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晏子修听到这话却犹豫了,“此事还有……教学片?”
“那当然了。”
顾时亦说完这话,忽然嘶了一声,“晏哥,你别跟我说你到现在一部都没看过啊。”
晏子修沉默了片刻,道:“你说的这方面,我确无涉猎。”
“那就更得看了啊!快跟我走。”
顾时亦说完就像哥俩好一样搂住了他的脖子,晏子修虽然别扭,但却没有避开。
两人先一起去了书房,然后顾时亦上楼取了一趟电脑。
进来之后,他就反手把门锁上了。
晏子修看着他的举动,不解的道:“你为何锁门?”
“不锁门难道敞着门看啊,万一声音让长辈听见多尴尬。”
晏子修微蹙了一下眉心,没有说话。
顾时亦一手拿着笔记本,另一只手提了一把椅子放到他身边。
坐下后,他问晏子修道:“晏哥,你平时跟我哥最常用什么姿势。”
姿势?
顾时亦看他不说话,还以为羞于启齿,于是道:“我们这属于学术交流,你不用不好意思。”
晏子修眉心的折蹙渐深,问道:“你是指何处?”
顾时亦一听这话,顿时恍然大悟道:“我说你不怎么吭气,原来是我没说清楚。”
本来那种事就不止是在一个地方,浴室,客厅,书房,车里甚至阳台,哪都能进行。
“咱们今天先来最基本的,床上吧。”
晏子修这才明白对方说的是安寝姿势,于是道:“我们二人平日多是面对面。”
“面对面?”
晏子修看着他疑问的神情,解释道:“我原先惯于侧躺,但是你兄长不满我背对于他,故而才改了过来。”
顾时亦琢磨了几秒,然后道:“面对面,然后你把腿抬起来吗?”
晏子修微微摇头道:“并无。”
“哈??”顾时亦整张脸皱了起来。
他在脑子里构思了一下那个画面,但怎么想怎么觉得离谱。
不抬腿要怎么弄?难不成景哥长到天赋异禀还能绕过去?
阅尽N个G的教学片且经验丰富的顾时亦,开始各种想不通。
不过愣着愣着,他就想起了晏子修的身份,这么一琢磨他又忽然觉得不是那么离谱了。
“也对啊,你毕竟是神,没什么做不到的。”
晏子修不明白自己是不是神跟睡姿有什么关联,顿时流露出迷茫的神情。
“不讨论这个了,咱们先学习。”
顾时亦按下开机键,然后道:“晏哥你今天不用多学,就学两招就能把我哥哄的服服帖帖的。”
晏子修问道:“当真这般有用?”
“那当然了!”顾时亦就差拍自己胸口立军令状了,“你别的可以不信我,但这方面我绝对是懂王。”
晏子修看着‘懂王’,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电脑打开后,顾时亦轻车熟路的登上了NAS,接着就点开了分盘。
“晏哥,你想看哪一类的?”
晏子修看着上面一连串的地域标签,过了一会后道:“此事我并无经验,便由你来选吧。”
顾时亦想了想,然后道:“太重口的不合适,那就看带剧情的吧。”
说完,他就把光标移到了纯爱唯美上,然后双击点开。
晏子修看了几分钟,开口问道:“不是说教学片吗,为何是爱情电影?”
“晏哥你别急嘛,后面就加动作了。”
晏子修略想了片刻,道:“这类电影,可有国内演员的参演?”
“偶尔也有十八线的,不过那种已经不能算演员了,也就是挂到标题上当个噱头而已。”顾时亦回答道。
“那一线的呢?”
顾时亦差点笑出声,“一线的演了还得了?那不得轰动全亚洲啊。”
晏子修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但抱着学习的心态还是继续看了下去。
十几分钟后,一道引动地颤的旱天雷凌空炸开,下一秒,景家的书房也爆发出一道轰天巨响。
全家人被这两股动静瞬间惊醒,立刻披上衣服下楼查看情况。
等景绍辞,谢忱策还有景封易来到一楼时,只见书房的门只剩下了小半个,正在苟延残喘的摇晃着。
三人走进去后,只见书房内从桌子到椅子,所有家具都几乎爆成了碎片,连墙上都满布着纵横成寸的恐怖刻痕。
整个书房完全就像是刚经历过武装袭击,片甲不留。
景封易先将保全系统的警报器关掉,然后看向景绍辞道:“小修他人呢?”
能把书房弄成这样的,除了晏子修应该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总不能是恐怖分子吧?
“晏晏他不见了。”景绍辞眉心紧蹙的道。
话音刚落,黎风致神色匆忙的跑了进来,“时亦也不见了!”
晏子修和顾时亦?
在场几人心里同时浮起疑问,开始猜测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打架?书房都成这个样子了,如果真的是打架,那恐怕他们就只剩下给顾时亦收尸了。
危险?顾时亦遇到危险,晏子修动动手指就能解决,为什么两个人会消失了?
景绍辞焦躁的看向黎风致道:“顾时亦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黎风致此时也顾不上其他,立刻道:“早上五点多他说下楼喝水,然后就再没回来。”
这句话说的一点线索的也没有,谢忱策见状,主动道:“我上楼去叫小禾。”
等尹青禾下来的时候,眼睛都困的睁不开,结果一到书房就猛地愣了一下。
接着他就环顾四周看了一圈,然后又朝墙上看了看。
“嗯,是小五的弄的没错。”
说完,尹青禾朝不远处地上指了指,“你们看,手印还在那儿呢。”
他指的那处,地板已经完全碎开,下面的地基上清晰的印着一个手指修长的手印。
“小五应该因为生气拍了一下桌子,桌子碎了之后,剩下的零星威压就拓进地下了。”
除了谢忱策以外,其他人都脖颈僵硬的转头看向他。
零星威压?
“你们别急,我用术法问问小五去哪了。”
说完,他就抬起右手两指并起,一道符纸忽然凭空浮现,尹青禾默念几句后,灵符便从已经没了玻璃的窗户疾飞而去。
没过一会,灵符便飞了回来。
尹青禾手腕一翻,晏子修清冷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师父勿急,我半个时辰后便带顾时亦速归。”
听着他语气如常,就是比平时略微冷了一些,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时间里,一家人都坐在客厅里等两人回来。
景绍辞不停地看表,终于在一个多小时后,晏子修拎着穿着睡袍的顾时亦突然出现。
“晏晏!”
结果晏子修没过去,顾时亦却一头扎进了刚刚起身的黎风致怀里,又把人撞回了沙发。
“媳妇,呜——————”
顾时亦发出一道长长的哭嚎后,然后颤着声音道:“嫂子他,嫂子他……他……”
嫂子了半天也没说什么事,众人只好把目光都看向了晏子修。
“小五,你们两个干什么去了?”尹青禾开口问道。
晏子修站在那里不发一语,但从他胸膛起伏的弧度来看,绝对是气的不轻。
景绍辞见状,马上抬手把他拥进怀里,轻拍着哄道:“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顾时亦的错。”
话音刚落,顾时亦嚎的声音就更大了。
心疼归心疼,但黎风致多少也有点认同景绍辞的话。
毕竟就以两人平时里的性格来看,晏子修是绝对不会主动去招惹顾时亦的。
晏子修从景绍辞的怀中起来,看了一眼顾时亦后,转身上楼。
直到楼上传来关门的声音,顾时亦才从黎风致的身上起来。
“你们两个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尹青禾再次问道。
顾时亦带着哭腔道:“嫂子……他把我带去十八层地狱了……”
时间倒回到两个小时前。
电脑里的粗喘声刚刚响起,晏子修便一掌拍在桌子上,书房差点没原地裂开。
还没等顾时亦反应过来,他的领子就被一把提起,紧接着两人便一起消失了。
晏子修刚到地府没多久,十殿阎罗便齐出恭迎。
“拜见太清神主。”
等晏子修微微颔首后,职掌第十殿的轮转王薛礼上前道:“敢问神驾来此,可是有要事吩咐?”
晏子修用余光看了一眼还在吐的顾时亦,冷声道:“可有死状惨烈的冤鬼,全部提来。”
薛礼一愣,“全,全部?”
四殿仵官王闻言赶紧把薛礼拉了回来,然后拱手对晏子修道:“按神主之意,这便去办。”
开玩笑,谁敢质疑这位的命令,原先的太清神主可是掌六界权法,最是铁面无情。
等将所有还未投胎的且死状凄惨的冤鬼聚集起来后,薛礼立刻去三途川回话。
“回禀神主,冤魂们都在聚魂关处候命。”
说完,他还大着胆子瞄了一眼敢抱着太清神主胳膊的凡人。
“晏哥,我错了,我真错了。”
虽然顾时亦完全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但认怂总是没错。
他刚才吐完就朝周围看了一眼,结果双腿直接就软成了面条。
晏子修垂眸看了顾时亦一眼,然后用传音术法对薛礼说了几句话。
接下来薛礼的表情可谓是极其丰富,总结起来就是四个字:怀疑人生。
过了好一阵后,薛礼才用跟原本截然不同的语调道:“神主稍候。”
说完,他就立刻离开了。
等晏子修将顾时亦带到聚魂关时,眼前影影绰绰的‘壮观’景象,差点让顾时亦在地府原地报道。
“神主。”轮转王上前揖了一礼。
晏子修面无表情的道:“嗯,开始吧。”
轮转王紧抿着唇角,然后转身挥了下手。
几秒之后,优美的大合唱就响了起来——
“啊,再过五十年,我们来相会,送到火葬场,全部烧成灰,你一堆我一堆,谁也不认识谁,全部送到农村做化肥……”
等顾时亦终于流下‘感动’的泪水时,合唱也到了最后一部分。
“啊,亲爱的朋友们,到底谁先烧成灰,先烧你,先烧我?反正都是人类的骨头灰。”
讲到这里,顾时亦吸了吸鼻子,满脸委屈的道:“唱完之后,嫂子带我又逛了一圈,然后就,就回来了。”
客厅里一片沉默,只有尹青禾捂着肚子喷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到底怎么,怎么惹到小五了,哈哈哈哈,他那么记仇你也敢惹他,哎呦,我不行了,啊哈哈哈——”
他笑的前仰后合,要不是谢忱策在旁边拉着,估计早就翻下沙发了。
尹青禾问的问题,也是其他人都想知道的。
景封易看着缩在黎风致怀里的顾时亦,开口问道:“小亦,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就……”
顾时亦刚说了两个字就顿住了,然后含冤带屈的看向了景绍辞,“景哥,我这都是为了你啊。”
“为我?”景绍辞眉峰微蹙。
“对啊!嫂子说要哄你,我就教他怎么哄你,然后他就生气了。”
谢忱策听了这话,直接抓住症结道:“你是如何教的?”
原本顾时亦根本没意识到哪里不对,但是经这一遭,他也有些心虚起来。
于是他低头小声道:“我就让嫂子看片学学新姿势,男人嘛,谁还会不吃这套?”
话音落下,所有人都木了。
别说地府一轮游,顾时亦现在能活着都是六界奇迹。
黎风致叹了一口气,只觉得额角开始抽痛起来。
景绍辞回过神来就蹭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紧接着就大步上楼去了。
他回到卧室的时,晏子修正躺在床上,把被子拉到了头顶。
景绍辞深吸了一口气后,上床躺去了他身边。
“晏晏,你今天为什么起那么早?”
越是这种情况越不能心急,迂回才是最好的办法。
晏子修过了几秒才回答道:“为你做早餐。”
景绍辞的唇角克制不住的扬起,在被子外面抱着他道:“比起吃早餐,我更想你多陪我睡一会。”
晏子修没有说话,也没有钻出被子。
景绍辞清了清嗓子,然后大手缓缓划到了他的腰上道:“刚才你走了以后,时亦说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晏子修一听这话,本来已经平息的怒气顿时再度翻起。
他唰的掀开被子,咬牙道:“他竟不知?”
景绍辞握住他的手,义正辞严的道:“你说说他都做了什么,如果真是他的错,我帮你训他。”
晏子修手指捏了捏被子,然后错开眼神道:“他让我看那种电影。”
景绍辞半压过去,直接三连问道:“哪种电影?剧情是什么?看到哪个步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