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假装脱力的秦谷也觉着有些丢人,拽了拽自家闺女的衣袖
过了过了啊
可惜秦紫扬压根儿意识不到自家老父亲的意思,只觉得自己还不够卖力,既然如此……
“呜呜呜哇祖父啊你走的好早啊你看看你的儿子你的孙女啊被欺负成这样啦呜呜”秦紫扬从小被娇惯到大,也从未遇见过这样的场面,这是她及笄第一年,也就是第一次被带入皇宫夜宴这样的场合,平日自己在家中也是这般,所有人就都会让着她,所以她并不觉得自己现在有哪里不妥,反而还带点沾沾自喜
“赵于!”陌止炎死死地皱着眉
“老奴在”赵于已经快要忍不住撸袖子了
妈的伺候了两代皇帝都没见过这么疯的女人,就连个傻子也知道要在大殿上保持仪态的吧!
“把她拖出去!”陌止炎猛地一拍扶手,“传朕旨意,秦将军府德行有失,全府上下闭门思过三月,赐三位礼仪嬷嬷,择日起教习礼仪规矩”
“老奴遵旨”赵于得令,立刻让人拖走秦紫扬,随后下去吩咐事情
秦谷这个死是真装不下去了,自家女儿都被拖走了
“陛下,此事定然是有误会”秦谷一骨碌地爬起来行礼
“有误会就解决误会啊,世子都把证据找来了你急什么啊?好好的佳节,就不能赶紧处理完然后继续宴席吗?不是朕说,你好歹是一名将军,处事竟也这般不过脑子?荒唐!”陌止炎指着他就是噼里啪啦一顿输出
“臣……臣遵旨”秦谷差点咬着舌头,不过转念一想,那些人与自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怎么可能出卖自己
更何况……他一开始就打量过这大殿外的守卫,上次随他追杀世子的一大部分都在这儿了,世子带来的那么几个人根本说明不了什么
秦谷是从未想过殿外的那些人有可能就是陌烬生口中的证据,不过他有一点想对了,这群人与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是断然不会对他不利的
不过有没有一种可能……
“宣兵卫进殿——”
很快,一支小分队被带了上来,足足二十人,秦谷人都看傻了
踏马的这里面压根儿没有那天随他一同追杀的兵卫,这不是搞笑呢?
这下他也是明白了,搞他根本不需要实切的证据,主打一个看他的心态!
靠!女儿白白被拖走了!
“陛下,这些兵卫并非是那日随臣外出巡视的人,还望陛下明察!”秦谷的自信心又回来了,腰杆也直了,脸色也红润了些许
“秦将军怕是误会了什么,本殿并没有说这些人是将军的人啊”这话一语双关,就看秦谷接不接
若是否认,那他方才的极力澄清之言便破绽百出,若是应下,那就会坐实他却有私下安插人手之事,简直就是进退两难
“秦将军,这些兵卫不是人证,而是物证”陌烬生淡淡开口道
“殿下此言何意?这些兵卫……”
“将军莫急”陌烬生打断了他,“各位莫要误会,本殿只是言明他们的性质,并非贬低轻贱”
“殿下,你不妨有话直说,拐弯抹角得人心里都着急”国师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启禀陛下,这支分队正是当日与秦将军所带兵卫调班的队伍”陌烬生站姿挺拔,此刻显得愈发俊朗无双,“皇宫守卫军规矩森严,无意外不得调班,而那日秦将军利用职权之便私自调换了兵卫,缘由并未写明,请问将军,此举……”
“回禀陛下,世子殿下,臣并非是私自调班,而是记录在册的。那日调班上的兵卫中有人在本应值班之日需告假回家,称家中老母病卧在床,申请回家探视,臣于心不忍,于是便将两支队伍的巡视排班更换,让那位回家看望母亲的孝子能空出时间”故事十分动人,秦谷讲述的也十分令人动容,只可惜错漏百出,一百分的问题他只能答出十分
“那为何记录册中未曾写明调班缘由?那名兵士急着回家看望母亲,为何不尽早离去,赶在值班之日前回来呢?那名兵士又姓甚名谁?”陌烬生半步都不退让,不给他有喘息的余地
“两日一排班,那名兵士调到前面来,便可以有两日的时间陪同老母,还望殿下体谅兵士孝顺之心啊”秦谷一开口就是谴责陌烬生的道德,“那名兵士姓陈,名大元,殿下若不信,可亲自去查证”
哟哟哟没办法了吧~谁让我早就找好了托儿呢——秦谷的内心正在扭曲地爬行
“陈大元,吉州人士,殿下,吉州距离皇都十万八千里,大元他也不容易啊”秦谷恨不得捶胸顿足来表达他的心痛
“哦?如若朕没记错,皇家守卫军第一条,便是必须是皇都及周边城池人士吧?”陌止炎这一下给听清醒了,好家伙还真敢搁他眼皮子底下安插人手啊?
分地区选人正是为了避免陈大元这种情况,如若家中急事不能及时来回,还会误了宫内事务
“看来秦将军……”陌止炎双眼微眯,不悦两个大字已经写在了脸上
“不不不陛下,大元他虽为吉州之人,但早些年间已在皇都落户!”秦谷越说,破绽越多
“据本殿所知,吉州速来贫瘠,一个无权无势的普通百姓一路来到皇都,可以说他有毅力,成功当上皇宫守卫军,算他有实力,可在皇都落户这事儿……可实在是有些令人难以置信啊,你说是吗?秦将军”陌烬生似笑非笑地表情已然震慑住了一半
“殿下难道是想说这事是臣办的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秦谷极力否认,“臣活了这大半辈子,可谓是兢兢业业,替一个外户办皇都户口需要消耗多少的财力物力和人脉?您是觉得我秦谷有那般通天那般通天人脉吗?如若有,臣也用不着亲眼见着自家的闺女被硬生生拖出大殿,也用不着站在这,平白无故地遭受非议!陛下,老臣的心里难受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