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日上三更,刺耳的闹钟声把裴昭希从周公那里拉回来,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盯着天花板回想。
定闹钟做什么?
哦,想起来了....
郁辞非要约她在欢声玩速度与激情,美其名曰祝贺他完成公司的一个大项目。
她磨蹭了一会才慢慢悠悠起床梳妆。
京商路——
京都最繁华的商业地段,街上豪车就像大白菜一样到处都是。
坐落了一座光是占地面积就超过1.5万平方的娱乐会所,华丽奢靡,富丽堂皇,无数有钱人一掷千金的消金窟。
身价过亿是这儿的敲门砖。
霓虹闪烁充满纸醉金迷的酒吧在这儿只算消遣。拳击、赛车、赌场、这些能释放出体内欢乐与欲望的才是富人真正趋之若鹜的原因。
而在这没有低于200w豪车的街道却出现一抹红色身影和...自行车。
那人身着一件红色冲锋衣下身搭配白色休闲短裤脚踩运动鞋,戴着墨镜口罩看不清脸。
她身上散发明媚张扬的气质却让平时在商场精于利益的人都晃了眼,那是他们没有的朝气蓬勃。
不少人都被这奇怪的画风吸引,目露讥讽,懂行的人则笑笑不说话。
而当事人完全沉浸在音乐里,随着也哼了起来。
At break of day,in hope we rise.
We speak Your name,we lift our eyes.
路过一路口时一辆车忽然变道。
裴昭希紧急刹车但还是不可避免的撞上去了。
她本人也连带着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耳机墨镜都摔下来了。
小腿传来一阵刺痛,裴昭希支起身子看去,白嫩的右腿上染上一丝丝血珠,格外显眼。
她骂了句国粹,今天真是不利出行。一边想一边掏出手机联系欢声的唐经理。
跑车轰鸣缓缓熄了声,车门一打开就听见一句谩骂:“你没长眼啊,在这条路上骑个破自行车,把老子车蹭坏了你赔得起吗?”
裴昭希本就遵循交通规则在右行驶,突如其来的事故她一个受害者还没来得及去找事就被肇事者骂,火气顿时冲上天。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车道。”
她抬起眼帘语气嘲弄瞥了眼那辆兰博基尼小牛,“听这口气以为你开的是毒药呢。”
又怼道:“这京商路还能看到蝌蚪身上纹青蛙了,真稀奇。”言外之意,你在秀你妈呢。
小牛车主不仅车是黄的,头发也是黄的。他被裴昭希几句话怼的发懵,没什么文化嘴里骂着脏话去看裴昭希。
“我草*****,老子管你什么车道。”他话语一滞眼里闪过明晃晃的惊艳,又猥琐起来:“呦儿,大明星啊,来这条路吊金龟婿?”
裴昭希忍着疼痛起身冷哼了一声讽刺道:“金龟婿没见到,眼前到是有个活的傻逼。”
她自小就没什么人敢给她气受,一是怕得罪了她,二是实在说不过。
“你!”黄毛顿时火冒三丈,眼珠子一瞪半威胁道:“你给我车蹭掉皮了,你说怎么办吧。”
“怎么办?报警,这是出门忘带脑子了?”又不是她突然变道才导致这场事故的。
黄毛一听报警意识到不对,咬牙切齿道“行,我不跟你计较了,赛车比赛就要开始了,老子就不在这和你时间了。”
这是你说不计较就不计较的?
裴昭希瞄了眼残破的自行车,又捕捉到关键词。“赛车比赛?”那不是郁辞让她去的地方吗。
他怎么什么货色都往里放,就这破车也好意思去参加。
黄毛显然是不知道裴昭希的意思,以为她心动了也想去:“大明星,加个微信这事就算结束了。”又继续道:“下次带你去欢声赛车场见见世面。”
话说的和他们多亲密似的。
裴昭希翻了个白眼,结束?这事没完!她心里有了打算。
也不想和他废话,于是亮出了自己的二维码。
黄毛一副果然是拜金女吊金龟婿的表情扫完扬长而去。
裴昭希连白眼都懒得为他这种人翻了,往旁边挪了几步,远离那片被污染过的空气。
在原地等了没一会儿,一辆劳斯莱斯稳稳停在路旁,车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锃亮的皮鞋。
却不是唐经理.....
他下车后在距离她一米地方停了脚步,一字一句地启唇,“上车,车上有医疗箱。”
裴昭希怕别人认出她,在刚才等待的过程中把口罩墨镜戴了上去,冲锋衣那宽大的帽子也被她拉上,裹得严丝不漏。
此时耳机里还播放着。
“Your love untamed, it's bzing out, The streets will glow forever bright.”
嘈杂的音乐吵的她思绪乱了,她将耳机摘下。
所以,祁砚清是怎么认出她的?
“要我扶你上去?”虽然是询问,却强硬地有种不下一秒就会付出行动的意思。
裴昭希也顾不得思考了,缓着步子挪到车旁,祁砚清十分自然地替她打开车门遮住头顶。
他绕着车身走到另一侧打开车门坐下。
裴昭希已经将墨镜等一些掩饰摘下,露出那张娇媚的脸庞,她笑了笑:“我来吧。”
祁砚清没理她,自顾自打开医疗箱,取出纱布倒了些碘伏才抬起眼帘,话语简洁:“腿。”
她犹豫片刻还是不自在的把右腿伸了过去,由于伤的是小腿,她抬起来刚好就在祁砚清手掌的距离。
“开始吧。”裴昭希想速战速决,一直抬着也蛮累的。
祁砚清骨节分明的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脚踝,将腿支在了他的膝盖上。
裴昭希下意识想抽离,温热的手掌又钳住了她的脚裸,力道很大,“别动。”与此同时他拿着沾过碘伏的纱布寻着伤口擦拭。
她瞬间顾不得挣扎,只得咬紧嘴唇,“嘶...疼。”
他动作放缓轻的不能再轻了,垂下的眸子情绪翻涌犀利道:“嗯,就傻站着不疼。”
“我...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裴昭希气馁道。
“什么?”
“你怎么认出我的啊。”
祁砚清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灼热似乎含着某种异样的情愫,只一眼便又垂眸擦拭伤口,使裴昭希分辨不出是错觉还是....
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像红灯笼一样,不注意都难。”
裴昭希登时直起身子瞪大了眼,不可置信道:“灯笼?我这叫fashion,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