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呵斥声中,一个身影慢慢的从草堆中钻了出来。
防风邶警惕的将落音护在了身后,眼睛盯着那人不放……
“我不是坏人,别害怕!别害怕!”他边说边将身上的枯草打落在地,抬眼笑嘻嘻的看着两人。
落音打眼一瞧,
只见一个一身玄色衣袍的男子,乌黑的头发束起,戴着精致的白玉银冠,眉深目阔,容颜如画。一笑起来两个浅浅的酒窝,露出整齐的牙齿,散发一派少年意气!
“躲在这里为何?”防风邶面无表情的问道。
“你……是……刚才那个被姑娘追的男子?”落音接问。
“是啊,姐姐,你都看见了!那些姑娘太疯狂了,我只好躲在这里喽!”
落音勾笑的看了一眼防风邶,又赞叹的说道:“嗯,那些姑娘眼光还不错……”。
防风邶立时白了落音一眼,在看那人眼中带刀!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我叫覃淮业,姐姐也可以叫我小叶!我游山玩水路过此地,哪成想这里的姑娘这么热情!”
“行了,你叫什么跟我们没有关系,别姐姐姐姐的,叫的这么顺口!!落音我们走!”防风邶拉起落音的胳膊就转身离去。
淮业双手抱在胸前,脸上一股玩世不恭的笑容,看着他们远走的背影,又故意喊道:“姐姐!我记住你了!”
落音回头看了一眼,没有回答,被防风邶拉着很快便转弯离去。
“怎么了?生气了?”
防风邶侧脸看向别处:“怎么会,我为何生气!我对自己自信的很……”
落音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嗯,那就行,我还以为有人打翻了醋坛子!”
两人回到客栈之后,刚准备推开自己的房门,正好旁边一间也响起开门声。
抬头一看,不是旁人,正是淮业!淮业也是一脸惊喜,赶紧说道:“姐姐!我们还真有缘分!原来你们也住这里啊!你们……住一起?”
落音被这突如其来的抓包,搞的面红耳赤,低头尴尬的说道:“这么巧啊……那个……”
“我们住一起啊,夫妻住在一起,有问题吗?”防风邶目露寒光,一把将落音拉进了怀里。
接着一把推开门,将落音拖进去又狠狠的关上了。
淮业摇摇头,眉目清朗,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也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房间里。
防风邶怒气未消。
“这个覃淮业,还真是阴魂不散啊,一直跟到了这里……”
落音坐在窗前,看着远处的景色,慢慢的说道:“你觉得他是故意接近我们的?”
“巧合多了,就是不是巧合了。”
落音点头:“这淮业看着年龄不大,但眼睛中的东西是隐藏不了的,那种沉稳,只有心思细腻的人才会有,我第一眼看他,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无法形容……”
“这就是医师独有的敏感,望闻问切,一眼就能看到旁人看不到的。”防风邶走到落音身边,温柔的看着她的脸庞。
另一个房间内。
开着的窗户内,一阵清风吹过,接着一只蝴蝶飞了进来,落地之时化成了一个女子,一脸英气,打扮利落。
“公子,查到了,他们是从沣水镇来的,女子是一个医师,颇有医名,男的是防风氏的二公子。”
覃淮业挺身而立,已经不见之前的活泼开朗,他面色凝重,眉目深邃,缓缓说道:“沣水镇?是西炎王也很赏识的那个医师?防风氏……箭术闻名……这两个人凑在一起,是要为何?我从不曾有的那种感觉,从城门偶遇就开始了……”
“公子是说他们初入凤扬城,跟我们擦身而过的那次?”蝴蝶问道。
“没错……我引起他们的注意,接近他们,也是为了能解开我心中的疑团……”淮业心事重重的看向窗外。
“那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小蝶,今晚…………”
“……………………”
“是!公子!”话毕,小蝶转身化为蝴蝶又飞了出去。
很快,夜幕来临,今晚的月色,银光洒满大地,城中的热闹慢慢退去,迎来祥和的宁静。
相柳已经又在角楼立着,势必将那人抓住……
直到夜半,落音没睡,独自在房间内,等着防风邶归来。
突然一阵烧焦的味道传来,紧着房门的缝隙溢进来一丝浓烟!
“咳!!咳!!怎么回事?”落音捂着口鼻,赶紧起身查看。
她拉开房门,顺着烟雾的方向找去,却发现浓烟是从隔壁淮业的房里飘出来的!
落音大惊,赶紧用力的砸门!!不住的喊着:“覃公子!覃公子!你房间着火了!覃公子!”
房间里没有回应,烟却越来大!
“不会晕倒了吧!?”
落音担心会有危险,只好用自己的灵力强行把门推开,紧接着客栈里的店家和下人也闻声而至……
“不得了了!快去打水啊!!”老板惊慌的喊道。
落音冲进门去,发现是窗户没关,夜风吹倒了蜡烛,引燃了木桌!覃淮业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
“覃公子!!覃公子!”落音焦急拍着他的脸颊。
“呼~呼~呼~”呼噜声传来。
“原来是睡着了!真是……”落音长舒一口气,端起桌子上的茶水一下就泼在了他的脸上!
店小二紧随其后冲进来,扑灭了已经烧了大半的桌子……
人声噪杂,脸上阵阵凉意,覃淮业才慢慢睁开眼睛,一脸诧异的看着屋子里站满了人,慢慢问道:“这……这是怎么了?”
客栈老板惊魂未定:“哎呦!这位客官!你差点把我这小店给烧了!要不是这位姑娘早早发现,推门而入,连你怕是也要烧死了!”
“啊??我睡着了,不知道怎么会着火啊!!是姐姐救了我啊!!”覃淮业起身行礼致谢。
落音一脸温和,柔声细语道:“晚上风大了,烛火不要放在窗前,好在我今晚还没有入睡,所以能及时的过来,以后可要注意!我刚才叫你的时候,顺手搭了一下你的脉搏,没什么问题,火势还不大,没有吸进浓烟。”
“太谢谢姐姐了,我们先出去,让店老板收拾一下吧,损失了多少,我自会赔钱!”
“好……”
站在走廊等待之际,覃淮业从没关严门缝了瞟了一眼落音的房间,一个身影面朝里,睡在床上。
落音察觉,轻声说道:“他喝多了,我没有喊他……”
“哦,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怕让姐姐半夜救我,别引得他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