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寒抱着天悦回到悦和苑。
天悦一改之前的折腾,变得异常安静。
静静的依偎在墨玉寒怀里。
墨玉寒见她一反常态,忍不住担忧的问道,“悦儿,怎么了?”
天悦将脸埋在墨玉寒怀里,蹭了蹭。
声音带着一丝察不可闻的哽咽,她说,“墨玉寒,我想家了。”
墨家团结的场景,让她忍不想起自己的爸爸妈妈。
不知道他们在听到她不在的消息之后,会怎样的伤心。
“我在的时候一直忙着工作,从未在他们身前尽过孝道,现在我或许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们了。”
听着天悦天悦声音中掩饰不住的懊悔和失落,墨玉寒心里没由来的发慌。
他知道天悦的心从来都是孤独的。
一个人背井离乡的来到这里,从一开始身边没有任何亲人,直到与他们熟络。
依她的性格,此番说出口,定是很想念。
或许只有在醉酒的情况下,她才能这般畅所欲言吧。
他心疼的紧了紧抱住天悦的手,将她紧紧搂入怀中,低声呢喃道。
“对不起悦儿,请允许我的自私些,想永远将你留在身边。”
“你放心,我会永远对你好,做你可以依赖的后盾。”
他现在已经离不开天悦,自然不可能放她离开。
就当他自私吧。
他这一生得到过许多,也失去了许多。
经历过人生的起起落落,早已不再是以前那个心高气傲的少年郎。
知道人生的可贵,也知道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在没有机会挽回。
比如说,天悦。
他可以不要命,但却绝对不能没有天悦。
或许是酒精有催眠的效果,或许是天悦太累,她竟然靠在墨玉寒怀里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墨玉寒认真凝视着怀中的人儿,当看着天悦长长睫毛上挂着的泪珠时,他心情很沉重。
他伸手缓缓抚摸着天悦的脸颊,白皙如玉的皮肤让他有种不真实之感。
仿佛怀中的人儿像是一尊陶瓷娃娃,一碰就碎。
让他原本就患得患失的心里变得更加极端恐惧起来。
心里的那头野兽带着吞噬一切的疯狂,迫切又想不顾一切的将天悦一辈子锁在身边。
他将天悦紧紧搂入怀中,一遍遍的呢喃,“悦儿,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你要是敢食言,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将你抓回来。”
“哪怕是将你削成人彘,我也在所不惜。”
翌日,天悦睁开眼醒来。
刚睁开双眼,就看到身旁躺着一张赏心悦目的盛世美颜。
情难自禁的天悦,忍不住伸出手指顺着墨玉寒的轮廓游走。
手指刚画到墨玉寒的嘴角时,手指就被墨玉寒给抓住。
墨玉寒睁开深邃的眸子,目光幽深的看向她。
天悦连忙缩回手,“什么时候醒的?”
“你画我脸的时候,”话音落下,墨玉寒翻身而起,将天悦直接压在身下。
“你装睡,”天悦惊讶的看向他,没想到墨玉寒竟然骗人。
墨玉寒却不以为然的说道,“不是,准确的来说是你把我带出美梦的,所以你得负责。”
“悦儿,此刻不适合讨论这个问题,我们来做点有用的事情吧。”
天悦揣着明白装糊涂,好笑的看向他,“有用的事是什么事?”
“生孩子的事,”说完,墨玉寒俯下身,轻轻吻上天悦的唇。
天悦很无语。
不知为何,墨玉寒对这件事有种莫名的执着。
就在两人想要更进一步之际,门口突然传来墨少卿的敲门声。
“兄长起了吗,皇子下旨召见嫂子。”
一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两人心里的热情。
墨玉寒不满的蹙紧眉头。
第一次是赵屯,第二次是墨少卿。
他何时才能得到天悦。
他可怜兮兮的看向身下的天悦,委屈道,“为何生个孩子会这么困难。”
……天悦。
她很想一巴掌拍死眼前这个厚脸皮的男人。
没好气的伸手推开他,“皇上召见我,应该是跟太子昏迷的事有关。”
“是倪初微,”提到正事,墨玉寒迅速冷静下来。
那个该死的女人,竟敢算计他的悦儿,他定会叫她后悔。
两人经过一番简单的梳洗,双双走出房门。
他们走出来的时候,宣旨的和公公早已等待多时。
见到脸色阴沉,一副欲求不满的墨玉寒,脸上尴尬的笑了笑。
“拜见墨大人,打扰墨大人清休,实在抱歉了。”
墨玉寒语气不好的应道,“无碍,和公公也是奉命行事。”
简单的说过话,和公公开始他此行的目的。
扬起手中的圣旨,“墨大人,墨夫人请接旨吧。”
“臣等接旨,”墨玉寒牵着天悦一起跪下。
他知道悦儿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对于这些繁文缛节不懂。
所以他愿意带着她。
如墨玉寒所料,天悦确实不懂。
但她也不笨,会学。
和公公打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墨氏天悦……”
圣旨的大概内容就是在说天悦治疗太子不负责的行为。
但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得罪天悦,所以圣旨上说得很委婉。
并要求天悦现在立即去太子府为太子治病。
就在天悦暗自琢磨,该如何应对之时,身旁传来墨玉寒清冷的声音。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墨大人快快请起吧,”和公公将圣旨递给墨玉寒,连连伸手扶道。
别说现在墨玉寒是朝中新贵,就以前墨玉寒的身份,也不是朝中一般人能够比的。
墨玉寒之所以被人污蔑谋反还能活,不是因为他命大,而是圣上舍不得杀他。
墨玉寒的身份地位,堪比太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们这些经常行走殿前的人,自然也是清楚。
所以对于墨玉寒,他们态度须得慎重再慎重。
墨玉寒双手接过圣旨,单手扶起天悦,客气的朝和公公说道,“谢谢和公公,和公公辛苦了。”
“墨大人客气了,这是杂家分内之事,只是不知道墨夫人何时启程前往太子府,”和公公话音刚落,明显的感觉到墨玉寒身上的气息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