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暮蹲在倒数第二间木牢门前,他的表情可说是异常精彩。
“告诉我,我不是在做梦。”
“……”
刘东平没有出声。
“呵呵。”
地牢中,程暮只能听见泰乐(yue)的笑声。
程暮回过来,他发现此时的刘东平双眼瞪的比铜铃还大。
看来也是被木牢中场面给震撼到了。
确实。
这样的画面,任谁来看都会被吓得半死。
或者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程暮在木牢中看见了很多生物。
有人,有畜生。
或者说应该是近似于人或者畜生的生物。
因为它们的外形是模糊的。
木牢天顶中有很多长满瘤子,手臂般粗的树根壮东西破土而出。
它们垂直向下,最长的一根,已经拖到了地牢的地上。
但是更多的,是垂吊在半空,以及……
裹缠着各种生物。
这就是程暮只能给出“近似于人”这种说法的原因。
那些满是瘤子的根须,就像是蛛网一般,紧紧包裹着很多生物。
有的外形像是人,而有的可以确定是偶蹄目生物。
因为程暮看见一个根须茧的缝隙中,伸出了一个蹄子。
根须茧很多,大大小小不下七八个。
无一例外,它们全都悬吊在半空中,距离地面最近的也有一米左右。
“我去……”
眼前的所见,让程暮不自觉的发出感叹。
“你……要去哪儿?”
刘东平的声音终于出现。
同时,当刘东平声音响起的瞬间,程暮感觉到一只小手抓住自己的胳膊。
“你要进去呀?”刘东平说话的声音满是担忧。
“不去哪儿,‘’我去’只是一个情绪助词。就和‘我艹’‘我叼尼玛’差不多,但是想想你毕竟是个小娃儿,‘我艹’和‘我掉尼玛’还是要少说。”程暮解释道。
“啊……可是你刚刚说了两次!”刘东平说道。
程暮摇了摇头,随后站起身:“你还是离远一点,让我看看这东西是个什么玩意儿!”
说完他抽出挂在腰上的横刀,然后躲在木牢门后,伸长手臂,用横刀砍了一下距离他最近的根须。
横刀不快,但是由于程暮力大,因此这一砍,也把小臂粗的根须砍出一个缺口。
看样子,只要再砍一下,根须就能砍断。
然后……
什么都没发生。
程暮没有看见胡乱鞭打的根须触手,没有看见根须末端分裂成长满白色细牙的不可名状物。
甚至于被他砍中的根须中也没有流出什么液体,落在地上冒起白眼,以展现它的汁液是具有腐蚀性的。
以上这些,都没发生!
连瘤子中也没有流出粘液和絮状物。
嗯?
程暮扭头看了一眼刘东平。
刘东平鼻孔塞着布条,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咋了?要不要我跑?”
程暮摇摇头,他想了想,随后回过头,又挥一刀,将那根根须彻底斩断。
根须落地,程暮用横刀将根须从木牢中刨了出来。
他并没有立刻就用手指去摸。
而是先用横刀刀背拍了根须两下。
传递来的触感很奇怪。
又软又硬!
软,是因为这东西一拍,程暮便能很清楚的看见它被拍变形。
硬,是因为程暮同时能够听见“哒”“哒”的声音。
就好像是刀背拍在木板上一样。
嗯?
程暮又扭头看了一眼刘东平。
此时,刘东平依旧一脸严肃:“怎么?现在需要我跑吗?”
“不是!”程暮皱了皱眉:“你就这么想跑吗?你要害怕就明说,去地牢通道里等我就是了!”
刘东平道:“我也不是害怕,只是担心看了这玩意儿,晚上做噩梦。”
“这还不叫怕?”
刘东平摇头:“担心不是怕!”
“随你!随你!”
程暮无奈摇了摇头,随后继续把精力放在那根根须上。
再拍了根须两次之后,他也没发现这根须忽然动起来。
想了想,他对着根须伸出了手指。
【道具名:牛伤树根(残破)
品阶:废品
道具说明:毫无用处】
牛伤……树根?
程暮看见渐渐透明消失的系统说明,脑袋瞬间抬起。
这……
这地方……
对了!
在大脑中构建出一副简易地图之后,程暮忽然想明白,这间木牢的正上方,不正好是小院吗!?
所以,木牢中如此庞大的根系,就是上面的那颗牛伤树的!
有点意思!
程暮一边想着,一边捡起树根,随后对准了木牢上方的一个根须茧丢过去。
依旧什么都没发生。
看来这些根须并不会对他产生什么威胁。
或者说,因为小院中的牛伤树已经被大火吞噬。
它……现在已经死了!
想罢,程暮走到了最后一间木牢的牢门前。
用钥匙打开木牢之后,他伸头看了看。
这间牢房之中什么也没有。
所以这陵水县卷轴地图上最后一个宝箱,应该就在隔壁那个房间里了!
“现在怎么个说法?”
刘东平看着程暮又返回到倒数第二间牢房,忍不住问道:“咱们什么时候走?”
程暮道:“马上!”
说罢,他左手提刀,右手举着火把,一下钻进了倒数第二间木牢之中。
程暮并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
在做任何事情之前,他都会做最充分的考虑和计划。
但是只要备无可备,那么他就会绝不犹豫!
钻进木牢之后,程暮任由那些根须接触着自己赤裸的上半身。
根须并不会动。
只不过由于它们长得太长太密,因此他在此间行走,就好似走在一个挂满了珠帘的房间之中一般。
程暮首先检查的是地面。
走了一圈之后,他没有在木牢的地面中发现任何有用的东西。
那么……
会不会在那儿?
程暮抬起头,看向了距离他有半米左右的一个人型根须茧上。
那根须茧的造型很别致,就好似一个人上半身蜷缩着,但是下半身又四仰八叉的劈了一个一字马。
根须茧距离程暮并不远,举起手之后,发现刚好能够摸到。
触感冰凉。
用横刀试了试,完全割不断根须。
用力挥砍,程暮又害怕弄坏里面的东西。
想了想,他还是抽出了龙鳞。
“割!”
随着一阵如同撕布一般的声音,那造型别致的根须茧被程暮割出一条长口。
随后,一个包裹着粘液的东西从中落了出来。
“我去!”
刘东平很会现学现用:“为什么这么臭啊!”
“哇哇哇!”
不仅仅刘东平,一个孩子的大哭声也同时从木劳之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