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奸巨滑?奸诈成精?似乎是都不足以来形容这个高文阳!来到这里的几日,她也多多少少地听说了一些与他有关的一些事。现在看来,几乎是这苏州所有的大事,他都没有参与,可是偏偏又是所有的人,几乎是多多少少都能跟他扯上一些关系!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这个人,实在是狡诈!是真正地想要稳居幕后了!
入夜,月光静凉如水,人们都沉浸在了各自的梦乡之中,一切是那么的寂静,和谐,美好!
馆驿内,苏惜月也在瑞王的臂弯里,香甜地睡着,她的一只手,还轻放在了瑞王的胸口上,似乎是在感触着他强有力的心跳!
皎洁的月光装饰了深秋的夜空,繁密的星,如同海水里漾起的点点水花,闪闪烁烁的,忽明忽灭。夜空像无边无际的透明的大海,安静、广阔、而又神秘。在幽静的睡眠里,整个儿苏州城就像是披着银色的薄纱。隐隐约约,朦朦胧胧,让人忍不住就想着去窥探夜空深处的那抹神秘!
只是,这样美好的一个夜晚,却是注定是不平静的!
不知何时起,城外的某处庄子上,隐隐有着火光冲了起来!似乎是有不少的人,从里面逃了出来,然后往苏州城的方向逃去,只是可惜了,那苏州城的大门紧闭,此时已是过了宵禁的时辰,守城的士兵自然是不肯为他们开门的。
“快开门!我们是抚安伯府的人,你们再不开门误了大事,你们吃罪的起吗?”
若在以往,这些守城的士兵,自然是丝毫不敢懈怠地就下去开门了,可是这会儿,这守城的士兵里边儿,有一半儿是王爷的人,他们怎么可能会有这个胆子?
城外的人叫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搭理,甚至是连看他们一眼都不曾。这让他们自然是恼怒非常,可是又别无它法!他们的确是抚安伯府的人,可是那又如何?不过就是府上的下人罢了,一无品级,二无官职的,甚至是有的人还是府上的家奴!这样儿的身份,若是在平时,还能狐假虎威一把,可是在这些实实在在的士兵面前,他们还有何法子?
陆陆续续地,已是有近二十人跑到了这城门口,屡叫不开之后,无奈,只得是在这城门口留了几人守着,只待天一亮,就立马进城禀报爵爷。其它人,只能是再度返回了那着火的别庄。
事实上,那城墙上的守卫自然也是看到了别庄着火,可是那又如何?他们是士兵,吃的是朝廷的俸禄,又不是吃的他高家的银子。便是不去救,又能如何?再说了,他们可是有职责在身,若是擅离职守,可是要受罚的!
自从瑞王来到了苏州后,便以保护王爷的安全为由,约莫有一百多精兵,负责起了这城门的安危。虽然此举引得当地的巡城使等武将们不悦,可是他们也是没有反驳的理由!毕竟,人家可是亲王,说不定就是将来的太子呢!他的安全,自然是最重要的!
事实上,也正是因为他们的到来,这里的守卫更加地森严了,规矩什么的,也更严苛了。以往几乎是每晚都会有人进进出出,若是不开门,那就是不知道得罪了哪家的大爷了!可是这会儿,他们感觉到了自己这值夜的差使,不再像以前那么累人了!
与此同时,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也开始在这些小兵的心里头攀升了起来!他们是兵,是吃着朝廷的俸禄的,即便是没有品级的小兵,那也是吃着官粮的!凭什么整天就得低头哈腰地,跟个奴才似的,敬着那些个真正的奴才?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这有前后的一比对,这原本的一些守城的兵丁们,反倒是觉得自己比原先活的更像是一个人了!不必再费心费力地点头哈腰地,去讨好什么人,也不必总想着今晚上又有谁来叫门儿?动作若是慢了,会不会挨鞭子!总之这日子,倒是觉得比先前过的更滋润了,更像是一个真正的吃官粮的兵了!
不得不说,瑞王的这招攻心之法,真可谓是妙不可言!他基本上就是什么也没做,只是让自己的亲兵跟着一起守城,短短几日,就已经是收服了当地大部分官差的心!更准确地说,是收服了大部分低层官差的心!
不论是衙门里头的,还是这兵营里头的,这会儿,对于瑞王爷的亲兵,那可是除了羡慕,就是佩服了!
瞧瞧人家王府里出来的亲兵,那才叫兵呢!什么也不用说,什么也不用做,就是单一个人往那儿一站,就让他们知道了什么叫做气势!
这私底下,这些亲兵与当地的一些小兵小吏们,关系倒是打的火热,只不过,明面儿上,却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那火势只见长,不见弱,火光冲天,倒也是极为震撼!
终于,那些被柳如逸的迷药给迷的失了神智的暗卫们,总算是醒了过来,这醒来后的第一件事,自然就是先去救火了,在他们的意识中,这火也是刚刚才烧起来的!而看到了一脸灰败地从外面回来的那些下人,便猜了个大概,直接回城报信了!他们可是与这些家奴不同,他们的身手,想要通过这道城墙,还是并不算太费事的!
当然了,主要,还是瑞王一开始,就没打算将他们给拦下来。
抚安伯府,后院儿的某一处,突然就亮起了灯烛,紧接着,外院的所有灯烛几乎是都点了起来。一时间,这府里的下人们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不过值夜的人,却是没有一个敢偷懒,个个儿都是打起了精神来伺候主子。
抚安伯到了外书房,面色铁青地看向了一袭黑衣的暗卫!
“怎么回事?为何就会突然起火了?”
“回爵爷,看守粮仓的人,一不小心打翻了灯烛,后来发现时,似乎是已经晚了,便叫了一同值夜的人,一起逃了出来。再叫了人去救火时,已是来不及了!”
“可有发现什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