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昏暗的卧室里。
杨拾叶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血泊之中。
他想起身查看周围的情况,身体却不听使唤。
低头查看后才发现有一把大镰刀扎穿了自己的胸口。
没感觉到痛,是在做梦吗?
他刚想拔出镰刀,就注意到旁边有个黑色短发少女正撕扯着床单,想要帮他包扎伤口。
“杨拾叶,你不要死,求求你,千万不要死…”
少女手忙脚乱的为杨拾叶包扎着伤口,嘴里不停念叨着哀求的话语。
蛙趣,什么情况,这是在做梦吗?
先不说自己为什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就说面前这个少女是谁啊,怎么看不清长什么样子?
杨拾叶挣扎着想要对这个未知少女说些什么,但他却控制不了愈发沉重的身体。
这时,少女突然对着一旁挥了挥手。
没过几秒,一个粉头发的少女推开卧室的门走了进来。
“正睡懒觉呢,怎么…蛙趣,人类你怎么啦?!”
粉发少女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看着重伤的杨拾叶不知该如何是好。
两人准备合力将镰刀拔出,打算帮杨拾叶处理伤口。
刚拔出镰刀,鲜血像喷泉一样洒的到处都是。
见此情景,她们又连忙把镰刀插了回去,防止杨拾叶死于失血过多。
看着这两个少女的骚操作,杨拾叶吐出几口鲜血。
一时之间竟分不清是因为生气还是受伤。
这两个逗比是想救自己的还是想杀自己?
要不是杨拾叶动不了,他直接就是一个大比兜呼过去。
慢慢的,杨拾叶只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身体越来越冷。
不出意外的话多半是要凉了。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黑发少女和粉发少女慢慢将自己抬起,一步一步走向黑暗之中。
…………
滴滴滴~滴滴滴~
杨拾叶睁开双眼,欻的一下坐起身来,大口呼吸清晨的新鲜空气。
好家伙,这是做了个什么鬼的梦啊?!
关键是做完这个梦后,感觉很难受。
就像是又有人用勺子挖走了自己的一点灵魂一样。
欸?我为什么要说又?
杨拾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不停的喘着粗气。
随后从随身空间里拿出了一些药物服下,用来稳定自己的情绪与灵魂。
躺在一旁的芹呎夕被杨拾叶的动作吵醒,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问道:
“大叔,你怎么啦,是不是欲火焚身了,想要让青春美丽动人的我帮忙呀?”
芹呎夕揉散自己的困意后,坏笑着钻进杨拾叶的怀里蹭来蹭去。
“去去去,小心我把你办咯。”
杨拾叶捏了捏芹呎夕的半球,想吓唬吓唬她。
效果拔群,芹呎夕瞬间变成一只老实的鹌鹑,缩在杨拾叶怀里不敢动弹。
见此情景,杨拾叶又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安抚道:
“你这丫头,都跟我睡了好几天了,怎么还这么胆小。”
“诶嘿,紧张嘛~”
芹呎夕嘿嘿傻笑了几声,将自己的脸埋进杨拾叶的怀里。
杨拾叶无奈的摇了摇头,拿起一旁的外套穿在身上。
却没有注意到,芹呎夕紧紧攥着拳头,脸上写满了委屈与无助。
…………
捡到芹呎夕后的第六天。
这天正好是星期六。
杨拾叶带着芹呎夕来到离家不远处的商场,准备给她买一些衣服和生活用品。
明明是个前凸后翘的大美女,但芹呎夕却很不在乎自己的形象。
每天到家做完饭后就脱光光,套上杨拾叶的衬衫,然后往沙发上一躺。
天天喊大叔的芹呎夕渐渐的成为了大叔。
好在家里的毛巾牙刷什么的有备用。
不然的话杨拾叶严重怀疑这丫头会和自己同用一份。
真是的,白长这么漂亮了。
为了防止芹呎夕退化成油腻大叔,杨拾叶决定拉着她出来买一些衣服和生活用品。
看着芹呎夕闷闷不乐的表情,杨拾叶气的敲了敲她的小脑袋,说道:
“你呀你,有人白给你花钱买东西,你还不高兴了,脑袋瓜子里想着什么呢?”
芹呎夕顺从的抱着杨拾叶的胳膊,委屈巴巴的看着他说道:
“可是,大叔赚钱也很不容易呀,没必要为了我花这么多钱的。”
“而且,明天我就要……”
还没等芹呎夕说完,杨拾叶就拉着她走到一处卖女装的店铺里。
按照他的设想,他现在应该两眼一闭,大手一挥,看见好看的合身的就全部买下来。
然后迎接芹呎夕和销售人员的崇拜眼神。
但当他扭过头看到芹呎夕愈发苍白的脸时,及时停止了这种胡闹行为。
“身体不舒服吗?还是说这里的衣服你不喜欢?”
杨拾叶将芹呎夕搂入怀里,不停的抚摸着她的头。
芹呎夕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眼睛开始发红,不知道该怎么跟杨拾叶表达。
说实话,她一开始接近杨拾叶的目的确实不纯。
但也只是想让他管吃管住就好,自己也做好了献身的准备。
可是,这个男人对自己太好了。
好到什么报酬都不要,好到她展现不出自己的价值。
芹呎夕很愧疚,也很难受。
她没办法心安理得的接受杨拾叶的付出。
她也想为杨拾叶做些什么,来回报这份过于沉重的爱。
可是,连自己最能拿的出手的肉体都送不出去,还能付出什么呢?
芹呎夕紧紧的抱着杨拾叶,忍不住抽泣着。
“大叔…不值得…我真的不值得…”
“什么值得不值得…回家吧,我不应该强行拉着你出来,抱歉。”
“不是的,应该说抱歉的是我,这段时间给大叔添麻烦了…”
拥抱没多久后,两人带着沉重的心情赶往家中。
远处的天空,几片乌云正慢慢飞来,笼罩在城市的上空与两人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