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诃一身疲惫的回到郊区别墅已经是深夜。
她实在没心情招呼沈宜泽,只能敷衍的站在铁门前对人挥挥手做告别。
所以她也没注意到沈宜泽在她转身进屋时的眸色沉沉。
借着月色,沈宜泽仰头看向这栋其貌不扬的老宅。
据说谢景辰曾经和南诃一起住在这小半年,两个人形影不离,连南诃上下课都是谢景辰开车接送。
曾经,他可以轻易的拥有这栋房子的居住权,但他因为自己的盲目错失了机会。
沈宜泽从小就有个不愿宣之于口的梦想。
那就是有个属于他的家。
他会很爱她。
会拿她当自己的命。
缓缓闭上眼,沈宜泽深吸了口气。
他对自己说,
蝴蝶只是暂时的飞走了而已,而他手中的鲜花还没凋谢。
她一定还会再回来的。
望着已经关上的大门,沈宜泽默默回到自己车上。
好在他还有赢的机会。
只要谢景辰不再掺和,他就有足够的信心。
……
杜落不知道从哪弄了一副中药方子,没事就在厨房里倒腾。
那味道重的让南诃太阳穴直跳。
她隐晦的想要表示拒绝,但杜落就手捧着汤药碗泪眼朦胧的看向她。
让她话都到嘴边了也只好拼命往下咽。
无奈南诃只能捏着鼻子灌药。
她还经过几天的经验累积,发现喝中药的小妙招。
温的最好,能在不烫嘴的情况下一口闷。
这样在感觉到苦的时候已经可以含陈皮糖了。
……
谢景辰辞去了 F 大任课老师的职务。
论坛上有人爆料说是因为身体原因,脑部受到创伤,不得已只能休养。
一堆人唏嘘哀嚎着以后没有神颜可以看了。
杜落则是从她那有点门道的同学那知道了谢景辰和南诃分手,又寻回昔日白月光的事。
她几次想要询问南诃,但又怕她难过,只能换着法子给她做好吃的转移注意力。
时间一晃就到了十一月中旬。
期考如期进行。
南诃回到学校交自己的近期作品时,意外听到了谢景辰订婚的消息。
这让南诃有些诧异,因为在她印象中谢景辰并没有结婚。
可能是因为小世界轨迹正在逐渐导入正常,BUG 源的影响被削弱,很多事都慢慢回到正轨。
梁甫深离职后至今下落不明,新上任的副院长对南诃还算客气。
他知道南诃的情况特殊,交代了几句让她好好休息后,两人又聊起她之前作品入选 CCAA 的事。
说是如果这事顺利的话,年底她可能要去一趟 B 城。
南诃知道自己的作品会在这次赛事中获奖,从此名声大噪。
命运的齿轮无声的转动着。
出了教务处的,南诃抬头看了下天空。
蓝蓝的,没什么云。
她伸了个懒腰,忽然小苹果冒出头来。
【宿主,果果检测到沈宜泽正在楼下右侧的楼梯口等你,你要不要见他呀?】
果果因为上次南诃加油站的事它断联自责了好一阵子。
这几天都在和总部申述,要求对任务者的精神力进行必要的保护。
南诃想了下,觉得沈宜泽如今算是她这边的人,见个面把人稳住也好。
之前凌家晚宴她安排的人从凌家带出了一个 U 盘和一个消息。
U 盘中是这些年的黑账和洗钱的证据,消息则是凌兴和被凌承允和凌白晴软禁了,如今人正在郊区的公寓内。
凌兴和这个老狐狸自认为已经驯服和掌控了凌白晴,结果还是不意外的被反噬了。
不过他现在倒是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凌白晴对他的折磨也算是他的报应。
南诃乐见其成,连凌兴和焦急给她股份的暗示都装傻充愣。
“小诃。”
楼梯口,沈宜泽温和的笑着。
校园男神的魅力不减,仅仅只是站在那就有人不停回头多看几眼。
“你怎么过来了,也来交作业?”
南诃见他一身西服,看起来像刚从某个会议上下来似的。
他笑道:“ 知道你要来,特意赶过来的,一起吃个午饭吗?”
沈宜泽伸出手想要帮南诃拎包,被南诃巧妙的移开了手。
她苦着脸道:“杜落最近都不让我在外面吃东西,说是怕影响她那个中药的药效。”
南诃摆摆手,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沈宜泽指尖僵了下,停留在半空,随即苦笑:
“你不要这么防着我,我就是想和你单独待一会。 ”
南诃看了下天色,现在回去也还太早。
她指着不远处的树荫,“要不去那坐会吧。”
时已入秋。
微风拂过树梢,发出沙沙声。
听着由远及近的嘈杂声,沈宜泽率先开口道:
“你知道谢景辰要订婚的事吗?”
“刚知道,挺快的,我以为会拖到年底。”
南诃不以为意的看向沈宜泽,丝毫看不出伤心的模样,完全就像是在说一个陌生人。
沈宜泽莫名心头一怵。
不知道为什么。
他总觉得眼前的人是不会爱上任何人的。
无论是谢景辰,还是他。
她就像个过客似的,清醒的游离在他们之外。
这样的心慌让他不由自主的身子微微向前倾,急切开口道:
“小诃,谢家订婚那天你能作为我的女伴一起出席吗?”
南诃疑惑的看向他。
沈宜泽撇开视线,语气有些强势:
“那天 F 城所有有身份的人都会去。
你不是一直在找梁甫深吗?说不定呢。”
南诃深深的看着沈宜泽。
他这话其实并不是询问,而是带着强制。
但南诃现在手上的资源大部分还真就来自沈宜泽,谢老爷子那的人情也用完了。
怪只怪原主自身条件也太差了,一点资本都没,她一路借力打力,要真保持不了平衡也很容易翻车。
既然得罪不了,她也不推脱,直接询问了时间,然后又道:
“那天我会和你去的,但作为交换条件,你要告诉我,沈玉成也就是梁甫深,他究竟和沈家有什么渊源?”
沈宜泽道:
“从血缘上,我应该叫他叔叔,他是我爷爷的私生子,故事也就是那种烂大街的故事。
他喜欢上了沈崤的老婆,也就是要杀我的那个女人。
那女人早年因为沈崤在外面乱搞,大闹一场,之后又被沈崤家暴,小产后肚子再也没动静。
同一时间,沈崤包养的女的反而怀孕了,还顺利生下了男婴。”
沈宜泽说到这的时候神情是平静的,嘴角还带着若有若无的嘲讽。
“于是她让沈玉成来华国帮她处理我们母子。
他故意设局让沈崤以为自己做的事如果被曝光,本家会很生气,影响他现在的逍遥日子。
所以他着急忙慌的把我送到孤儿院去避风头,而这正好落入沈玉成的圈套中。
因为他答应那个女人要杀了我。”
“所以才有了那场大火?”
“嗯。”
沈宜泽继续道:
“福利院大火后,资金链就断了,沈崤急着要重修,不然跟本家没法交代,于是就开始对外招标……”
“凌兴和就是这时候出现的。”南诃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但凌兴和根本不是什么善人,他只是想用孤儿院作为掩护进行资产转移。”
沈宜泽没出声,算是默认了。
南诃扭头看向他,又问:
“如今沈家换你当家了,你打算继续和凌家捆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