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听到Peter的话,心下稍稍安定许多,不枉费他们这些人找了这么多年,才终于找到一个最佳的活体配源。
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谁也没想到,当初意外得到的一个女孩子,竟然还有这样的用处。
“既然这样的话,还请Peter博士尽快将那个女孩体内的潜能激发出来!”
黑衣人说话的语气都客气了不少,完全没有刚才的不耐了。
Peter博士倨傲地笑着,“这是当然,她可是我最满意的实验品,只要我能够把她改造成功,那么颠覆医学奇迹就指日可待了!”
到了那时候,他就是被全世界仰望的医学泰斗!
“去吧,你们给我再抽一袋血液过来,新鲜出炉的少女血液才是最吸引人的,尤其是那个女孩的血香,太美妙了!”
“Oh no!那真是令人着迷的一个女孩!”
连血液都是甜香的!
Peter闭着眼睛,贪婪地深吸口气,似乎已经闻到了令他着迷的那股血香味。
助手点点头,和黑衣人对视一眼,然后就由黑衣人护送着前去抽血。
整个医学团队的实验过程都在黑衣人的监控下,尤其是那个被实验的女孩子,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
对此,Peter也不甚在意,对于他来说,医学实验才是最令他上瘾的,至于被监控与否,他都不怎么介意。
为首的黑衣人后退一步,继续留在这里,监督着实验的进程。
助手Lisa从实验室离开,门口有两个黑衣人立即跟上她的脚步。
安陌就隐身在他们身后的拐角处,刚刚她也听到了那个Peter博士和黑衣人的对话。
于是没有丝毫犹豫,安陌转身就跟在了他们的后面,像个没有声息的影子一般。
这里的门太高科技了,整个实验室都是高端设备建成的。
安陌刚刚观察了一下,打开得费点劲,可能还会惊动实验里的人,所以最好的进入方法就是跟着这三个人混进去。
也幸亏黑衣人大部分都留在了实验室里,而且这间医院的安全系数也高,至今也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它的存在,所以这条路上倒是没有人把守。
Lisa在实验室出口停下来,伸手按上了一个显示屏。
“面部识别成功。”
下一秒,门缓缓开启。
安陌如同鬼魅一般,趁着他们进入而且门没关上的空档就掠了过去。
“谁?”
其中一个黑衣人敏锐地回头,看到空无一人的过道,他转头问旁边的另一个黑衣人。
“刚刚是不是突然有一股风吹来?”
“没啊!你别疑神疑鬼的,这间医院除了我们自己人,怎么可能有别人?”
“这倒也是,”问话的黑衣人点点头,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他不放心,又迅速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直到看到大门缓缓关上紧闭起来,后面还是无人的空荡状态才确信是自己的错觉。
于是三人又往前走。
等他们在转角处消失之后,安陌才松手从贴着的天花板一跃而下。
刚刚黑衣人站着的位置,头顶处就是安陌的隐身位置,这也造成了他们的视野盲区,只要他们站在原地,不仰头就不会发现安陌的存在。
安陌贴着墙,悄无声息地移动过去,跟着他们上了五楼观察室。
她从窗台爬出去,贴着墙,通过黑衣人谈话的声音震动判断他们的具体方位。
然后安陌从另一个窗口攀爬进来,就隐藏在阳台的墙角处,借着墙的遮挡看到了里面的场景。
她这个位置正好和那个被实验的女孩对上,而所有的黑衣人背对着她。
女孩的两边各有两个黑衣人守着巡逻,加上护送Lisa过来的那两个黑衣人,一共六个。
安陌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他们是专业的打手。
或者说是,杀手。
一路走过来的那两个黑衣人脚步沉稳有力,有敏锐性但是不够敏锐,应该只是打手,而这四个,大概率是杀手。
她一进来,就察觉到一股阴森的杀气,那种掩盖不住的地狱血腥气息太过于浓郁,让人难以忽略。
这种气息她是最熟悉的。
那四个人的身上有纹身,站姿也和常人不太一样,下盘很稳,看样子不太好对付,安陌推测他们是杀手榜上上榜的杀手。
Lisa一过来,那四个杀手就后退了一步,把空间让出来。
他们说着撇脚的Z国话,口齿不清,有些含糊。
“早上不是刚抽了一次血吗?又来?”
黑衣人盯着Lisa的动作,看她拿出针管,于是解释着,“Peter博士那边需要源源不断的血源,而且Peter博士说了,她死不了。”
死不了,所以才往死里折腾。
听到这话,其中一个手臂全是纹身的人笑了笑,眼底尽是玩味,“你们倒是挺狠心的,就知道一个劲地折腾人家一个小姑娘!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
“你说这话也不害躁!你之前的风流史还少吗?怎么这会就开始怜香惜玉了!馋人家小姑娘的身体了?”
纹身男撇了一眼坐在椅子上安安静静的女孩,不屑地道:“我眼光有这么差吗?瘦不拉几的,干起来都不带劲!”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把瘦骨头连你都啃不下去,也是难为你了!”
室内发出一阵爆笑声,都在取消那个瘦弱的女孩子,并且以这种污言秽语来当众侮辱女孩子。
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他们在无聊中消耗时间的娱乐项目。
而他们话题中心的那个女孩子,安安静静地低垂着脑袋,脸色呈现着一种病态的苍白,明明已经是小号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就像是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一般,整个人瘦瘦弱弱的,衣服下空荡荡的,显得人凌弱不堪。
袖子被撩起来,露出来的一截手臂瘦得像是脱了形,只剩下了显而易见的骨头,手臂上经常扎针的位置青青紫紫的痕迹很明显,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那张专门为她定制的椅子扶手上有手铐脚镣,而她就像是待宰的羔羊,四肢被束缚着,无力反抗,也无法反抗。
她似乎是在闭目养神,也似乎习惯了这些人对她嘲笑取乐的恶趣味,只是静静地听着他们这些毫不避讳的露骨话语。
Lisa把针管消毒过后,就蹲了下来。
尖锐的针孔扎进皮肤里,新鲜的血液从针孔里流出来,染红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女孩没有丝毫的反抗,似乎是没有气力再反抗了,她只是在针管扎进来的那一刻,纤长的指尖微不可闻地动了动。
她懒懒地掀起眸子,那双眼睛没有丝毫的光彩,死水般的平静。
她的眼窝凹陷,眼底下一圈青紫,双颊消瘦皮肤苍白,下巴尖锐,唇上血色全无,整个人已经被折磨得脱了形,完全看不出来她原本的样子。
她就像个没有生气的木偶一般,任人摆弄,让人肆意地伤害她的身体。
不是没有反抗过,但是每次拼尽全力活下去的结果都不尽如意.......
被打伤被欺负被凌辱,等待她的从来不是安慰,而且那配备齐全的医疗设备和抢救方案。
所以,不管是反抗还是顺从,她从来都不是那个被命运眷顾的幸运儿。
认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