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经过热闹的集市，来到一处用骷髅楼搭建而成的阁楼前。
天悦看着张牙咧嘴的骷髅头，时，嘴角微微抽搐。
还真是……难以形容的审美。
她目光围绕着骷髅阁楼扫了一圈，终于在一处很不显眼的地方找到了百晓生三个字。
找到门牌的她，再忍不住心里吐槽起来。
有谁家会将名字放在门缝上，还生怕被人看见，非得用两个大的离谱的骷髅头遮住。
这人是有多么不待见他的名字。
还是说，他就缺那么点银子。
四人刚走到阁楼门口，阁楼的骷髅大门就毫无预兆的打开来。
跟着里面传来一道空洞且诡异的声音，“四位前来，所为何事？”
墨玉寒双手作揖，朝着阁楼里拜了拜，“我等前来是为了给自己寻求一个公道。”
“公道?”那人听完墨玉寒的声音，仿佛听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一般，“这世间哪有什么公道可言，所谓的公道，不过是世人心里的不甘心在作祟，”
这话说的嘲讽，也很霸道。
让天悦莫名的心生不满。
既然知道是世人心里的不甘心在作祟，你为何又要打开门做生意。
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她瞬间明白了门匾隐藏在骷髅头下的意思。
这感情就是见不得人的意思嘛。
据此，天悦不客气的回怼道，“前辈既然知道公道自在人心，却还依旧打着百晓生的招牌，为的难道不就是人心的贪婪吗？”
天悦清冷睿智的声音，从敞开的骷髅头大门里传了进去。
在里面荡漾起声声回音，扯开百晓生的遮羞布，将这世间所有的不堪和虚伪全部袒露出来。
是啊。
人心是贪婪的，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利益而活。
其实所有人都没错，错得是现实，错得是利益。
反之更加觉得可笑。
现实何错，利益何错，不过都是人们内心的欲望在作祟。
在天悦的声音落下不久，那道空寂的声音再次响起。
“小女娃所言甚是，你二人一同进来吧。”
听见里面的人让自己进去，天悦有些莫名其妙。
寻找信息的是墨玉寒，怎么又把她给扯进去。
再说，她兜里的银子也只够墨玉寒一人使用。
若加上她，那可就明显不够了。
于是乎，她不客气的说道，“事先声明，我没多的银子给你啊！”
此话一出，周围的气氛瞬间凝固。
不说远的，就是沈清盛主仆二人也是满脸震撼的盯着天悦。
要知道，这百晓生见人那可都是讲求缘分的。
若是没缘，即便是皇上来了，他也避而不见。
眼下百晓生主动见她，她还在计较银子的事。
这对他们愿掷千金万金，只求见一面的人来说，伤害性太大。
墨玉寒是知道天悦的。
因为天悦曾经告诉过他，她要赚许多银子。
当下好笑的看向她。
然而，还不待墨玉寒给她解释，就听见阁楼里传来百晓生气急败坏的声音。
“老夫叫你进来就进来，谁稀罕你那点银子，真抠门。”
……天悦。
这死老头。
她倒要看看，他要跟她说什么。
天悦赌气的朝阁楼里走去。
刚打开步子，就被墨玉寒抢先一步拉住。
“我们一起。”
看向看着两人朝阁楼里走去，沈清盛主仆二人也主动跟了上去。
哪知，人还没有走进大门，就被里面传来的声音给制止。
“其余两个小友请在外面等候。”
沈清盛不放心的看向墨玉寒。
墨玉寒给他一记稍安勿躁的眼神。
两人走进骷髅阁楼的大门，大门‘嘭’的一声就合上。
原本漆黑一片的大殿赫然燃起烛火，将模糊不清的大殿给照亮。
在他们正对面，一个身着银色衣服，戴着骷髅头面具的人影赫然在座。
见到突然出现的人，天悦不习惯的吓了一跳。
倒是墨玉寒，仿佛早已习以为常。
他双手作揖，朝着骷髅头人拜了拜，“晚辈拜见前辈。”
“我已知晓你的来意，老夫只想告诉你，你需要的东西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还请前辈详细告知，”墨玉寒想要问的清楚些。
百晓生却已不耐烦，“老夫该说的已经说了，你走吧。”
这次，若不是因为眼前这个小女孩，他根本不想插手朝廷的事。
墨玉寒瞬间明白了百晓生的意图。
他的目标是天悦。
“前辈……”
“放心吧，老夫不吃人，就想问她点事情，”百晓生没耐心的催促。
天悦怕墨玉寒犯倔，连忙出声说道，“你先去外面等我。”
正好，她也有事想要问他。
墨玉寒点点头，转身走出阁楼。
伴随着墨玉寒的离开，大殿里就只剩下百晓生和天悦两人大眼瞪小眼。
终究是百晓生不敌。
他没好气的伸手摘下脸上的骷髅头面具，露出一张充满着岁月沧桑，却毫不影响颜值，略带苍老的脸庞。
看到他这般洒脱，天悦一时间怪不适应的。
毕竟她已做好跟百晓生抬杠到底的准备。
见她不为所动的站在原地，百晓生不耐烦的说道，“面具摘下来来，老夫讨厌狐狸。”
……天悦。
这老头真是阴阳怪气。
她依言伸手取下脸上的小狐狸，露出一张清丽绝伦的脸庞。
看到她。百晓生严谨的脸上露出一抹缅怀，“没想到老夫在有生之年，竟还能再见到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
百晓生的一句话，让天悦一瞬间如同五雷轰顶。
她身体僵硬，满脸不可思议的看向百晓生。
“前辈你这是什么意思？”
百晓生将天悦脸上的恐慌尽收眼底，“你不用紧张，我已知晓你的身份，但我并不打算拆穿你，不然也不会叫那个小子出去了。”
经过短暂的震惊，天悦此刻已恢复了往日的从容。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认出自己。
墨玉寒虽然认出她不是原身，但并不知道她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
看来这百晓生果真是名不虚传。
“他已经知道了，我告诉他的。”
天悦的坦然让百晓生愣了愣，显然没料到。
随后那张沾染了岁月沧桑的脸上，露出一抹追忆，梦呓一般呢喃道，“当年若是她也能这般坦白，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