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诃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起床的时候就瞧见凌家收购某某互联网论坛的消息。
她看了下新闻,意外发现头版头条上出现的人居然不是凌兴和,而是凌承允。
虽然知道凌承允不是善类,迟早要反,但这时间点会不会出现的太早了?
他是怎么干掉凌兴和,成为凌家的话事人的?
南诃不解的想了半天也没弄明白,但她也不急,眼下还有更关键的线索等她去挖。
沈宜泽经过一晚上的考虑,最终决定飞回M国。
他只带了两样东西。
一份合作意向书和一份对赌合同。
他给南诃带去消息,真诚的希望她能等自己回来,他想为她拼一个未来。
南诃听后没有接话。
只是要求他把之前查的关于黎明福利院的信息都整理好交给自己。
沈宜泽知道这段日子南诃一直在查当年那场大火。
那也是他的心病,但他的父亲却一直阻止他,告诉他再深入下去,会小命不保。
沈宜泽只能劝诫南诃在他回国前不要冲动,如果真激怒了幕后的人她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而这次绝不仅仅是警告那么简单。
南诃笑着说自己知道了。
沈宜泽知道她没听进去,只能把自己大部分的人留给南诃,希望他不在国内的这段日子能安全。
南诃联系了杜落,却发现她已经休学了。
她以为是于逊的病出了什么变故,结果杜落却说自己怀孕了。
而且她打算要生下这个孩子。
这可把南诃弄懵了,直接跑到她现在的住处,却发她的状态还可以。
一个多月的肚子也不显怀,只是头发剪短了不少。
窄小的房间里空间不大,但东西都堆得井井有条的,大多都是婴儿用品。
南诃问她为什么买浅蓝色的,她慈爱的说,“如果买粉色的,是个男娃怎么办?浅蓝色男生女生都合适的。”
两人在家吃了顿火锅。
交谈间,南诃发现杜落没有以前那么胆怯被动了,可能是要当妈妈,让她勇敢了不少。
南诃没问孩子孩子的父亲是谁,两人互相举杯祝福着对方。
临出门前,杜落忽然从抽屉底下拿给了南诃一个文件袋。
“我知道你最初接近我是因为我父亲的关系,你在查当年的事。
我也不知道能帮上什么忙,我只能把我有记忆的线索都放在里面了,希望能帮上你。”
杜落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些忧伤,南诃知道她一定是做了很长的思想斗争。
“——但是我真的很高兴能认识你。”
她鼓起勇气对南诃说着,南诃抱了抱她,让她凡事都别自己挺着,可以打电话给自己。
走出公寓楼时,天色还是亮着的。
南诃见到了熟悉的大G,停在和它身价格格不入的小区大门口。
阳光打在男人高大的身躯上有些模糊。
他侧靠在门边,点着烟,面无表情的看着南诃。
许久,他才道:
“那晚本来想给你个教训,结果反倒是你给我上了一课。”
南诃听了这话,笑着走下楼梯,向他走去。
“听说你把阿嬷从凌家接走了,这事我得谢谢你。”
男人不以为,将手中的烟熄灭,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真认为人接到我那是好事?不怕我也用人拿捏你?”
“反正再差也比待在凌家好。”
南诃上了车,谢景辰因为自己身上的烟味,打开了车内循环系统。
良久,他像是有些无奈,开口问道:
“那天是谁把你带走的?凌白晴还是老爷子……”
南诃眨了眨眼,一副俏皮模样:
“不管是谁,我现在安然无恙的坐在你面前,难道不是最让人开心的事?”
“别和我打迷糊眼,别忘了我手上还有人质。”
“哈哈哈。”
南诃一扫从杜落那出来的莫名郁结,起身揉了下男人的脑袋。
“我发现了,你是真的能哄到我的。”
随即,她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接着道:
“把老人家送回乡下吧,这些事不该牵扯到她的。”
谢景辰没有说话,他从座椅旁边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她。
“梁副院长给你的,他一直很看好你,也知道你身体不好,这段时间你的请假条都是他批的,这次他开画展你总不能不去。”
南诃在记忆中找到了那个精瘦儒雅的面孔,是个非常热情和蔼的大叔。
她能去F大,还是托了他的关系。
谢景辰握着方向盘,声音平静的说:
“不管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反正整个圈子都知道我们现在在一起了,这几天我就当是给你适应的时间,所以才没去郊区老房子那找你。”
“不去找你,不代表我这不知道你在哪。”
“……”
“还有,你记挂的事不是小事,急功利进只会把自己也赔进去,凡事要稳健。”
他嘴上抱怨着,但也没有阻止的意思,丢了张名片过来。
“这名片上的人你可以试着联系他。当年的结案是他盖章的,虽然现在人已经不在F城任职了,但当年的事应该还是有印象。”
南诃看了眼名片,白底黑字设计的极为简单,只有一个名字和电话,没有职位,也没地址。
看起来就不是一般人。
“谢谢啊。”
“……”
谢景辰将车拐进一个小巷子,两边的景物忽然变得有些局促,却又干净雅致,是那种会有网红打卡的地方。
“你也说了很多次谢谢,我也没见你真的用行动谢过我,这种口头上说的话,下次就别说了。”
车子在巷子深处的拐口停下。
谢景辰言简意赅道:
“下车,吃饭。”
“……”
南诃是第一次来私厨吃饭,听说这儿老板的脾气特别怪,不管你是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在他这儿预约的流程都一样。
他一个月只接两单生意。
没有菜单,没有预算,一切只看老板的心情。
谢景辰从第一次尝到南诃那吓死人的手艺后就寻摸着要带人来见见什么叫厨艺。
好不容易约到的时间,结果差点人跑了。
他憋了一肚子火的,就被几句“谢谢”打发了。
席间,南诃吃的忘乎所以。
海鲜的鲜甜,山货的脆爽和红肉的厚实口感都让她赞不绝口。
等出门的时候,南诃几乎要靠在谢景辰的身上了。
“怪不得人要拼命挣钱呢,资本家的生活也太幸福了吧!
刚刚那条鱼真的一点腥味都没有,还没刺!我好想去偷师啊……”
谢景辰不动声色的将人护在身前,以防止她在楼梯上一脚踩空,但嘴上是半点不留情。
“你真去的话,就不是偷师,是毁师。”
“……”
南诃也想到了那天发生在厨房的事,轻咳一声,心有余悸,感慨道:
“确实,有些钱活该人家挣!”
她煞有其事的拍了拍谢景辰的肩膀,“即使社会地位再高,人也非完人。”
莫名躺枪的谢景辰看了眼嘴角上扬的小房东,压在心里这几天的沉闷总算散去。
……
这天晚上,两人回到了南诃的郊区旧别墅里。
南诃刚洗完澡,就见谢景辰不请自来的坐在她房间。
他很理所当然的表示:
“双方家长都见过了,难道我还不能在这里?”
南诃发丝还在滴着水,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压在床角的文件袋。
谢景辰瞧她那样子,两条逆天的大长腿在沙发椅上随意的交叠着,然后摇摇他手中的文件袋。
“哦,我这也有一份文件,就是不知道你想不想看。”
南诃知道这是那个结案人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