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惜月起了个早,先去给老夫人请了安,正好撞见老夫人用早膳,于是便被留了下来一起用膳。
“祖母,那孙女儿用完早膳,就直接去那边儿的府上了。您可还有什么要交待的?”
“也没什么。不过,我总是瞧着那边儿的府上有些不对劲。你既是去,就要多加小心些。身边儿绝对不能有丫头离身。我看着那对姐妹花儿,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是,祖母,孙女儿明白。”
良辰美景自然是要陪着一起去的,等到了堂叔那边儿的府邸,苏惜月下马车一看,这大门装潢的,倒也还算是气派。
朱红色的大门,门口两尊一人多高的大石狮子,还真是让人一眼就有一种贵气压顶的感觉呢!
苏惜月浅笑了笑,进了院子。
看来,这堂叔也是个爱面子的。
自己虽然是未见过,不过,看着这装潢,院子里的一草一木,回廊里的雕刻绘画,无论是哪一处,都是处处透着富贵。
苏惜月被苏欣和苏荷请到了她们自己的院子里。
“月儿妹妹,以前的事,是我们姐妹两个不对,还请妹妹千万别放在心上。”
看着苏欣一脸诚恳认错的态度,苏惜月倒是乐了,心里想着,那人到底是给了她们多少好处,竟然是能将姿态放地这般低了?
不过,她不急,有的是功夫,慢慢跟她们玩儿!
“月儿妹妹,你看我画的这幅仙鹤图,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劲?我看了许久,也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却是说不上何处不对来。”苏欣拿着一幅画问道。
“你这鹤的脖子,稍短了一些,另外,鹤的这腿,也是稍稍粗了一些。再细一些,应该是会更好看。”
“也是呢,多谢妹妹指点了。”
“月儿妹妹,为什么我画这松,却是一直就画不出来呢?人们都在盛传,你能画出那种明明是静止不动的,却是能感觉到有风而过的松树来。可是你瞧,我连普通的松树也画不好呢。”苏荷有些头疼道。
苏惜月笑笑,上前看了看,又帮她指点了一番,苏荷再画,果然是就好了许多。
三人一直忙到了中午,苏惜月见她姐妹二人能忍,她也不急,在这里用了午膳,被人引到了一处厢房小憩一会儿。
累了一上午了,苏惜月也是真的有些乏了。
自来了这苏府,她是一记刻也没闲着,一会儿帮这个指点,一会儿帮那个指正的。自己还亲手画了一棵松树,让她二人观摩。
她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姑娘,平日里虽然是也画画练字,但是那是她一个人,最多就是有苏玉儿陪着,也不似在这里,又要教,又要画的,太累!
没一会儿,苏惜月便睡着了。
良辰和美景二人也怕打扰了她,都退到了外间儿守着。
也不知苏惜月睡了多久,这厢房的窗子,悄无声息地就被人打开了,一眨眼的功夫,这屋子里,便多了一抹人影。
那人到了榻前,看着熟睡了的苏惜月,将她置于枕边儿的白色娟帕悄悄收了,再一看她的头饰,思索了一会儿,便轻轻地将她头上的一枝赤金的牡丹花簪子给拔了下来。
苏惜月的眉心略动了一下,似乎是就要醒过来了,那人影连忙从窗子里翻了出去,再悄悄地将窗子关上了,这才作罢。
榻上的苏惜月仍然在睡着,似乎是对于刚才发生的那一幕,丝毫不知情。只不过,那微微颤动的睫毛,似乎是预示着,她的心情很好。
毫无意外地,半个多时辰后,苏惜月醒来,发现少了自己的一支簪子,命人四处寻找,终于还是以没有找到告终。
苏惜月没有错过苏欣和苏荷两人眼中的那抹得意,对着良辰使了个眼色,就听良辰突然惊叫了一声,“小姐,您的簪子找到了。”
苏欣和苏荷听了,则是微微一愣,不应该呀,她们明明就是亲眼看到那个人将那方帕子和那支簪子给拿走了呀?
如果不出意外,这会儿应该是到了太子的手里了,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等二人近前一看,竟然是一支琉琉簪,而非那支牡丹花簪,二人一时也没怎么弄明白,就以为是荣华真的掉了一支,可是,她为何不急着找那支牡丹花簪呢?
难道是她忘记了自己今日是戴着那支簪子出门的?
苏欣年纪略大,又吃过苏惜月的一次亏,自然也就多了个心眼儿。
“月儿妹妹,你可是只丢了这一支簪子?还丢了什么旁的东西吗?”
苏惜月四处看了看,良辰和美景又将她上下仔细察看了一番。
“回小姐,您就是只丢了这只琉璃簪,如今找着了,天色也不早了,是不是该回府了?”
苏惜月点点头,“两位堂姐,月儿究竟是丢了什么东西,心中还是有数的,只是不知道两位姐姐丢了什么东西,是否有数?还有,所谓的教授画技,到此为止。我不会再来了。你们若是再想着用这种法子来请我来,那就做好被我将你们这苏府给拆了的准备!”
苏欣和苏荷顿时就被苏惜月身上突然流露出来的一种气势给威摄住了!
原本是温婉柔弱的一个小姑娘,身上怎么会有如此强悍的气势?
简直就是太吓人了。
二人看着苏惜月出了府,也是不敢再说什么,总觉得刚才苏惜月的话有些怪怪的,便都急匆匆地回了院子,各自去查看自己的东西了。
好一会儿,苏欣沉着一张脸,找到了还在翻箱倒柜的苏荷,“你丢了什么?”
苏荷又摆弄了一会儿,才有些气恼道,“这个该死的苏惜月!她哪儿来的这等本事?简直就不是人!”
苏欣一听,脸色更是阴沉了几分,“你到底是丢了什么?”
苏荷的脸色涨的像是猪肝脸一样,像是羞红,又像是气红的,看了苏欣一眼,犹豫了一下,声若蚊蚋道:“我,我的一件儿粉色肚兜儿,不见了。”
苏欣听了,脸登时便绿了!
“姐,你呢?”
苏欣的眼神微闪,“和你的差不多,也就是一件儿贴身物件儿。”
苏荷这会儿明白过来了,急的差点儿就哭了起来,“姐,怎么办?你快想个办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