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惜月立刻反应了过来,一抬手,将左腕间的袖子向上掀了,露出一小段如同是莲藕一样白嫩的手臂,
上面赫然正是戴着一那只金镶玉的镯子!
“王爷所指的,便是这个?”
“不错!这是我母妃留给我的,说是要给以后她的儿媳妇的。”瑞王的神色不变,似是在轻描淡写,不甚在意!
苏惜月的脸,不知怎么的,就红了!
嘴唇微动了动,却是什么也没说。
两人就这样有些尴尬的坐着。
当然了,这尴尬,只是苏惜月一个人的感觉,瑞王可是觉得享受的很。
毕竟,能让这个一直躲着自己的苏惜月能安安静静地在这里陪着自己坐上一会儿,可是着实的不易!
“王爷就因为这个,才认定了臣女吗?”
苏惜月抬头看着这个大庆朝唯一一个有资格穿黑色的玉绣华锦的人,这个人不会这么幼稚吧?
瑞王的眉心再次不自觉地微蹙了蹙,“苏惜月,别再我面前再自称臣女。我不喜欢!你就做你自己就好,无需顾虑其它!至于你刚才的问题,你觉得是先被戴上了这镯子,还是先被本王看上的?”
苏惜月懵了!
这冷若冰山的瑞王爷,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事实上,不止是苏惜月懵了,跟着来的青龙和白虎二人也是懵了。
主子竟然也会说出这种接近幽默的话了?
自己刚才是幻听了吧?
苏惜月则是在瑞王的注视下,低了头,细细地想了一遍。
似乎是这个镯子还没有被戴上的时候,自己就引起了他的注意了。
这么说来,那晚他为自己戴上这个镯子,就是为了试试看自己是不是他的命定之人?
苏惜月的心思有些复杂,觉得若真是这样,那这个瑞王似乎是也是个注重某些形式的人。
这样的人,不是她所喜欢的!
可是另一方面,她又觉得,自己不该想这些!
既然自己答应了要等程子风回来,就不该三心二意!否则,岂不是太对不起她跟程子风之间,那样纯粹的一份感情了?
想了想,终于下定了决心,“王爷,臣女不管您是如何想的。臣女说了,臣女的心思在程子风的身上。您若是执意如此,臣女也没法子。您若是改变了主意,便请您将这镯子收回。”
说完,便将自己的左手伸了过去,等着瑞王将那支镯子收回去。
瑞王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看向她的眸光,似是有些暗沉,那眸底的颜色,似乎是越来越浓。
“你想好了?”
“是,臣女想好了。臣女不想嫁进皇室。也高攀不起!臣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样的承诺,身为王爷的您,是无论如何也给不起的。”
不待苏惜月说完,瑞王便笑道:“本王给不起,那个程子风就给的起吗?”
“王爷!这是臣女与他之间的事,就不劳王爷费心了!”
说完,收回了手臂,似是有些尴尬道:“这个镯子,臣女试了很多方法都是打不开。您若是不肯收回去,就只能是这样套在臣女的腕上了。”
“本王送出去的东西,从来就没有收回的道理!”
瑞王的声音陡然便冷上了三分。
苏惜月只觉得这屋子里的温度似乎是一下子下降了好多,轻打了个颤!
“时候不早了,臣女告退了!”苏惜月说完,急匆匆地便往门口走。
“本王的话向来算数,你是瑞王府的女主人,这一点,永远都不可能更改。苏惜月,别再挑战本王的耐性!若是本王真的被惹到了,那后果,你确定他们能承受的了?”
苏惜月到了门口的身形一僵,竟是不知该说什么了?
他们?他们能承受的了?
是呀!她怎么忘了,身后的那个男人,可是这大庆朝尊贵的王爷!
自己一个小小的候府女儿,拿什么跟他较劲?
若是再搭上了程子风?
苏惜月不由自主地便觉得一股寒气自心底里开始弥漫,那彻骨的凉意,自心脏开始,迅速地向着她的躯干、四肢渗透!
这个冰山王爷,向来是阴晴不定的!而且传闻他性格暴虐,万一他?
苏惜月不敢再想了,转头看向了瑞王,“你到底想怎么样?”
“本王上次说过,在你未及笄之前,本王不急!”
“你的意思是说,在我及笄之前,不会插手我的事?不会对程子风动手?不会对安定候府不利?”苏惜月再次求证道。
瑞王如墨一般的眸子里,似是蒙上了一层薄雾,让人看不真切。
得不到瑞王的回答,苏惜月有些焦急!
但是她必须要忍着。
这个男子,她得罪不起!
程子风也同样是得罪不起!
“好!”
终于,瑞王冷冷地吐出了一个字,苏惜月的表情松动,竟像是经历了一场什么生死搏斗一般,浑身突然就觉得酸软无力。似乎刚才那短暂的等待,已是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一般!
只觉得自己就快要站不稳时,腰间多了一条有力的胳脯,将她轻轻圈住。
“上次的风寒可是还未曾痊愈?这么久了,不应该呀?”
苏惜月第一次有了一种丢脸的感觉!
自己在这个男子面前,就不能争气一点吗?
怕他做什么?
他长了四只眼还是八只手了?怕他做什么?
苏惜月深吸了一口气,自动将他刚才关切的话给过滤掉,“我没事,可能是有些累了!王爷,臣女告退了。只望王爷能记着今日之言。”
说着,便出了雅间儿。
瑞王闪身到了窗前,一袭黑色的玉绣华锦,随着透进来的细风,轻轻摆动着。
一瞬间,给人一种错觉!
王者的气势吗?这样的阴暗的颜色,也就只有他,才能穿着这般的高贵威严吧!
看着被人扶着上了马车的苏惜月,他的眼睑微垂,要等到及笄吗?
苏惜月,本王有没有告诉过你,本王的耐性,向来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