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妄捂着腿,气急败坏地扫了夏安笙一眼,再也不敢多说话,便着急忙慌地被架走了。
人刚一走,陆小白便长舒了一口气,看向夏安笙:“你针法真的太厉害了,下次也教教我。还有……那个秦妄真的会被截肢吗?”
夏安笙哈哈笑着:“但凡一根针插入皮肤里都会感觉到疼痛,至于截肢,当然是吓唬他的,只是他自己把疼痛感放大了罢了。”
陆小白抽了抽鼻子道:“安笙,你胆子真大,居然敢得罪秦妄。他要是知道你骗他,那以后肯定还是要报复回来的。”
“无所谓。”夏安笙边在坑壁上挖着小洞,边回应道,“我就是要让他尝尝苦头,让他知道,无事招惹别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秦妄只是走了一小截,只感觉腿疼痛难忍,每走一步都很艰难。
他快要急哭了,招呼了边上的人道:“你们再过来几个,把我抬着走,夏安笙这臭婆娘可能是在针上藏上毒了,不然我腿不可能这么疼的。”
他原本只是想要看夏安笙出丑,这样就是在打秦九州的脸。
秦九州最近风头无两,继承人的位置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在他来到秦家之前,他秦妄才是万众瞩目的焦点。
因为秦九州,他现在在业界已经成了一个笑话。
下属小心提醒道:“我看这针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您不会又被她耍了吧?”
秦九州顿住,一巴掌拍在了他头上:“你胡说什么呢,什么是又?我这样的聪明脑袋会被那个死丫头耍得团团转吗?等我去医院看了腿以后再好好治治你这张不会说话的嘴!”
医院急诊室。
医生看着秦妄腿上老长的针,陷入了沉思。
他随手将那根长针拔了出来,微眯着眼睛在灯光下看来看去。
秦妄疼得龇牙咧嘴,捂着腿缓了好几秒才发现不疼了。
医生皱着眉头,最终下了结论:“这就是一根普通的针,也并不像你说的那么严重,更不需要截肢。你呀,是被人骗了。”
一股无名火在秦妄心头猝然烧了起来。
他心底暗暗盘算着:夏安笙,你等着吧,以前只是小儿科,这次,我要让你彻底消失。
秦氏。
老太太声势浩大地带着沈书韵来了。
看着她脾气不好的样子,公司的员工也都只得低着头,不敢多看老太太一眼。
沈书韵跟着老太太,收起了之前的嚣张跋扈,看起来隐忍又内敛。
办公室里,秦九州正枕在座椅后背上闭目养神,看到来人也不慌不忙。
他下颌微微扬起,嗓音冷淡:“奶奶,你们来做什么?”
老太太怒火上撞,将手中的一沓请柬砸在了他的桌子上,厉声喝道:“我辛辛苦苦给你物色的媳妇,你居然这么不珍惜。谁允许你把请柬丢在垃圾桶的?”
老太太对于这桩婚事颇为看中,请柬也是特意找大师求来的,墨水还有纸张都是经过特别处理的。
没想到居然被秦九州直接丢进了垃圾桶,看都不看一眼。
沈书韵趁热打铁,上前一步安慰道:“奶奶,你也不要老训斥九州,毕竟……毕竟他刚摆脱了夏安笙,肯定还是需要时间平复心情的。结婚的事,我不着急,可以往后推迟,看您和秦先生的意见。”
老太太握住了沈书韵的手,眼底泛着热泪:“书韵啊,九州他之前走错了路,到现在还没有醒悟过来。我知道他配不上你,你一定要多担待着点。”
沈书韵体恤地扶老太太坐下道:“奶奶,感情是需要培养的,我看秦先生现在工作繁忙,整天都不着家。等他忙完这一阵子,我们再找个机会好好相处吧。”
老太太满脸依然有掩饰不了的怒火:“你体谅他,他体谅过你吗?这结婚的日子可是我找大师算过的,是十年难得一遇的大日子。”
“错过这次可就没有下次了。”
秦九州慵懒起身,轻咳一下道:“奶奶,您要是闲得没事干,我可以给您找一个差事。就您这架势和口条,很适合当我们商场促销。”
老太太愤怒到了极点,心胸起伏不定:“你现在是翅膀硬了,居然还调侃起我这个老人家来的。你以为我是在和你说笑话吗?你的婚姻大事可是影响到我们秦家的命数的。”
秦九州不耐烦地扫了她一眼:“奶奶,婚姻大事我自己可以做主,您要是没事的话,就带着你的人出去。”
老太太捂着胸口,深吸了一口气道:“九州,奶奶是相信你,才把继承人的位置给了你。孙媳妇儿也是我物色了好久的,书韵哪里不好了,是你配不上她。”
秦九州手中的钢笔在桌子上写写画画着:“是的,我配不上她,那就找一个配得上她的人去吧。我现在还年轻,事业为重。”
老太太被怼得哑口无言,站起来直喘气。
沈书韵上前一步心疼道:“奶奶,我们还是回去吧,我不嫁了还不行吗,我不想让您因为维护我受到伤害。”
秦九州掀起眼皮睨她:“你还是把演戏的功夫放在别处吧,在我这里,你充其量只是我旗下某个产品的代言人而已。”
“还有,余微事件闹得沸沸扬扬,公司替你公关已经花费了不少精力。你要是做不了善后工作,就等着解约吧。”
沈书韵脸色瞬间变了。
她扶着老太太,有些心虚,可还是强行理直气壮道:“秦先生,这件事和我无关,我已经不想多做解释了。余微是我的表姐,我比任何人都想要她好。”
“至于事情的原委,您还是问问夏安笙吧,她比我更清楚。”
老太太挣开沈书韵,紧绷着脸走向秦九州,威胁道:“你别忘了,你得到的一切都是依仗于秦家,没有我做靠山,你什么都不是!”
秦九州起身,耷拉着眼皮,他笑得寒凉:“奶奶,如果这话您放在以前,我没有半点反驳的余地。可是现在您也清楚,秦氏不能没有我。”
“您大可以把我手上的一切全部交给秦妄,我也乐意拱手相送!”
老太太嘴唇颤抖着,却拿这个孙子毫无办法。
他说得对,以前他根基不稳,事事都还要依仗着她,有能力也无法独立。
现在可不一样了,他大权在握,加上能力卓越,一般人是无法替代的。
沈书韵看了眼前火药味甚浓,只得安抚道:“奶奶,我们先回去吧,婚礼的事我们需要给秦先生一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