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笙捂着胸口,只感觉脸像是被人啪啪甩了好几个巴掌,身体虚弱得都快站不起来了。
此时,她根本无法保持基本的理智。
深爱的男人居然会这么随便和别人做那种事。
她只觉得,眼前的男人让自己也看不清了。
夏安笙看向秦九州,最后一次确认了一次。
她眼睛红肿,一字一顿地问道:“秦九州,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了。她们说的是真的吗?”
秦九州顿了顿,嗓音逐渐变得嘶哑:“安笙,这件事以后我再好好和你解释,现在还不是时候。”
夏安笙朝后退了几步,轻哼一声道:“是的,现在还不是时候,你觉得什么时候是时候?”
“你真的觉得这件事能很简单解决吗?秦九州,我真的没想到,你也是那种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
她声音很大,惹得站在边上的经纪人得意极了。
她双臂环胸,扶了扶镜框,开口便道:“门外都是媒体,这件事我们家水仙虽然是受害者,但是舆论肯定不会放过她。”
“咱们大家都知道,现在的社会环境对女性有多么苛刻。水仙经历这一风波以后,肯定是没法混迹娱乐圈了。”
夏安笙把视线从秦九州身上转移开来,随即说道:“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经纪人眉毛一挑,笑嘻嘻道:“当然要按照秦总的身家来赔偿了。根据现在的已知数据,他的身家至少在千亿左右。”
“我们是不会狮子大开口的,只准备要这个数!”
说完,她伸手比划了一个数字。
夏安笙眼皮一抬,疑惑道:“一亿?”
对方摇摇头,笑得大声:“夏小姐,我看你是真的没把咱们女性当人啊。秦先生性骚扰我们家艺人,这就导致她以后一定要退圈。”
“退圈以后她就没法继续从事演员这个行业了,自然需要多承担她后半辈子的经济开销了。”
“区区一个亿够干什么的,我们一线明星一年的收入都不止这些。”
夏安笙看着她得意的嘴脸,冷笑道:“那你准备要多少?”
经纪人头一昂,两嘴开合道:“当然是一百亿了,这个数目也仅仅是秦先生身家的十分之一,算是给足了他面子。”
夏安笙又扫了秦九州一眼,他依然没有什么反应,像是在听一件和他无关的事情一样。
夏安笙彻底心灰意冷了。
她强打着精神,继续和经纪人对峙:“你凭什么觉得我们会支付这笔天价数额?”
“按照水仙的身家估计,能赔偿五千万都已经到顶了。”
经纪人将水仙护在身后,理直气壮道:“五千万,我看你是打发要饭的。秦先生身价几百上千亿,就只分给我们五千万,你怎么好意思开得了这个口的。”
夏安笙被这无赖的举动震惊了。
她忍住了愤怒,认真解答道:“按照女演员的演艺生涯黄金期,正常是在三十岁以下,也就是说,水仙早就过了演艺生涯的黄金期。”
“虽然不可否认的是,依然有许多优秀的女演员在三十岁以后厚积薄发,大器晚成。但是看水仙女士,在未来的十年里,也不可能挣得到一百亿。你说是吗?”
偌大的总统套房里,两人唇枪舌战,争论不休。
夏安笙还头一次见过这种狮子大开口,恬不知耻的人。
经纪人坐在了沙发上,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眼睛一斜:“怎么,你是瞧不起我们家艺人吗?水仙本来就是我们之后三年计划中,重点去捧的艺人。”
“而且你又不能预测她是否能成为一线明星的可能性。凭什么不赔钱?”
“再者,如果按照两人离婚来算,我们水仙能再多分几百亿呢,我们是仁慈,没有和你们计较罢了。”
夏安笙心里像是浇了一罐油,忽地烧了起来。
她冷声道:“怎么,你真的觉得这一晚能和夫妻这个概念相提并论吗?我不管你们是太肤浅,还是太贪婪,这一百亿我都是不会答应的。”
夏安笙说完,再次看向了秦九州。
此时的他依然不为所动,像是陷入了另外一种情绪之中,根本就没有在意到这边热火朝天的讨论。
听到这样的结论,水仙猛然哭了起来。
她豆大的眼泪像珠子一般断了线地朝下掉,嘴巴里还在喃喃自语:“不要就算了吧,I既然你们不答应,我们只能寻求媒体的帮助,来替我们讨回公道。”
夏安笙越发地无语,耸耸肩膀道:“怎么,就揪准了秦九州是个商界名人,就可劲儿地算计他是吧。换言之,如果他是一个一无所有的流浪汉,你们还会广而告之,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吗?”
这两人的小算盘是怎么打的,夏安笙心知肚明。
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水仙身上,没有离开过。
只见水仙哭着哭着,嘴角又抽搐了一番,看起来不像是在哭,倒像是事情即将得逞的笑意。
这次她越发地觉得,这中间有猫腻。
秦九州一定是受了蛊惑,或者是想保护想保护的人,才会这样绝口不言。
这两个女人更是抓住了他不愿意张扬的心思,肆意勒索。
想到这里,夏安笙决定不要打草惊蛇,先看看她们接下来的举动再说。
她轻咳了一声,收敛起刚刚剑拔弩张的态度,做出和事佬的架势道:“我知道现在大家情绪都比较激动,女孩子的名声自然非常值钱。价钱这一块,我们需要回去商量一下。”
“秦九州虽然是表面上的秦氏总裁,但是实际上背后牵扯着巨大的利益链。所以赔偿款这一块,我们说了也不算。”
“你们要是愿意等待的话,那就等我们回去商量合计一下。你们放心,不管怎样,一定会给到你们一个合理的价格!”
经纪人的情绪也逐渐平和下来,她勾了勾唇角得意道:“这说得还像句人话,能和解自然是最好的,我们都希望能把这件事的影响降低到最小。”
夏安笙扫了一眼门外道:“既然这样,我们还是先想办法把外面的媒体劝走。剩下的,我们关上门慢慢谈,对不对?”
经纪人迟疑了一会儿,和水仙对视一眼,随机道:“好说,这酒店还有一个秘密通道,我们从后门离开是没有问题的。”
“至于后面的事情,只要秦先生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赔偿数目,我们自然不会作妖的。也会给广大媒体一个交代,这事就算完了。”
夏安笙点头,领着秦九州跟着两人从后门离开。
刚坐到车上,夏安笙悬着的一颗心才稍微有些放松。
她再次正视秦九州,直截了当问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什么是连我都不能说的吗?”
“我知道,也许在你心里也有一个比你自己还重要的,需要保护的人。但是眼下的关头是,你自身都难保了!”
“即便不是为了我,为了已经去世的奶奶,你也不能这样自暴自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