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楼层，男人大步走出电梯，一路上见人就打招呼，最后推开一扇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夏莳则规规矩矩地带蔡青去前台登记。
“你好，这位蔡小姐是来面试的，之前和顾律师有约好时间。”
前台小姑娘笑容亲切，“好的，请在这边稍微坐一会儿，顾律师马上来。”
到了休息室，蔡青有点露怯，“莳子，你说我行吗？”
“你肯定行啊！”夏莳给她加油鼓劲儿，“你英语好、口才好、文笔好、性格活泼开朗外向……”
蔡青听得很受用，“还有吗？再说亿点。”
夏莳，“你有社交牛逼症，非常通人性，还是个偷拍小能手……”
蔡青，“可以了，谢谢，再说就不礼貌了。”
休息室里有个巨大的玻璃柜，里面陈列了奖状和奖杯，还有几个镜框，装着合影。
蔡青好奇地欣赏，突然指着一个镜框说：“哎，莳子！这是你爸爸哎！你爸爸认识顾律师？”
“呀，被你发现了。”夏莳抿嘴笑。
顾邺辉律师刚出道时曾在诗绮公司当过两年的法务。
当时他初出茅庐，名不见经传，而诗绮公司如日中天。
陆永康觉得他是个人才，一直栽培提携他。
顾邺辉二十六岁时，已是业内最年轻的法务部总监，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职业生涯终点。
但他不愿停下脚步，去过那种按部就班的生活，于是提出辞职，与朋友合伙创办律所。
陆永康虽然不舍，但好聚好散，后来还给他介绍过不少客户，自己需要法律上的支持也都是找他，包括这次转让公司。
夏莳这段时间因为要办转让手续，和顾邺辉常有往来，想着蔡青在找工作，她就顺便问了一下顾邺辉律所招不招人。
这才有了这场面试。
“啊呀，莳子，我压力好大。”蔡青紧张地嘀嘀咕咕，“你说我是熟人介绍的，律所要是不收，不是显得我很菜嘛……”
夏莳，“放轻松啦，你就当没有这层关系。”
蔡青，“怎么能当没这层关系呢？你爸爸醒了没？让他给顾律师打个电话呗，临时抱佛脚再给我加持一下！”
夏莳，“……”
她弹了一下蔡青的脑门，说道：“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我只能给你搭个桥，路还得你自己走，事情也要自己面对。关键你又不肯来诗绮，你要是来，周一就能给你办入职。”
蔡青说：“可我怕自己会变成一条米虫。”
夏莳又给蔡青打了两下气，等顾邺辉来，就功成身退了。
她也有她需要面对的事。
回到家时，周衍铭正在厨房里做鸭。
夏莳站在玻璃门外看，他嘴里斜叼着一支烟，大刀阔斧地往锅里加入配菜和调料，颠了两下锅，又就着大火翻炒两下，咣咣咣倒入一整瓶啤酒，然后盖上锅，改用小火焖。
看上去挺简单的。
夏莳觉得自己又行了。
她打开玻璃移门走进去，“要不要帮忙？”
“不用。”周衍铭咬着烟道。
夏莳又问：“之前不是说要我帮忙的吗？怎么又不用了？”
原来她要帮的是那种事，周衍铭暗笑，修长手指夹下烟，在水槽里掸了掸。
“以后再说吧。”
“为什么？”夏莳问。
她想知道为什么昨晚周衍铭没有真正碰她。
他如果嫌弃她不干净，就不会那样做……
他如果不嫌弃她，为什么不呢？
“没有为什么。”周衍铭道。
夏莳，“你是不是担心我会害怕？”
周衍铭，“那你怕吗？”
夏莳老老实实说：“一开始有一点。”
周衍铭最后深吸一口烟，偏过脸呼出烟雾，把烟蒂摁灭，沉声道：“别怕，也别胡思乱想，等你能真正接受的时候，我会连本带利问你讨回来。”
夏莳忽然走近两步，答非所问，“你说我是先吃饭还是先洗澡？”
往常就算是出门扔个垃圾，她也要洗个澡，今天回来还没有洗过。
周衍铭是一点儿都经不住诱惑，脑子里已经浮想联翩，身体也跟着起了反应。
他确实没吃饱。
而她不该惹一头饿慌了的野兽。
“你先去，我马上过来。”他声音低哑，已然染上了几分情欲。
“等你。”
夏莳走之后，周衍铭撑着柜面平复了一会儿，才叫来冯玉梅看着火，去浴室找夏莳。
夏莳正在洗手，手机开着免提，在和蔡青通电话。
“莳子，我通过面试了！”
“啊！太棒了！恭喜啊，我就知道你一定行的！”
周衍铭不出声，走去夏莳身后，双手环过她，把她圈在身前，与她一起洗手。
一会儿你帮我洗，一会儿我帮你洗。
耳边就听到蔡青说：“谢谢！对了，还有一件事，你记得我们今天在电梯里碰到的那个脸上有一道刀疤的男人吧？”
“记得啊。”夏莳抬头冲镜子里的周衍铭笑，发现他神色有些异样，“怎么了？”
蔡青，“他是个私家侦探，常跟律所合作的，顾老板叫他多带带我。别看他长得凶，人还挺好的呢！”
夏莳从镜子里观察周衍铭的表情，一边回蔡青，“倒也是个方向，你正好法律专业知识不足，多学点技巧性的东西，这样就扬长避短了。”
蔡青，“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约好下周找一天吃饭，夏莳挂了电话，转身面向周衍铭，问他：“蔡青说的那人你认识？”
“如果名字叫徐磊，那我确实见过。”周衍铭道。
夏莳不知道那人叫什么名字，她只想知道一件事：“那个人不是坏人吧？”
只要不是坏人，叫什么名字都无所谓。
周衍铭勾起嘴角，答得模棱两可，“难说，毕竟像我这样的好人不多。”
“你是好人吗？哪儿好？”
夏莳抓住他刚洗干净的手，举起来闻了闻，没有油味，也没有烟味，只有洗手液的清雅香气。
她张开嘴，咬住他的一根手指，舌尖轻轻舔了一下，除了微凉细腻的触感，没有味道。
对夏莳来说，没有味道就是最好的味道，她抬眸看着周衍铭，又含着那指节吮了一下。
周衍铭眼眸一深，语气却认真得有些煞风景，“夏莳，你听我说，其实……”
他顿住，又不继续往下讲了。
“其实你不行？”
夏莳笑着拉他进淋浴间，把他推到玻璃上，抬手打开花洒。
周衍铭一把搂住她，重重吻上她的唇。
感觉水温有点凉，又把她推去了对面的玻璃上靠着，用背替她挡水。
等温度热起来，才脱下她的衣服，然后搬起她的一条腿，架上了腰间……
反正那件事瞒不了一辈子，总要面对的，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