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陈川叫了外卖，还没等能动筷子，忽然电话响了起来。
是许文柏打来的。
“怎么说？”
“陈先生，您能出来陪我喝喝酒吗？”
陈川犹豫了一下，虽然心里吐槽许文柏矫情，还得走程序喝顿酒。
最终陈川还是答应下来，开着车来到了许文柏指定的地点。
让陈川感到诧异的是，许文柏竟然是在夜市路边的一个大排档上，旁边就是小吃街，他就坐在靠马路的桌子上，桌子上摆了两扎啤酒。
恰好这时候，许总的电话也打了过来，对方还没开口，陈川就先说了：“人在我面前呢，他要喝酒。”
“嗯……那就麻烦陈先生了。”
“我估摸着他肯定得喝多，结账还得我来，报销吗？”陈川开玩笑。
“报销，报销……”许总咳嗽了一声。
挂了电话后，陈川懒洋洋坐在许文柏的面前。
这小子已经是一身酒味，面色通红。
陈川叫来了烧烤摊老板，指了指已经趴在桌子上的许文柏，问道：“这小子喝多少了？”
“你朋友啊？”
“嗯。”
“好家伙，他从下午就在这坐着了，上来就要了十扎啤酒。”
“这么说，他已经喝完了？”
“不是，九扎啤酒桌子放不下，全放桌子底下。”
陈川低头瞅了眼，脸都黑了。
好家伙，九扎满满的啤酒，整整齐齐放在脚下。
“他也就喝了一扎的，我做大排档十来年了，第一次见喝扎啤当茅台品的，看的我都难受！”老板有些
陈川忍不住笑了一声，随即要了几种烤肉，让老板先去忙。
就看许文柏现在这样子，打死他也不敢信，这逼就喝了一杯啤酒。
“不能喝还非得喝，这不纯粹形式主义吗？”陈川吐槽了一句。
“川哥，你来了？”许文柏抬起头说道。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许文柏也觉得称呼陈川为陈先生有些生疏，借着酒劲，也就改了称呼，陈川对此也并不反感，只是心中暗暗吐槽。
玛德，老子来半天了，你才知道啊？
“川哥，你说我的命为何这么苦？”
“命苦怨不得正府。”陈川自己倒了杯啤酒，喝了一口不乐意了，喊来老板要求换成冰的。
“本来都冰的啊，他自己放成常温的，害的刚才别的客人要冰啤酒都没有了……”老板还小声埋怨道。
“酒钱我给双倍，包括之前的，你去旁边摊位给我拿！”
“好嘞，老板，你稍等马上就来！”老板喜滋滋跑去拿冰啤酒了。
看着许文柏现在也不像是能聊天的样子，陈川就直接一根针戳下去，许文柏立刻站起身，跑到一旁，坐在马路牙子上吐了起来。
看到老板又看了过来，陈川宛若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重复着刚才的话：“给你清洁费！”
老板冲着陈川，咧开一嘴大白牙，刷着串的时候都哼着歌，什么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本领强。
等到许文柏回来的时候，眼神倒是明亮了许多。
“川哥，不好意思，我喝多了。”
“嗯……看出来了，你喝了多少啊？”陈川故意问道。
“也没多少，五六扎吧。”
陈川：“……”
好家伙，你这是喝多了还带吹牛逼的？
看到许文柏又要倒酒，陈川拉住他。
“先把该说的话说明白了你再喝酒！”
“没事，边喝边说。”
陈川还是拽着他不肯撒手，然后转脸对老板问道：“你这除了酒，有没有别的喝的？”
老板摇了摇，不过很快就想到了什么，说道：“给我儿子刚买的AD钙奶行不？”
“行，钱记单子上，一会给你双倍！”陈川爽快道。
看着老板拿来上一联钙奶，许文柏脸色难看，可能是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
可不管怎么说，最后结果还是陈川吃着串喝着啤酒，许文柏坐在面前喝着ad钙奶黯然神伤。
“川哥，我父亲今天见您了？”
“嗯。”
“所以您都知道了？”
陈川点点头。
许文柏想要说些什么，结果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吸溜了一口钙奶。
看到许文柏借奶浇愁的样子，陈川忍不住差点笑出声，喝了一大口啤酒勉强压了下来，说道：“其实我觉得，你父亲应该将我和他之间的谈话都告诉你了。”
许文柏“嗯”了一声：“我还得感谢您，不然的话，我现在都被蒙在鼓里。”
陈川摆摆手，道：“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就等你一句话。”
许文柏看着他。
陈川继续说：“那个女人，救还是不救？”
许文柏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开始发呆。
这对他而言，肯定是个无比纠结的问题。
陈川没有着急催促，而是继续喝着酒，安静等待着。
憋了半天，许文柏还是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川哥，我现在的心情，你能明白吗？”
“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老子又没当过接盘侠，也没当过绿毛龟，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陈川斩钉截铁道。
“……”许文柏深深看了陈川一眼。
他觉得陈川非常适合给人做心理疏导，那保证疏导一个死一个！
“现在你问谁都没用，再说了这本身就不是多大点事，人这辈子总会瞎眼的时候，你要是因为这个要死要活，那你干脆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当个傻缺就好了。”陈川说到这顿了顿，看了看许文柏，小声说道：“当然了，其实你之前在她眼中就是个傻缺！”
许文柏忽然觉得心脏有些疼。
陈川继续说道：“总而言之一切其实很简单，如果你觉得自己能忍，期待着和庄静展开一段新的过往，那就将人救回来，如果你觉得这个女人死有余辜，那就撂挑子跟他们家说一句没得治了，看坟地吧，其实就这么简单，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好了。”
许文柏点头：“我明白……”
“那你决定怎么做了吗？”
许文柏思忖半天，最终还是摇头。
陈川气的差点没抽过去。
这特么是什么毛病啊？
选择困难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