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九溪睡的很不安稳。
她又梦见了那个叫长笙的女子和叫俏俏的男子。
这一次她的感觉尤其清晰。
她看见了一间由藤条缠绕而成的屋子,那是在冬天,满天飞雪,院子里那个姑娘欢快的笑着,男子则是站在一旁,虽然看不清脸,但九溪却能感觉到他的情绪。
他在笑,看着那个女子笑。
画面一转,她来到了一个汤池,池子里泡着一个人,是那个叫俏俏的男子,而池子旁边是那个叫长笙的女子。
他们究竟是谁,为什么她始终看不清他们的脸?
九溪心里抓耳挠腮似的难受,她冲了上去想要拨开眼前的迷雾看清那两个人的脸,可是当迷雾散去后,她一脚跨进了一个黑暗的空间。
伸手不见五指,周围空荡荡的,九溪的内心慢慢升起了恐惧。
就在她感到无助和绝望的时候,她听见了一阵阵急促的‘砰砰砰’声。
九溪猛地从梦中惊醒,身上薄薄的亵衣已经被汗水浸湿。
‘砰砰砰’,敲门声还在继续。
“老大你醒了没?”是金少宇。
九溪定了定心神,随手拿起旁边的一件外衣披上后才去开门。
“干嘛呀大早上的。”
九溪开了门以后打了个哈欠。
金少宇身后的司宴白她一眼,“还早呢,日上三竿了。”
“老大,”金少宇走进房间,表情有些急切,“老大,我,我,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
见金少宇这般着急的样子,想来是碰上麻烦了,九溪便不再一副懒散的模样,正色看向他。
金少宇将手里拿着的一张纸递给九溪,九溪接过后快速过了眼。
这上面的大致内容就是,倚陶风明晚有贵客,谁能在今晚夺得魁首便可得到贵客带来的彩头——鲛人。
在来灵兽国之前,洛轻弦给他们都讲过灵兽国中的势力分布和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其中就有这倚陶风。
倚陶风乃是龙吟城中最大的销金窟,每晚都有精彩绝伦的斗兽表演,能进倚陶风的人非富即贵。这里一场斗兽表演的赌注起步十万兽币,折算成灵石也是六万的巨额数字。
而倚陶风采用的是打擂台和守擂台的方式,守擂台的乃是倚陶风花大价钱请来的驭兽高手,至于那些打擂台的,则是各大名门世家中的优秀弟子。
若是打赢了擂台那自然是长脸,由此也能满足那些大人物的虚荣心,若是输了擂台给家里丢了脸,多半是被驱逐出门。
至于守擂台的,赢了便可得到这场赌资的三成分利,输了便撂牌子,永不再入倚陶风。
因此这倚陶风就变成了灵兽国里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娱乐消遣的地方。
倚陶风几乎和这龙吟城中所有的权贵都打过交道,能被他称之为贵客的人物,定然不简单。
这也难怪金少宇会来找她帮忙了。
“这倚陶风我倒是也想去看看,只不过我们并非灵兽国人,想要进去怕是得费点心思了。”
“老大,你这话的意思是愿意帮我这个忙了?”
“废话。”九溪斜他一眼,“咱们五六七星团里不管谁遇到麻烦了我都会帮,用你们小蚂蚁的一个形容词来说就是······”
九溪皱眉想了想,明明话在嘴边了就是说不出来。
“守望相助。”段止搭话。
“对!就是守望相助。”
金少宇心里涌起一阵感动,眼眶倏地就红了。
“打住!”见金少宇一副要哭的架势,九溪赶忙变了一个缸出来,“好了,现在可以哭了。”
然而金少宇却哭不出来了,反倒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九溪,要想进倚陶风,我们需要一样东西。”司宴看向九溪。
九溪点点头,“倚风令。”
倚陶风成立至今已有百年,百年前他们刚建立倚陶风时推行了两种入会凭证,分别是代表权势的倚陶令和代表金钱的倚风令。
倚陶令整个灵兽国只有十五块,五行灵族就占了五块,剩下的则是给了其他有权势的世家。
至于倚风令,一共一百块,价高者得。
九溪有些头疼,还真是哪儿哪儿都要钱。
“司宴,你带出来的夜明珠还剩多少?”
司宴算了算,“买一块倚风令还是够的,但是买了以后我们怕是要露宿街头了。”
“这可怎么办才好。”金少宇一个劲儿的挠头,“要不我现在就开始哭,哭一个晚上攒些珍珠?”
“傻小子,”九溪敲了他一个暴栗,“你这么个哭法,眼睛都要哭瞎。”
九溪托腮想了想,不出片刻就有了主意。
她从腰间取下洛轻弦给她的那块玉珏。
“差点忘了这个宝贝。”
那天当他们到达灵兽国边界时,洛轻弦给了她这块玉珏。
“你和灵火族的梁子结的太深了,只要你跨入龙吟城,他们一定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你将这块玉珏戴在身上,不要收起来,他们看到后总归会收敛一些,有所忌惮。”
洛轻弦轻轻的勾住九溪的腰带,垂首轻缓的将玉珏挂在九溪身上。
“龙吟城东市大明街右边那一排铺子都是我的产业,记在灵水族名下,还有主街从朝霞榭往里的二十间铺子、南市所有铺子、龙吟城最大的钱庄、布庄,这些都是我的产业。”
洛轻弦抬眸看她,温柔的眼中满是不舍与关切,“你若是需要钱便拿着这块玉珏去钱庄,若是碰到解决不了的麻烦便去找灵水族的人,他们都是我信得过的人。”
九溪将思绪收回来,“走吧,现在就去解决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