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许久,他最终还是说了这句话出来。
他之前有想过,到底他的亲生爹娘是谁。
可是在将军府这十几年,他感受到苏父和苏母是真的爱他,而且哥哥和妹妹们对他也很好。
他怕找到亲生爹娘,是他被丢弃的孩子,又怕失去将军府的这些家人。
左右权衡了以后,他便放下了。
“若是有一天,能找到你爹娘,四哥,我们也尊重你的选择。”
“七妹,说什么呢,你们一直都是我的家人,再怎么选择,我也是将军府的一份子。”
苏千月知道,他害怕什么,虽然他没说,装着很轻松的样子,但是多年的相处,她早已了解他了。
“好,你永远都是我的四哥。”
离开了他的院子,苏千月想起了前世他的结局,心中更是恨意浓浓。
“苏梦云,好好珍惜你最后的时光。”
......
“啊,滚,都给本宫滚。”
“一个两个帮不了本宫,要你们有何用?”
苏梦云衣衫凌乱的在街尾的巷子咆哮,她愤怒的脸庞已经几近扭曲。
“哎呦,这皇后梦还没做完呢,要不,我再帮帮你,让你享受享受?”
边上一名男子穿好了自己的衣裳,从草堆走了出来。
“滚,都滚。”
男子见她这样子,嗤之以鼻:“还以为有多美味,也不过就是如此,呸,浪蹄子。”
随后他扬长而去。
苏梦云见人走后,终于忍不住,咆哮大哭,她恨苏千月,若不是她,自己这皇后之位坐的好好的。
若不是她,自己怎么会沦落这般田地?
“苏千月,我与你势不两立。”
远处的谢侍郎,终于在喝完酒后,见到了苏梦云,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一个激动跑过去抱住了她:“云儿,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还以为你真的做了别人的皇后,不要我了,原来是假的。”
“那些人都跟我说,你和平静国皇上在一个府中,我一点都不信。”
苏梦云刚刚才被一个男子糟蹋了,这会谢侍郎又跑过来,吓得她以为又有人要非礼自己。
“谢...公子?”
“云儿,你真的做了那个老男人的皇后吗?”
“不,没有,我怎么会做人家皇后呢。”
如今她能依靠的人只有眼前的这个男子了,她绝对不能善罢甘休,她要利用他,重新成为这西蜀国最高贵的女子。
不一会儿,谢侍郎带着苏梦云回了谢府,也不管谢夫人愿不愿意,直接将人带了进去。
见他那醉醺醺的样子,谢夫人冷哼一身,带着婢女回了院子里面。
“夫人,老爷都将人带进府中了,您是不是要将她纳为妾室?”
“纳为妾室?”谢夫人眉宇间的寒气逼人,随后笑道:“本夫人要扫地了。”
婢女听后不明所以,这夫人为何要扫地?这平日里不是有下人在做吗?
“我外面的那间铺子,现在怎么样了?”
“回夫人,如今老爷在管,不让人插手。”
“明日我去一趟。”
“是。”
风吹着外面的树叶沙沙响,谢侍郎的房中却暧昧无比。
谢夫人看着他微暗的灯光,还有那隐隐的声音。
随后一把将她面前的窗户关了起来,吹灭了灯,上了床榻。
次日。
谢夫人早早就梳洗好了,等外面铺子掌柜一开门就要出去。
“夫人,掌柜已经开门了。”
“老爷醒了没有?”
婢女听后,摇摇头:“还没。”
“好,走吧。”
两人上了马车,一路朝着她的店铺走去,见着路上形色匆忙的人,曾几何时,她也是这般。
“夫人,天热,您喝点水。”
“好。”
纵然年过三十,但是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沧桑,反而增添了几分韵味。
见到了许久未来的铺子,她内心也是感慨万分。
这明明就是自己一手做起来的,却三言两句就被他个哄骗了过去。
门口的掌柜见着她来了,很是高兴。
“夫人,您来啦。”
这个掌柜,是谢夫人从前从自己娘家带来的邻居,当时她回去的时候,听说掌柜正巧要来京城找差事,想起了自己这家铺子正缺一个人手,问他是否愿意。
他二话不说便答应了,当时的铺子,还只是她一个人,她的夫君又常常不在,一个人忙不过来,便想着找个人帮衬自己。
“方哥,早。”
被叫方哥的掌柜,很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谢夫人见他这个傻样,忍不住笑了:“方哥,我想看看账簿。”
一听到她想看,徐方正赶忙将账簿从柜子里拿出来给她。
“夫人,这是今年的账簿,你瞧瞧。”
谢夫人接过账簿,翻开了里面的账目,看了起来。
徐方正望了一下外面的阳光,在一边倒了一杯水给她:“喝点水。”
“好。”
苏方正娴熟的将茶水递给她,而谢夫人很自然的拿过了水杯,似乎这个动作已经做了很久。
“谢谢!”
她仔细看着这上面的盈利,每一笔都写的很清楚,有些诧异。
“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是的,夫人。”
“老爷可有见过?”
“见过。”徐方正如实告知,而后又道:“不过,老爷基本不看,只是草草看过,拿了银子就走了。”
听了他这样说,谢夫人心中担忧也少了一些,只要草草看了就好。
“方哥,可否方便,现在?”瞧着铺子里用膳的人不多,她轻声道。
“夫人,您有事就说吧, 小二也在,我现在基本上只负责账目的事。”
“好。”
随后两人找了个人稍微离客人远些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谢夫人这才将气叹了出来。
“夫人,可是有难处?”
“方哥,过不久我就要成为下堂妻了。”
徐方正一听,心中不解,她不是在府中,夫人位置坐的好好的吗?
“何解?”
“一嫁十多年,他自从坐上侍郎的位置以后,便再也没有进我院子了,常常流连春花楼,前些日子,他居然为了外面的女子,对我动起手来。”
说到这里,谢夫人心中没有任何波澜,有的只是失望。
徐方正一听,气的握紧了拳头,愤怒道:“岂有此理,这是男子干的事吗?”
“所以,我想了很久,必须要与他和离,府是我从前的陪嫁银子买的,我不能给他,这个铺子也是我花了心血开的,也不能给他。”
谢夫人抬起头,怔怔看着前面的男子,低声道:
“所以,方哥,我想让你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