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女未刚从高处跃下落地时，就觉得不得劲。哪里不对？好像，死神和虹之间的男男女女，属于正常情况。好像也不对，他们两个是死神成神之后才在一起的，现在就这么大尺度，指定越界了！但暗噬不行，给他一拳是不是太轻了？要不要回去再补一拳？
说起来，自己这一生一直打着寻找虹的旗号，关于虹的一切，除了儿时的记忆以外，都是通过各种人各种渠道了解到的。唯独对于死神这个应当最了解虹的人，她几乎从未在死神口中套出什么值得记住的信息了。这是第一次，死神主动提起他和虹的过往。
鬼女未后悔了，应该等他说完再下手的。好马不吃回头草，好女不问回头事！下次一定！
劝好自己，鬼女未脑子一转溜，又跑回了毁世主的小医馆。夜已经很静了，加上没有死神让自己分神，什么风吹草动毁世主都听得一清二楚，他直直地盯着鬼女未的身影，从黑暗中探出来。
“怎么又回来了？不去休息？你这样的话，明天又要遭罪了。”
“明天？明天又怎么了吗？”
“死神没有和你说明天要走了吗？”
鬼女未发愣，这才停留了几天？
毁世主叹了口气，“你别只想着玩，你的身体情况你自己最清楚了，别以为现在还有力气，都把这些都抛在脑后。”
鬼女未双臂举起，挡在身前比了个叉，“打住！毁世主大人，请问离开这里，去到妖神那里，需要多久？”
“一直走古道的话，不停歇……我那时候离开幻海，好像花了不到30天……”
毁世主的每处回忆里，都有造物主的影子。
“那不是绰绰有余？”鬼女未笑容挂起，当即打了一套拳，“你看我现在，我觉得调整好心态，再挺个十年八年没有问题，最不济也是个五六年。就算我到一个地方，玩、、休息上个10天，我一年也就到了。”
毁世主也只能跟着苦笑，“你倒也是乐观。”
有什么不快乐的？鬼女未一生追逐死神，现在终于追上了。
“哦对了！毁世主大人，我来是有事要问！”鬼女未收起了俏皮，拖过一个小马扎庄重地坐在毁世主跟前，“您成神早，关于虹的过去，您有没有一些世人不知道的事？”
“虹啊……我记得那时候，她的事情我还真不好说。”毁世主陷入了思考，眉宇间似有些为难，“我说的话你听下大概就好，时间过去那么久了，有些事情我可能记得模糊了，也不好再查证。
“我记得我那时候也有些疑惑的。虹是妖神的小徒弟，当时她将成为第六位权力神的时候，我们好多人是不同意的。你知道，六位权力神中，操控者是没有阵营的。余下的，我和造物主隶属于神汝和魅浊，祈祷者归属于朱翎，惩罚者是在白纹的领地了成神。当时已有的五位神里，原本没有妖神手底的人。就连后来祈祷者失踪，顶上来的预言者，都是青鳞的人。也就是说，六位权力神，其实是听受六位古神的命令的。按照他们的打算，第六位神，也不会有妖神参与其中。而这时候出现的虹，无疑是在破坏他们的计划。
“这件事僵持的时候，是操控者出的面，把书写者推了出来。书写是操控者的徒弟，比起亲附妖神的虹，再多一个无阵营的神成了上策，最多日后拉拢她就是了。当时任命的理由，是虹没有任何功绩，和书写早已开始对世间的历史、人物、术法，进行了各方面的记录。但是事实上，除了惩罚是镇压了白纹领地的战乱，凭借这份战功成神，其余的人包括我在内，都是先成的神再去建功立业。”
毁世主口中的故事，的的确确给了鬼女未不小的心灵震撼，将虹不幸的过往，推向六神的阴谋。
“你的意思是，虹没有成为神，是六位古神的意思？而且得到了你们全体已在位的神，的认可？”
毁世主没有听出鬼女未话里的失落与隐隐地质问，他的思绪被一处细节扣住，“可以这么认为。不过当时不是所有人都同意的，只有惩罚者态度非常强硬的表示了反对。
“想来，那时候就应该怀疑惩罚者是妖神手底下的人了。他从一开始就为妖神办事的话，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妖神总是对我们的行踪都是一副了如指掌的模样。如果早点发现他的话……”
毁世主想说，如果早点发现那个狼毛是妖神手底的人，或许月刹就不会遭起劫难。不过又一想，月刹是知道他身份和尴尬的处境的，她的悲剧，终归还是自己和造物主的错。他从深思中回神，才发现鬼女未锁紧了眉毛，俨然一股怒气积压心头的模样。
“你……你不会，是在想，如果当初虹成为了第六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