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的身影闪烁了几下，死气沉沉的面部让在场的众人都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哒啦哒啦，”一阵尖锐的笑声响起，李天然缓缓站了起来。满脸笑容地望向魑的方向，“传说中的鬼魅，果然名不虚传，很少有人能奈何地了你。”
魑的身影此刻已经完全消失，只剩下持续的鬼音。“在我们那个时候，可没有这么多疯子。”
“那时候的人会因为一点蝇头小利便杀害同伴，会因为保洁自身便背叛家人，也会因为修行路上的一点儿机遇大杀特杀。”
魑顿了顿，“疯子在那样的时代是存活不下去的，只会被群起而攻之。”
“总之么，”空中浮现出魑的眼睛，接着是嘴，组成了一幅大大的鬼脸，“人命如草芥，上一秒你还在和老婆亲昵，下一秒便可能在地府相聚了。”
那幅大大的鬼脸，笨拙又机械地摆出一个笑容，“天国建立后，律法取代了暴力，维持着些许平衡，至少如今的人们能有个最基本的保障，不会突然暴毙。尽管仍旧有许多人觉得修士界就应该是原始又血腥的，他们反对天国的统治，四处传播不利于天国的消息，他们在努力地将如今的天国掰回之前的混乱。”
那张鬼脸停了下来，在场的人们包括议员在内无不深思一番，这个未知存在说得好像有几分道理。
“我不知道如今的天国情况如何，不过从一个罪犯都能安然地坐在这里，我便能窥见一点儿，当初的理想已经被人背叛了，失去了活力，在暴风中摇摇欲坠了。”魑继续说道。
随着魑的继续发言，人们仿佛看到了一个没落的时代，在那里，到处都有血腥，人披着华丽的外衣，却如同野兽般鲁莽地活着，直到天国的建立，人，无论是修士还是凡人，开始真正地以人的身份活着，人开始有尊严，有底线...
“但是现在，诸位已经默许了这种行为的发生，一个全身每个毛孔都流露着丑陋的人，即将要当选议员了，即将要夺过我们曾经视为珍宝的梦想，扔在地上狠狠地践踏一番了，我们却什么都不能做，因为那份邪恶已经深入每个人的骨髓了。”
话音刚落，魑彻底消失在原地，人群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台上已经没有魑的踪迹了。
李天然扫视着台下，想要发现一点蛛丝马迹，但最终一无所获。
李天然一只手轻轻扣在胸前，轻呼出一口气儿，“哇哦，”李天然看了看台上台下的人们，“真是一场感染力强的演讲，要我说那位不知名的存在也应该来竞选议员。”
李天然玩味儿的一笑，然后直接坐回了原位。至于投票结果，十位议员有七位投票，民众也是有大部分人投，芈慕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搞砸。
在场没有投票的几位议员脸色阴沉，一位罪犯都能有如此结果，刚才那未知存在所说的，难道都白说了吗？
“哈哈哈哈哈，”李天然突然大笑起来，两只手捂着肚子，做出夸张的动作，白皙的脸上浮现出病态的笑容，“你们怎么都给我投票 ?刚才那位前辈所说的我可是记忆犹新呐，你们这群...猪头！”
李天然的脸突然狰狞起来，双眼睁地老大，眼里的血丝清晰可见，“连最基本的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吗？！我是他妈的罪犯，你们为什么要投我?!”
李天然声嘶力竭地吼着，渐渐弯下了腰，趴在桌子上，又是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从李天然那传来。
李天然缓缓直起身子，从怀里掏出那半张黑色面具戴上，冷冷地说道：“我弃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