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月动作一顿,抬起头反问道:“我记得魔域没有规定说不允许有外来人进入吧?”
因为他经历了那么一堆破事,她语气不是很好。
青年却并未因为她的语气感到丝毫不悦,只是挑眉:“没有,只是好奇。”
“那就建议你,不该问的,不要问。”
白清月假笑了一声,正想拿着星月剑离开,却听见他在身后说:“那些人看见了你的脸。”
“怕是没多久,你就会被通缉。”
白清月脚步一顿,倏地转过身,一脸愠怒地看向他:“所以呢?我现在这样,是谁害的?”
南宫厌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他握拳咳了声,直接转移话题:“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藏身,能够保证你不被他们发现。”
白清月满眼狐疑地看着他,开口就是拒绝:“不用。”
他自己就是个逃犯,她信他个鬼!压根没有半点信服力。
“我只希望我们就此别过,相忘于江湖,不要再给彼此增加任何的负担。嗯?”她皮笑肉不笑,露出几颗贝齿。
说完,她拿着剑,转身就走。
南宫厌看着她的背影,站定许久,并未开口挽留。
……
方才的客栈是不能去了,她得找个安全的落脚点。
白清月边走边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苍月他们现在在哪。
怕那些黑衣人又转头跑回来,她特地往相反的方向走。
找了个破庙勉强将就了一个晚上,白清月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还在忍不住地唾骂昨天那个男人。
要不是因为他,现在的她早就躺在软乎乎的床上,饱饱地休息了一顿。
好在修仙之人也不大讲究睡眠质量,有个清静地方休息就行。
白清月坐起来,想到昨天那个男人给她的忠告,不由得眸子眯了眯。
她用神识翻了翻储物袋,总算从里面找出一瓶换颜丹。
大抵是那魔修炼来卖给那些女魔修的。
虽然此丹不能对容颜进行大改,但是微调还是可以的。
一颗丹药的效用是三天,这里面一共有十颗,想来可以撑个三十天。
那个时候,通缉的风波怕是早就平息下去了,到那时候再想办法。
她服下一颗换颜丹,将眼睛调小了些,脸上再搞些麻子,顿时就变成了个眉清目秀的单眼皮少女。
有几分姿色,但不多。
虽然只是微调,但跟原来已经完全不是一个感觉了。
她对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很满意。
白清月溜出大街的时候,发现街边的布告栏上果然已经贴着她的通缉令和画像。
效率挺快,画画技术也不错。
她在心里夸了夸。
但是只有她一个人的,没有那个男人。
白清月皱了皱眉。
主犯不通缉反倒通缉她这个从犯是几个意思?
“听说只要抓住这个女子,就能得到两大块魔晶呢!”
有人兴奋道。
“我好像见过她!就在昨天的集市上,这公告怎么就不早点贴上来呢?不然昨儿我就抓住了。”
白清月:“……”未雨绸缪是吧?
昨天她还没开始行动呢。
不过显然她的微调技术了得,她就这么明晃晃地混在众人中间,愣是没一个人认出她来。
“哈哈哈,这两个魔晶就归老子了!”
一个身材高大,肌肉隆起虬结的胡茬大汉大笑着走上前,将那通缉令撕了下来。
“诶?你别撕啊,你撕了我们拿什么看?”
其他人反应过来,纷纷凑上前去。
“你们看看就得了,反正这两块魔晶也落不到你们头上。”那胡茬大汉高举着手上的通缉令,放肆大笑着,“就这娘们弱不禁风的样子,老子一拳就能叫她哭。”
白清月混在人群中,撇了撇嘴,谁让谁哭还真不一定呢。
不过此处热闹也看够了,她趁着人群喧闹,悄然退了出来。
途经一个大宅院,看见门口张贴着一张招人启事,她脚步顿了顿。
上面的话十分简单粗暴:诚招一位洒扫丫鬟,包吃包住,不签奴契。
白清月没犹豫多久,抬步往台阶走去,敲了敲大门。
“谁啊?”
没一会儿,一个腿脚利索的老妇人走上前来开门。
白清月脸上挤出温顺乖巧的笑容:“嬷嬷,听闻贵府在招丫鬟?”
老妇人手把着门,对着她上下一阵打量,半晌,点了点头:“没错,进来吧。”
长的不算丑,不至于磕碜到让少爷赶出去。
能骗一个是一个吧。
白清月跟着她走进大院,中间是用鹅卵石铺陈的小路,两边是古朴的宅院厢房,简单大气。
“我们老爷喜静,通常在西厢房待着,无事的时候,你切不可扰他。”
老妇人边走边叮嘱道。
白清月点了点头。
“还有……”
老妇人明显顿了顿:“我们少爷脾气有些火爆,你能忍便忍。”
火爆?
白清月不由扬起眉,有多火爆?
没多久,她就见识到了。
说火爆那是真火爆。
连院子都着火了。
白清月远远站在那院子外,看着里面火光冲天,下人进进出出,动作整齐,纷纷施法,用水系法术将火熄灭,可谓是井然有序,半点慌乱也无,想来已经习以为常。
“少爷!”
身边的老妇人忽然哽咽了一声,好像多心疼似的,踱着步往前冲去。
从里面跑出来一个黑色爆炸头,身上的锦衣乌黑,脏乱不堪,布料已经是破破烂烂。
脸上炭黑,连嘴巴都变得焦黑,已经看不清原貌,只能看看见两个露出来的眼睛。
老妇人眼带泪光,心疼地看着他:“少爷,你真是受苦了。”
那黑煤球摆了摆手,喘着气道:“没事没事,习惯了。”
白清月沉默地看了看火光还未完全熄灭的院子,选择继续沉默。
“那丫头是谁?”
黑煤球眼尖,没一会儿就注意到了她。
老妇人答道:“她啊,新来的洒扫丫头,我还没来得及问清她的来历。”
黑煤球闻言,双手叉腰,盯了白清月良久。
白清月面无表情,忍着没笑。
好半晌,听见他说:“有点丑。”
白清月:“……”
谢谢,不过你更丑。
“不过也不是不能忍,把她安排到我院后当个洒扫丫头吧。”
黑煤球懒懒打了个哈欠。
老妇人低头应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