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的一声,利刃入血肉的声音响起,匕首都未曾在那身上留下伤口的毒蛊人,此时的心口上赫然插着一根长剑。
毒蛊人垂眸看了胸口一眼,就跟不知道疼痛一般,暴躁地嘶吼着朝着夜九渊的方向扑去。
夜九渊脚下轻点,宛若一片落叶一般飞跃而起,身形一闪,毒蛊人扑在了残影之上,下一瞬,夜九渊便出现在了毒蛊人的面前。
修长如竹的手握着毒蛊人心口上插着的长剑,长剑毫不留情一转,在那胸口上绞了一圈,带出了血肉模糊一片的血洞。
一切都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在毒蛊人一巴掌扇来的时候,夜九渊已经拔出了插在了毒蛊人心门之上的长剑,脚踩在一块石头之上,剑尖侧在身侧。
“滴答”一声,黑红色的血液从剑尖流淌而下,滴落在地面之上。
毒蛊人早已失去了对痛觉的感知,只知道眼前的这人伤了自己,更是一声怒吼朝着夜九渊的方向飞扑而去,长着利齿的嘴张开,蒲扇般的大掌伸出利爪。
夜九渊冷嗤一声,手中长剑轻转向后急退而去,脚下在身后的一棵树上轻点,凌空跃起。
目标再一次跑了,毒蛊人一声嘶吼,与此同时,身前黑影一闪而过,一柄长剑贯穿了毒蛊人张开嘶吼的大嘴。
那长剑的手柄上,一只修长的手紧紧握着。
毒蛊人不知疼痛,不管不顾嘴里的长剑合上了嘴,长剑削的整张嘴都血肉模糊,黑红色的血液滴落在地滋滋作响。
夜九渊双眸微眯,手中一拍剑柄,身形向后急退。
利刃破骨的声音响起,夜九渊的长剑脱了手,穿透了毒蛊人的嘴,将毒蛊人钉在了身后的一颗大树下。
夜九渊嫌恶地看了一眼,身形一动握上了剑柄,手中的内力灌注在剑伤,持剑横切,硬生生地切掉了毒蛊人的半个头颅。
收剑又是一剑下去,毒蛊人拦腰砍断。
被砍成了两截的毒蛊人在地上匍匐爬动还想朝着夜九渊攻击而来,夜九渊轻啧一声,窄袖微动,内力夹带着剑气挥出,硬生生地将地上的两截毒蛊人身体绞成了肉块。
“呕,”小黑不行了,这人比方才那巨大的毒蛊人更恶心。
“呕,”这辈子都不想吃狮子头了。
“呕,”也不想吃是水饺了。
“呕,”肉也不想吃了,太恶心了,怎么会有人杀人这么恶心。
等到南星落甩了甩有些酸的手,拔下了血狼身上的金针,将东西都收好的时候。
回头看到的一幕就是,夜九渊手中拿着一方手帕,细细的一点一点的擦拭着手中的那柄黑如墨的长剑。
那眉头蹙得颇为嫌恶,南星落毫不怀疑,若是可以,夜九渊是可以将手中的那剑扔了的。
手中用完了一张帕子,这人也知道不能乱扔垃圾,手中一扬,那用过了满是血污的手帕就化为了湮粉微风一吹便被吹散在了空气中。
然后再拿了一张新的手帕,一点一点细细擦拭。
南星落也不急,拍着身旁两只大血狼让他们好好休息,就那么坐在了台阶上,红唇微勾,一双凤眸中凝着笑意就那么静静地等着那人擦干净长剑。
等到彻底干净了,南星落数了数,前面的她没看到的不算,光是后面的便足足用了九张手帕,这人的身上是带着一个抽纸筒吗?
夜九渊将手中的长剑抬起,在晨曦下,墨色的长剑上发着森冷的暗光。
夜九渊非常满意地将手中的长剑捅回了自己的腰子里。
眼皮子轻挑,看到的就是捧着脸坐在了地上的少女,少女的身后趴着两只大血狼,肩头则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去趴着的一只小黑团。
南星落眉眼弯弯,“阿渊,这两只血狼怎么办?还留在玄青门这边的话,若是夜文玉来了,他们怕是又会遭到毒手。”
夜九渊挑了挑眉,“那便送走,就当也送了夜文玉一份大礼。”
夜九渊手中轻挥,一道信号便放了出去,不过一会,一道人影便从林中急掠而来。
“吁”一个急刹车,一个从头到尾蒙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的人站在了夜九渊的面前。
南星落属实是被这个装扮给惊了一下,目光定定地看着这个包成了个黑饺子的人。
那人嘿嘿一笑,“夫人,尊上有何吩咐?”
“哦,夜一,”也是,这种傻瓜蛋也就夜一了,没有出乎自己的预料,南星落的神情平静无比。
夜九渊皱了皱眉,眼中的嫌弃一点都没有掩饰,“你穿成这样要做什么?”
夜一搓了搓手,“怕被人认出来,若是认出来,那不是给尊上找麻烦了,属下虽愚钝但还是有几分聪明在的。”
好的,你说了算,夜九渊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那两只血狼你领回玄夜门去。”
夜一一梗,“玄夜门里?”还有一只暴躁宠物在啊。
夜九渊微微颔首,“领回去跟赤瞳做个伴,我看他也孤单得很,回去告诉赤瞳,莫要欺负这两只血狼,否则便收了他的鸡肉。”
打蛇打七寸,还是尊上高明,夜一抱拳称是。
夜九渊冲着已经站起来的少女招了招手,“我们先走吧,夜一会将血狼带走,他们如今尚且还受了伤,不适合放生,且夜文玉也不会轻易放过,不如先送去玄夜门去,等到调养好了,他们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吧。”
两只血狼听得懂人话地点了点头,南星落便伸手挨个拍了拍,“夜一,那就麻烦你了。”
夜一大气得一挥手,“夫人哪里话,这是属下应该做的。”
“很好,小伙子有潜力,”南星落拍了拍夜一的肩膀,就跟着夜九渊走了。
夜一咧嘴笑了,夫人夸他了。
傻子?
傻子。
两只血狼相视一眼,口中唔唔几声交流完毕,意见难得的一致。
“去哪里?”南星落走在了夜九渊的身侧,右手在脸上轻抚而过,面具便被收了起来,脸上覆着一张黑色的面巾,两人走在一起,黑巾覆面,一看就都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