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九渊垂眸一声冷笑,转身,右手轻抬,申祁带着磅礴内力的那一剑,被夜九渊两个手指夹住了。
申祁一愣,“怎么可能?”
这一剑就算是没有用上十成的内力,他也用上了六成,再怎么样都不可能被这毛头小子两根手指就给夹住了。
“你究竟是何人?”申祁脸色一沉,他想要拔出自己的剑,但自己的剑却像是被粘住了一般,被夜九渊的两根手指夹住了,分毫无法拔动。
“我是屠神者的人,夜九渊,你好大的胆子,处处同我屠神者作对,对屠神者门下分部下手的,当真是以为屠神者不动你是不敢动你吗?”申祁双眸微眯,言语和眼神间都带上了些许警告。
“聒噪,滚,”淡漠到毫无温度的三个字从夜九渊的口中发出,修长如竹带了几分苍白的手微微一动,申祁的剑就被那两个手指一夹一扭,剑身扭曲。
松手一掌挥出,甚至于申祁都还没反应过来夜九渊是怎么出手的,一掌就被打在了胸口,直接就从夜家大门内飞了出去。
在青锋的惊呼声中,申祁摔倒了青锋的身上,胸口的疼痛,一股腥甜味径直冲上了喉咙,申祁脸色微变,硬生生地将即将喷出来的一口血咽了下去。
南星落回过头来深深看了申祁一眼,将申祁那眸中的杀意尽收眼底,不知死活,和夜九渊动手,就连她至今都无法摸清这家伙如今的实力就竟有多强。
只是似乎......
比在蓝云大陆的时候更强了点。
“关门,”柳七睨了申祁一眼,满脸的不屑,“什么玩意都敢同我们家主叫嚣了,不知死活。”
被柳七这么一鄙视,申祁一口血直接涌上了口腔,但又被生生咽了下去。
“先生,先生您没事吧?”青锋连忙扶着申祁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担忧,那是真诚的担忧,不过这担忧更多的是因为自己。
万一申祁伤着了还是怎么了,不去青家了,去不了青家了,到时候被责罚被看不起的就只能是他青锋了,以如今他在青家的处境,决不能出一丝半点的差错。
申祁一手挥开了青锋的袖子,擦了擦唇角一滴没忍住溢出的鲜血,看着夜家已然关闭的大门带着磅礴的怒意,“去,传信给第一楼楼主苏澜楼主,说夜家信任家主夜九渊,屡次挑衅屠神者,不将屠神者放在眼里,还请苏楼主出手。”
申祁的眸中一闪而过的阴毒,苏澜也是刚从蓝云大陆来的,但苏澜是蓝云大陆光明圣殿的人,一来便被屠神者予以重任。
凭什么一样刚入屠神者内门,他就是第一楼的楼主,而他这个蛮荒大陆的人,更是一直为屠神者效力的人却只能是个十二楼的楼主。
他倒要看看,夜家,苏澜会如何对付,若是对付不来行了点差错,那第一楼楼主,可就坐不稳了。
一个蓝云大陆来的,哪来的资格居他之上?
青锋一愣,接着连连点头,眼中兴奋,那可是屠神者第一楼的楼主,星煞同夜九渊的关系那么好,凭借着屠神者宁可错杀三千绝不放过一人的性格,星煞,也死定了。
落雪跟在了南星落的身后,覆面的白纱随着微风吹过微微扬起,隐约可见白纱下的红唇微动,一字一句说着什么给身前的人听,南星落的脚下一顿,朝着身后看去。
夜家的大门缓缓关上,南星落的目光落在了申祁的脸上,那张脸都气的有点扭曲了。
申祁咬牙切齿地看着南星落,这小子分明就是故意的,刚才他就发现这小子就站在不远处,明明认识夜九渊,却不过来,就是分明等着看他的好戏。
申祁袖中的手蓦地握成了拳头,双目怨毒地看着南星落,“给我等着。”
“啪”的一声,柳七翻了个白眼,直接走了过去,将夜家大门果断合上,“人丑话多。”
好巧不巧,这四个字又砸到了申祁的耳朵中,顿时申祁都想砍着一把大刀冲过去将里面那几个人剁个稀巴烂。
“姑娘好耳力,姑娘是哪里来的,这都是自己人了,不用再盖着层面纱,闷着多难受?”柳七嘻嘻笑着,凑到了落雪的旁边,目光灼灼地看着落雪。
他可是都听到了,这姑娘方才就站在少谷主的身后,絮絮叨叨地将方才申祁和青锋那两个傻子的话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少谷主,耳力极佳。
他柳七自认耳力不错,也经常爬墙偷听,也会唇语,但唇语毕竟不如听来的快一些,况且人若是背对着他,他便听不到了,可这姑娘竟能听到那么远,隔着扇门都能听到外头在说一些什么。
“少谷主,他们人走了,回客栈了,”落雪朝着柳七翻了个白眼,然后站在了南星落的身旁低声说道。
“辛苦了,”南星落微微颔首,看着落雪的眼里带着欣赏,这简直就是外带的BUG。
落雪的那个白眼翻的柳七顿时心里就是一闪,感觉有一只小鹿乱撞了起来,这姑娘的小鹿眼,好可爱,翻个白眼,都这么可爱!
一直沉默跟在夜九渊身后的柳八......看着春心荡漾的柳七.......沉默了......
夜九渊眉间微蹙一声轻咳,南星落凤眸一冷,伸手拉住了夜九渊的手,触手的果然是冰冷一片,宛若寒冰一般,毫无温度。
“怎么回事?”南星落的指尖在夜九渊的脉搏上轻点,顿时脸色又是一变,怎么会这么重的内伤。
原本还在春心荡漾的柳七脸色都是一变,和柳八一人一边快速搀扶住了夜九渊。
柳八的脸上带着焦急,“少谷主,尊上虽段时间内收了夜家,但在清理夜家的时候,同那夜鼎信过招,赢了夜鼎信,可也受了重伤卧床了许久,今日听说少谷主来了,床都躺不住了。”
柳八脸上带着微怒,“还有屠神者,屠神者想将夜家吞并,便趁机想要尊上的命,如果不是因为屠神者,尊上的伤早该大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