入到困局之中。
就在晚媚一筹莫展之时,长安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主子放心,长安自有办法,定不会让主子输给晚香姑娘!”
……
卧房之内,
腰上挂着一个锦囊的男子刚刚拿了一坛上好的老酒,正欲回过身时,却不知身后已经出现一把利刃,眼看着就要扎到自己的脖颈时……
咔哒!
紧关着的房门突然被人撞了开来,同时门外还传来二月慌张的声音,
“我家姑娘还在里面,你怎么能擅闯!”
而那冲进来便倒在地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晚媚的影子——长安。
晚香大惊之下,赶忙收起了手上的匕首,笑着道,
“我妹妹的下人就是这么不懂事,竟做出此等不敬之事……”
然而晚香出言讥讽还没几句话,就突然发现地上之人的不对劲。
面色过于苍白,嘴唇却黑的发紫,身体不住的痉挛,冷汗直流,长安拼命地抬起手,只两字出口,
“救我……”
沈墨虽然是个见钱见色眼开的神医,但毕竟也是个神医,看到有人晕倒在自己的寿宴上怎能不管,立即放下手中的酒坛,快步走到门口,出手为其把脉。
却在摸清其脉博后大惊失色,赶忙扯开倒地之人的胸部的衣衫,姹红的,宛若人血一般的罂粟花已经开了两朵。
“咳——”
长安又猛地朝地上吐了一口黑血,随着胸口猛烈的起伏,第三朵罂粟缓缓在他胸口绽放。
“竟然是——七杀毒!”
——
堂外,当长安对晚媚说下安慰的话后,立即从袖中掏出一粒药丸,一口吞下。
“长安你干什么!”
晚媚慌忙拉住长安的手臂,却已是为时已晚,就在顷刻之中,身边的人便吐出了第一口黑血。
站在一旁的沐晴心口一震,立马伸手去给长安把脉,随着脉象瞬间的紊乱,沐晴瞪大眼睛,
“七杀毒,竟然是七杀毒,你为了完成任务,连命都不要了吗!”
一旁的晚媚焦急万分,却是露出困惑的眼神,
“七杀毒是什么?!!”
“七杀毒,乃是由七种毒药制成,每吐一口毒,胸上便开花一朵,等七花开尽,便是命丧之时,因此称其为——七杀。
而唯一能够治疗七杀的,
便只有你们此次任务中所求的——挂剑草!”
随着沐晴的声音在响起,晚媚的眼睛也瞪到最大,她悲痛地扶着长安的身体,眼眶已经湿了大半,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
他轻轻地抚去嘴角的黑血,用一个最是安抚人心的微笑看着她,
“为了……主子的任务……”
说罢便直接甩开晚媚的手冲了出去。
“长安——”
探出去的步伐被拦在了脚下,晚媚仰头看时,却只有沐晴那张恢复了镇定的面容,
“别让他的努力白费!”
——
而在堂内,
晚香忿忿地看着被长安引走的沈仁,心中怒气横生,
“好你个晚媚!竟敢三番五次坏我好事!”
咬牙切齿,言辞狠厉,让跪在地上的二月都不免心惊,
“气大伤身,还请主子消消气,莫要坏了身子……”
“消气?”
晚香低头看向面前有些颤栗的二月,心中更觉添堵,
“煮熟的鸭子都飞了,你竟然还让我消气?”
二月越发低下了头,直接磕到地板上,
“都怪二月没能拦住长安……求主子责罚……”
然而晚香的气非但没有因为二月认错而消下去,反而更凝塞在心头,满腹怒火,抬手便向二月的脸上打去。
却在挥舞的一刹那间,碰到了床头的木棱。
“哎呦!”
真是人越乱,遇到的事越倒霉,晚香打个人的功夫,竟还把手给磕着了,二月眼见着晚香的眉头越发皱起,赶忙先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再欲起身替主子吹手上的伤处时,却看到那床头的棱有一丝不对劲。
“愣着干什么,专门讨打吗!”
晚香揉着手上的疼处,对着二月骂道。
却见二月仍旧定在原地,还把手放在了刚刚碰到自己的床棱上,就在晚香又欲出言吼之时,二月手下那支四四方方的床棱竟然被拧着转了一圈。
随后咔哒一声,
自己所坐的木床传来一声动静。
二月惊喜地指着晚香身后的地方,
“主子,您看!”
木床上的单子凹陷了下去,晚香回头猛地掀开,一个直通底层的密道竟出现在眼前。
这方小小的木床之下,竟然还藏着这样的地方。
“这肯定是沈墨藏起来私人密室,挂剑草那样珍稀的药材,想必也会藏在这里!”
二月难掩心中之喜,这下就算晚媚杀了沈墨,她也拿不到挂剑草,到时候这任务也是只有一半的功劳!
晚香自然也悟到了这一层,心里的愤懑也被喜悦所替代,回首看向二月,
“我先下去查看,你且在外面守着,这一回,可别让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进来坏我的好事了!”
说完便抬腿跳了进去,二月的声音远远飘在头上,
“二月定不负主子所托!”
——
偏房内,
沈墨紧急拿来自己的银针,先且为长安封住了穴道,暂时阻止了七杀毒的蔓延。
但在门外,仍有不少宾客围聚一团,纷嚷不休。
今日本是来贺喜的大好日子,却不料会遇上这种事,宾客们多少还是有些闲话说的。
在若干人等之中,沈仁急步行至偏房之中,看着木板上的中毒男子不禁皱起了眉,
“现下如何?”
沈墨在施完最后一针后宽了宽身子,答道,
“回兄长的话,此人暂时被我封了血脉,毒素淤结,三日之内应是无碍,但若三日一过……”
眸色凛起,“毒素便会快速扩散,直取性命,到时候就算神仙来了,也救不回来。”
话音落时,刚巧落在了一旁站立的晚媚身上,而在晚媚身边,还有沐晴静默守着。
沈仁的面色越发凝重起来,刚才在后堂见到案上之人时,身体还好得很,怎么顷刻间就会便成这副样子。
而在自己被觅儿拉走后,就只有自己的丫鬟沐晴,和檀媚待在他身边。
难道今日这样的寿宴上,有人竟敢当众下毒?!!
“沐晴!”
“在。”
沐晴低着头,快步挪动到沈仁面前,躬身行礼。
“案上之人如何中毒,你可曾有见到?”
威严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宛若要将人的心口震碎,可沐晴却不卑不亢,甚至连一丝发颤都没有,就那么看着他的眼睛,
“回禀大人,沐晴没有看到,是这位郎君突然口吐鲜血朝着沈神医跑过去的时候,沐晴才知道郎君身体有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