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夏安笙稍微凑近了一些,不动声色问道,“那梁菲小姐以为我像什么人啊?”
两人对视着,在进行着无声的交锋。
几秒之后,梁菲别过脸,败下阵来,嘲讽道:“也是,你怎么可能像那个丑八怪呢?一定是我想多了!”
夏安笙饶有兴趣问道:“那个丑八怪是谁啊,方便说一说吗?”
梁菲不耐烦起身,给了夏安笙一个大白眼道:“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说完,她便一阵风似的离开,并重重地将门带上了。
由于爆破事件她凭一己之力,压根儿找不到线索,眼下也只能放一放。
翌日。
夏安笙一大早便来到了私人化妆间,这化妆间是私人的,也是张导为她单独腾出来的一间。
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正准备化妆,发现桌子上的化妆品动了位置,连衣服都被人翻弄过。
夏安笙仔细查看了一下,发现衣服上和化妆品的毛刷上都有细小的白色粉末,如果不仔细看一定是发现不了的。
这粉末叫滑石粉,滑石粉属于一种工业产品,多数为白色粉末状或者颗粒状,接触后会导致皮肤出现红肿或者瘙痒症状。她作为这几天的重要角色出场,万一过敏或者瘙痒,是一定会影响拍摄进度的。
除了滑石粉,由于没有带检测工具,也分不清楚是什么成分,但是大概率是提前浇在了衣服上,所以旗袍尾处还没有完全干透。
还有腰线那里,可以看到走线处那里有被割裂的情况,换衣服的时候如果不注意,那在拍摄现场动作幅度比较大,肯定会炸线走光。
这一小伎俩,动动脚趾头都能想到是谁在搞破坏。
夏安笙没想到在秦家梁菲像个战败的公鸡一般,现在换了个身份,换了个地方,依然逃脱不了她的祸害,实在是可笑。
她随手翻了下台本子,好巧不巧地,这场戏她和梁菲的妆造是一样的,所以这件相同的旗袍,梁菲那里也有。
这样看来,一切就很好办了,只需要将这两件衣服调换一下便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只是夏安笙做事比她要严谨多了,把上面的滑石粉擦拭掉了一小部分,看起来一点儿也不明显,让这作恶多端的人自食恶果吧。
……
天气燥热,导演架着墨镜在摄像机前指挥着:“那个走位重新再来一次!”
“把发型整理下,被风吹歪了。”
夏安笙在边上安静地看着,这一场结束之后,便轮到她和梁菲入境了。
梁菲也趁着这个间隙走了过来,拍拍她的肩膀道:“安娜老师,你这状态还不错嘛,你看看,我们俩穿得可是同样的衣服哎。”
夏安笙莞尔一笑:“是啊,那又如何?”
梁菲耸耸肩膀,轻松说道:“不知道安娜老师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我看这句话还挺有道理的!”
夏安笙轻嗤一声,看向她:“看样子梁小姐还真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梁菲刚开始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好几秒笑容才僵滞了,她咬牙道:“对,安娜老师现在是美的,可是待会可保不准了。”
此言一出,夏安笙更断定她在衣服上下毒了。
她回头瞥了她一眼,轻描淡写道:“那就拭目以待咯。”
随着导演的一句“A”,两人同时入镜。
梁菲手里举着武器,目光坚定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给我老实交代!”
夏安笙秀美的娥眉淡淡地蹙着,脸上有细微的表情变化,她冷笑一声问道:“我是什么人,和你无关,把你手中的人质给我交出来,不然我要你好看!”
她语气笃定,仅仅是几句话便把在场的所有人都代入到那个氛围里了。
就在大家入戏,纷纷等待着接下来的表演时,梁菲脸上流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导演对着摄像机,语气不满:“梁菲,你是怎么回事,你这情绪不对啊,这一场是你们的对决,你是不是对剧本理解有错误?”
“这镜头本来都是完美的,你看看你……”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几秒之内,只见梁菲举起武器的右臂下方,裙子已经出现了一个小洞的撕裂。
她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我好痒啊,浑身都好痒!”
旋即,她抱着头蹲下,像一只猴子似的躺在地上翻滚着,丝毫不顾及周围人异样的眼光。她边翻滚着,便痛苦地浑身挠痒,挠大腿,挠脖颈,看起来难受得不行。
周围的议论声四起。
“天呐,梁菲不会是被人下降头了吧?”
“这也太丢人了,打底衣服都看到了。”
“她怎么回事,是抽风了还是中毒了?”
导演见情况不对,慌忙对着摄像头示意:“都停一下,不要拍了,不许拍!”
梁菲意识已经没了,浑身都被那一股又一股的瘙痒困住,理智压根儿都压制不住。
密集的红疹很快便攀爬上了她的脖颈,大腿处,看起来触目惊心,连旗袍那里的开裂处彻底炸开,看起来十分狼狈。
演戏不得已被中止。
导演看向助理道:“把梁菲带去就诊,开始拍其他的部分。”
夏安笙心底一阵畅快,还好她心细如针,不然在片场上丢人的可就是她了。
这梁菲还真是可怕!
结束以后,夏安笙准备去医院看看梁菲,顺便警告警告她,不要再惹是生非了,不然只会自食恶果。
她推开医院的门,还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
这病房上躺着的哪里是一个人啊,从脖子到脸全部都布满了红疹,脸上还不对称地肿胀着,看起来像一只红烧猪头。
夏安笙仔细辨认了以后,定睛一看,才惊呼道:“梁菲,你的脸怎么还没好?”
梁菲原本还躺在病床上闭目养神,一听到她的声音便激动地跳将起来:“安娜,你给我滚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夏安笙粗了蹙眉,煞有介事地说道:“你真的是梁菲吗,肯定不是,梁菲的眼睛没有那么小啊!”
梁菲的眼睛和脸像是被蜜蜂蛰了一般,肿胀得不行,隐约只能看见两条缝,模样特别搞笑。
梁菲像是受到刺激似的,拔掉了吊瓶的针管,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安娜,全部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我要让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