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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不算是BE,等到叭叭创造世界的时候,坎伯兰也能活了。
2.肯定不是双洁了,哥哥遭遇了什么懂的都懂,坎伯兰是受,但有互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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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魔法学院毕业那天,下雨了。
大雨倾盆。
哈罗德不得不去屋檐下躲雨,他用纸巾擦了擦脸上残留的水痕,皱起了眉。
这雨来得太快,几乎是瞬间就把他给淋透了。
将学院的外衣脱下,白衬衣紧贴在身体上,展露着漂亮的肌肉线条。
“你总看着我干什么?”哈罗德有些不耐烦地瞪了一眼旁边一直盯着他看的那人。
被哈罗德这么一说,那人推了下眼镜,收回目光,紧紧盯着地面。
那人也穿着与他一样的魔法学院制服,身形高挑,从侧面看,哈罗德只能看见对方明朗的下颌线,高挺的鼻梁和有些泛红的耳尖。
“你是......阿奇尔儿家的小儿子?”哈罗德觉得自己以前在宴会的时候应该遇到过他。
男人点了点头,再次转头看向哈罗德,紫色眸子里像是拥有着蛊惑人心的魔力。
哈罗德笑了下,没再说话,而是看着外面发呆。
又过了半个小时,哈罗德衣服都快干了,他突然问了一句:“这雨,什么时候停啊?”
“马上就停了。”
那是哈罗德与坎伯兰的第一次见面。
第二次见面是在哈罗德所谓的相亲宴会上。
他的父母给许多贵族都发了邀请函。
与家族的理念不同,哈罗德向往自由,他并不愿意遵从父母的“旨意”和贵族结婚,他也厌恶着那一套所谓的什么......纯血论。
坎伯兰·阿奇尔是他的相亲对象之一。
将酒杯放到桌子上,哈罗德有些累了,他厌倦了贵族的应酬,厌倦了那些相亲对象讨好的样子。
“下一位是阿奇尔家的小少爷。”管家乔迪将资料拿给哈罗德看。
哈罗德对阿奇尔家的少爷没有什么兴趣,打了个哈欠说:“乔迪,我有些困了,下次再说吧。”
今天坎伯兰特意打扮了一番,华丽的礼服,领口系着的宝石,这些都是坎伯兰自己准备了很久的东西,见到乔迪从房间里出来,坎伯兰紧张地攥紧了礼服的衣角,却又担心的礼服上有褶皱,而松开了手。
他眼含期盼,脸上带着笑,可乔迪后面的话,却让他如坠冰窟。
对方连见他一面,似乎都不愿意。
坎伯兰站在原地,他还在争取与哈罗德见一面的机会:“我为此准备了很久,您.......”
“抱歉,阿奇尔少爷,哈罗德少爷有些累了。”乔迪诚实地向坎伯兰转述了哈罗德的话。
最终坎伯兰失落地垂下睫毛,点了点头。
哈罗德原本站在窗户旁边,看到坎伯兰从他们家的宴会厅离开时,眨了眨眼,他没那么喜欢贵族,尤其是今天跑来跟他相亲的这些家伙。
相亲这件事没过去多久,大姐贝丝就被逼婚了。
贝丝明明拥有相爱的人,却还是要因为那一套什么血统论而被迫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哈罗德无法忍受自己姐姐遭受这些,他偷偷将贝丝放走了,自己也逃离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家。
他们离开家的时候,最小的弟弟克里夫刚满十岁。
只是哈罗德并没有离开太长时间,大约也就只有半年的时间,他就被抓回了家,被强迫替代自己的姐姐,嫁给那个什么玩意的贵族。
哈罗德当然不愿意,可父母却用禁魔石和锁链限制了他的活动。
坎伯兰在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想了许多办法想要将哈罗德救出,他甚至与自己的父亲商量,想要与哈罗德结婚,可却被父亲拒绝了。
“我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了,坎伯兰,如果你是想要追求幸福,我也给过你这个机会。”坎伯兰的父亲眯起眼睛,他不能允许自己的儿子这么叛逆下去。
“父亲。”坎伯兰还是想要说些什么。
可他的父亲不愿意再听下去了。
没人能帮坎伯兰,就像是没人能帮哈罗德。
在哈罗德婚礼的那天,坎伯兰潜入了哈罗德的家,他找到了哈罗德的休息室,许久没见到哈罗德,对方看起来精神有些憔悴,在看到坎伯兰的时候有些惊讶,但还是向他打了招呼。
“我......”坎伯兰反锁住门,他说,“我很久之前就喜欢你了,我知道,你不喜欢纯血,你也不想跟那人结婚.......”
哈罗德不知道坎伯兰要说什么,他只是看着坎伯兰,等待他把话说完。
坎伯兰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他也看着哈罗德,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破罐子破摔一样,最后突然说了句:“您能.....跟我在一起吗?”
“不能。”哈罗德觉得坎伯兰有些烦了,他勾着唇笑,“你跟那些纯血,有什么区别?又喜欢我什么呢?抱歉,我不能理解。”
对于哈罗德来说,坎伯兰就是一个陌生人,他们压根没见过几面,对方就说喜欢,这实在是有些太令人费解了。
“我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坎伯兰羞涩地笑了一下,脖子也泛起了一丝粉色,“当年开学的时候......我......”
“不记得了。”哈罗德打断了坎伯兰的话。
坎伯兰脸色惨白,他想告诉哈罗德,自己为了见他一面,付出了多少,可对方却似乎一句话都不愿意听他说。
喜欢哈罗德的事要是追溯一下,还要从小时候说起了。
坎伯兰小时候去过哈罗德的家几次,都是在宴会上,每一次,他的目光都会被哈罗德吸引。
对方的情感热烈,笑容阳光,在那些只会控制表情讲究礼仪的贵族之中,格外显眼。
坎伯兰一直都在追随着哈罗德的脚步,上他上的魔法学院,就为了与哈罗德能近一点。
但现在。
坎伯兰心中难过。
门外又传来了催促的声音,哈罗德听烦了,拿起桌子上的杯子狠狠朝着地上砸去,突然,他想起了什么,将袖子解开,朝着坎伯兰说:“你能帮我把这东西解开吗?抱歉,这个要求可能有些奇怪。”
坎伯兰看着哈罗德手腕上的禁魔石手环,点了点头,上前,在手环掉下的那一刻,他微微抬头,看着哈罗德,小声说:“如果可以,我希望您能亲我一下。”
这对于坎伯兰来说已经是非常大胆的请求了,哈罗德原本还以为坎伯兰会有什么奇怪的请求,没想到对方居然是说让自己亲他一下,哈罗德也是一愣,随后低头飞快在坎伯兰脸上亲了一下,跳窗户跑了。
坎伯兰留在原地,摸了摸被哈罗德亲过的位置,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后来哈罗德当然又被抓了回去,只不过,这一次,哈罗德没有再被逼婚,他被带到了一个会所。
也就是传说中的繁育所。
在那里,人类是没有尊严的,他们就像是一个纯血的繁育机器。
负责人不停给哈罗德灌输着这样的思想。
哈罗德当然也反抗过,但这种地方,被喂了药,连自杀都是一种奢望。
坎伯兰在得知后,用了自己半年的积蓄只为了与哈罗德见上一面。
那天他们见面的时候,哈罗德的看起来精神状态很差尤其是看到坎伯兰的时候,他咧嘴笑了一下,说话的声音沙哑的吓人:“阿奇尔家的少爷,你应该还没有结婚吧,也需要繁育吗?”
“不。”坎伯兰跟上一次相比,变了许多,他面无表情,将一张地图放在桌子上,“我在想,该怎么让你出去。”
哈罗德愣住了,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嗤笑着说:“阿奇尔,我现在脏的就像是个烂泥潭,你有这些功夫,还是去讨好别人吧。”
“你不是烂泥潭。”坎伯兰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你比所有人都干净。”
那一刻,哈罗德终于仔细看着坎伯兰了,他突然觉得对方也挺有意思的,若是当初跟他能结婚,或许也不错。
但那也只是想一想的事。
现在的哈罗德和坎伯兰是两个世界的人。
坎伯兰来的次数变得多了起来,大额的开销并不是他这种魔法学院的学生能够承担的,他瞒着家里去普通人的世界打工,就只是为了哈罗德能够安全一点,不要遭受那么多的折磨。
他想自己迟早有一天会把哈罗德从那个地方救出,即使哈罗德不喜欢自己,坎伯兰也认为,哈罗德应该属于自由。
坎伯兰的父亲很快就发现了坎伯兰的不对劲,他甚至阻止了坎伯兰去魔法学院,他大声责骂着坎伯兰是个不要脸的东西,倒贴人家都不要的烂货。
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坎伯兰了。
哈罗德想着,将花瓶里已经枯萎的矢车菊拿起扔进了垃圾桶里。
这矢车菊还是上次坎伯兰带来的,即使想尽办法呢养着,负责人还用魔力续一下命,可现在根部也已经发臭了。
就像是自己一样。
哈罗德笑着眨了眨眼。
后来,他在会所又见到了贝丝他们。
生活或许很苦,但只要他们在一起,也就还能抓一把糖吃。
在会所最后一次见到坎伯兰是在几年后了。
坎伯兰入职了魔法协会,个子长高了,人也变得更好看了,举手投足之间都是那种矜贵的气质,与哈罗德,现在像是完全相反的两个人。
“你来干嘛?”哈罗德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朝他嘲讽地笑了一下。
是对什么初恋的念念不忘还是有什么特殊的想法,哈罗德不想知道。
“我找到了这个。”坎伯兰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几枚果子,“能快速让人怀孕。”
一瞬间,哈罗德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他将花瓶狠狠砸向坎伯兰骂道:“滚。”
“你听我说。”坎伯兰语速很快,“我调查过了,繁育所为了纯血,怀孕的人不需要再做那些事,并且在孩子出生后还有一年的假期,你……再等等我。”
那天坎伯兰跟哈罗德说了很多。
他告诉哈罗德他们详细的计划,他说要带哈罗德离开被魔法界管束的地方,他说要一起去东方。
哈罗德不知道坎伯兰有没有骗他,但那一次,哈罗德相信了坎伯兰。
“我会在下一个人来之前服用这个东西。”哈罗德笑了下。
坎伯兰点了点头,他想说自己可以帮哈罗德,可看到哈罗德这个样子,他还是没将那句话说出口。
又过了三个月坎伯兰才来,他在看到哈罗德的兄弟姐妹们挺着肚子的时候其实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却在看到哈罗德平坦的腹部时有些惊讶:“你怎么......不像他们一样。”
哈罗德躺在床上,打了个哈欠:“不想。”
坎伯兰没说话,这一次他给哈罗德带了个手表过来,这个手表里有通话功能,这样如果有什么问题,坎伯兰就能第一时间知道了。
“过来。”哈罗德拍了拍床铺。
坎伯兰乖乖地走到了床边。
“坐下。”哈罗德又说。
坎伯兰依旧是乖乖地听了哈罗德的话,坐了下来。
“他们这两天给我喂了药。”哈罗德的话很有暗示性。
坎伯兰却一下就听明白了,他将手指放在了扣子上,紧张地问:“我.....可以帮你吗?”
“你认真的?”哈罗德看着坎伯兰微微眯起眼睛,他不知道坎伯兰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
这种感情让哈罗德有些烦躁,他摆了摆手,淡淡地说:“你没必要跟我耗着。”
“我已经不喜欢你了,现在只是想要把你从这里救出去。”坎伯兰攥紧了手,他说了谎,明明喜欢得不得了,却在这时,全盘否认。
“不管你对我曾经有什么滤镜,你现在都应该清楚,就算出去,我也不可能跟以前一样了。”哈罗德说得很认真。
坎伯兰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心里难受得厉害,他断断续续地说:“我,只想,帮你。”
“这浑身上下脏着呢。”哈罗德挑了下眉,见坎伯兰还是这样,他最终也从床上起来,留下一句,“等我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