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笙一直在余微床边守着,一整晚也只睡了两三个小时。
余母上前一步,给她递了个毯子道:“安笙,你辛苦了,你在旁边休息一会吧,我还能扛得住。这些护工我都信不过,还是你最可靠了。”
夏安笙打了个哈欠,摇摇头道:“没关系,我还能撑得住。余微这两天比较关键,一定要看好了。”
余母激动道:“是真的吗,你的意思是……微微可能要醒了?”
夏安笙有些疲倦地点头:“上次已经和您说了,大概有五成的把握。如果这几天还是没有醒来的话,可能就真的没希望了。”
最后一句话,她也是费了好大力气才说出来的。
不过也算是给余母打了一个预防针,毕竟医典是厉害,但还没有达到能治各种疑难杂症的标准。
夏安笙起身,握着拳头,稍微揉捏了一下酸痛的腰部。
只听耳边一声蚊子一般的叫喊声:“妈……妈……”
她还以为出现了幻觉,刚好和余母对视了一眼。
那微弱的声音依然没有停止,继续呼喊着:“妈……我头好疼……好难受。”
余母眼泪夺眶而出,扑在了余微的床边,哽咽道:“孩子啊,你终于醒了。你……你说你哪里难受,我去帮你叫医生。”
夏安笙的困意也被一扫而空,起身按了呼叫铃,不一会儿,医生和护士们便着急赶了过来。
医生拿着精密的仪器测试完,忍不住对夏安笙竖起了大拇指道:“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啊,之前我们专家会谈还在讨论治疗方案,都在为余小姐可惜。”
“没想到她居然真的能挺过来!你们放心吧,她现在就是身子比较虚,调养个半个月就能出院了。”
余母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道:“那我就放心了,这段时间真的麻烦你们了,尤其是安笙。要不是你用中医针灸的保守治疗,微微……微微可能这辈子都要躺在创上了。”
夏安笙微微一笑:“不用谢我,只要余微能好起来,我就放心了。”
余母感激涕零道:“安笙,从始至终我都知道你是个好人,我知道因为微微的事情给你的酒店增加了不少麻烦。你放心,你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尽管和我说,我会配合帮你澄清的。”
夏安笙点头:“那就多谢了,事实胜于雄辩,大家也都能看得明白,现在酒店生意已经好起来了。您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照顾余微,让她早点好起来。”
余母连连致谢。
沈书韵听闻,吓得脸都变色了。
原本她那一套说辞就站不住脚,余微醒了,这不是铁证如山吗?
沈书韵心急如焚,之前设计的苦肉计全都白搭了,还害得自己落了一身伤。
她趁着人都离开了以后,趁着余母上厕所的功夫,才小心翼翼地推开了余微病房的门。
余微躺在床上,正在喝粥,抬眼看到她时,却迷迷糊糊地来了一句:“你是谁啊,怎么来我的病房?”
沈书韵倒吸一口凉气,被这清澈又愚蠢的眼神惊到了。
她轻咳一声,试探道:“你不记得我是谁了吗,我是你表妹沈书韵啊。”
余微依然傻乎乎地摇头,扣了扣头上的白色纱布道:“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沈书韵稍微松了一口气:“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们俩关系好着呢,之前你还说要带着我环游世界,可是没想到我们就是住了个酒店你就出事了。”
余微眉头紧蹙,似乎是在努力回忆着,没几秒就抱着头难受道:“我想不起来,什么都想不起来,怎么用力都不行!”
沈书韵上前一步,在做进一步的试探:“你确定你不记得了吗,你要是不记得的话,等我有时间了再帮你好好回忆回忆。”
她原本是想着对余微动手的,看她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她又有些于心不忍了。
既然她已经失忆了,留一个废人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威胁。
余母刚回来,一见女儿抱着头在床上打滚,再一看沈书韵还在。
她立马伸长胳膊拦住了沈书韵道:“你怎么还有脸出现在这里的,微微都是被你害的,不然根本就不会出现在医院。”
沈书韵双臂环胸,理直气壮道:“大姨,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表姐醒来是好事,可是你总不能把这么大的锅往我头上扣吧。我们才是一家人,你怎么就胳膊肘往外拐呢?”
“夏安笙是什么人,你不清楚,我可是心知肚明。等表姐记性恢复了,你再看看她怎么说吧。”
余母没有说毫不理会,只是吐了个字:“滚!”
沈书韵轻哼一声,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秦妄坐在废墟里,看着那堵被炸坏的墙,还有之前辛辛苦苦收藏了好多年的古董,此时都已经变成了废墟中一文不值的东西。
男儿有泪不轻弹,此时他却委屈得想哭。
管家走上前来,安慰道:“少爷,您在这地下室已经坐了一整天了,饭也不吃,水也不喝,真的太让人心疼了。”
“心疼?”秦妄的眼里已经没了光,他随手拿起地上的一片破碎的瓷渣看了看,“我这哪里能吃得下啊,这些东西都是我的宝贝,居然被那个死八婆炸成这样。”
“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
管家皱着眉头,战战兢兢道:“她做的坏事,您也犯不着拿您自己的身体置气啊,老太太现在也不喜欢她,拿捏她不就像拿捏一只小鸡一样?”
秦妄从废墟中走来,摸了摸脸上的胡渣道:“这女人,还真不是一般人,一个靠山都没有,居然还敢这么硬气!上次我让你们查的她的住址有没有查到?”
管家为难道:“地方是知道,最近几天她一直在医院里,我们也不好动手。至于住的地方吗,她基本上是回酒店,有时候和陆小白住在一起。”
“您也知道陆家大小姐那个脾气,万一得罪了她,我们也不好过!”
“呵呵,一对卧龙凤雏啊,”秦妄轻笑道,“一个落难的凤凰,不被爹妈承认的女儿,我有什么好怕的。”
“今天就给我锁定目标和位置,我要亲自去收拾夏安笙那个臭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