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海言察觉到身后的寒意,转身跟来人对上一掌,两人被碰撞的力量双双击退。
戴柯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戴慕柔护着怀里的戴柯后退两步,逐渐稳住步伐。
归海言则是直接飞了出去,撞毁了旁边的摊子,东西碎了一地。
这突如其来的打斗,街上的人已经是见怪不怪了,都各忙各的。
只有摊子被撞的摊主,抓住倒地的归海言,喊道,“你赔我东西!”
归海言晦气起身,取下钱袋丢给摊主,对方才停了喊声。
“你谁啊?”归海言指着戴慕柔吼道。
戴慕柔不理会归海言,低头检查怀里的戴柯,“你没事吧?”
戴柯被两人的灵力冲撞波及到了,脑子有点发懵,“有点头晕,想吐。”
她该不会被这两人打成脑震荡了吧?
戴慕柔掌心拖着戴柯的后脑勺,缓缓输送灵力。
温热的灵力流淌进脑子,戴柯才觉得那阵眩晕感退下去。
“我问你呢,你为什么突然攻击我?”
戴慕柔边输送灵力,边冷声威胁,“你对柯儿不敬,我没杀你,已经算我心善了。”
归海言看着戴慕柔,只觉得她不可理喻,“你有病吧?”
他只是几年不出家门而已,外面世道就变得这么疯了?
他什么时候对戴柯不敬了?
再说了,有什么事情不能先张口,上来就动手啊?
意识到戴慕柔误会了,戴柯解释道,“你误会了,他没对我不敬。”
听到戴柯为归海言说话,戴慕柔生气又不敢表现,只能剜归海言一眼。
归海言憋着闷气,问戴柯,“你朋友?”
戴柯瞧着大街上人多,说道,“找个地儿吃饭吧。”
归海言和戴慕柔,已经不需要靠食物补充能量了,但戴柯需要。
逛了这么久,她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戴慕柔牵住戴柯,走向不远处的酒楼,归海言自然的跟了上去。
三人坐下来点完菜,戴柯介绍道,“归海言,我的未婚夫,戴慕柔,我朋友。”
归海言打量了戴慕柔一眼,“戴家人?”
戴柯点头,“对,戴家人。”
归海言冷笑,“虽然我不出府,但也听说过世家的消息,我怎么不知道,戴家什么时候出了个六阶修士?”
戴慕柔放威压的时候,归海言就察觉到她的修为了。
而对掌时,她应该分了一部分力量护戴柯,不然他刚才就不止是飞出去,而是重伤了。
“六阶?”戴柯眼睛都瞪大了。
早知道戴慕柔修为这么高,她还找什么破封盘啊,她完全能靠着戴慕柔,直接苟到决赛圈。
归海言继续道,“我记得,戴家主也才七阶吧?”
修士七阶升八阶是个坎,有些人终其一生只能停留在七阶,而能成功升上八阶的,整个凤鸣大陆都寥寥无几。
戴柯更惊讶了。
怪不得她脑袋疼,他们俩之间打架,就相当于奥特曼打怪兽,而戴柯就属于普通人。
他们俩随便踩塌一个房子,对戴柯的伤害都是致命的。
戴慕柔不想理会他,只是看着戴柯,“你没问过我。”
对啊,她怎么就不知道问一嘴呢?
戴柯追悔莫及,但已经答应了归海言,她也不能中途反悔。
瞧着戴柯变青的脸色,归海言挑事儿道,“她对你不真诚啊,都不主动告诉你。”
戴慕柔心颤了一下,慌忙解释,“我只是觉得六阶的修为不够高,不值得拿出来说。”
戴柯嘴唇嗫嚅的看向戴慕柔,“我才二阶。”
那她的意思不就是,她这个二阶渣渣,根本就入不了眼吗?
归海言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哎呦,你是被嫌弃了?”
“你闭嘴!”戴慕柔怒喝道。
归海言猛地捂住胸口,刚才戴慕柔的喊声中,竟然夹带私货。
咽下喉咙中的腥甜,他朝戴柯求助,“我现在可是你的未婚夫,你总不能看着我被欺负吧?”
戴柯安抚着戴慕柔,说道,“你们俩都说少说两句。”
戴慕柔听话的闭嘴,归海言瞧着她的听话,似乎看透了些什么。
在两人的沉默下,戴柯大快朵颐了一顿,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离开酒楼。
“柔儿,你先回去吧,我晚些去找你。”
戴慕柔不放心,跟着戴柯不肯走。
戴柯安抚道,“柔儿你放心吧,我不会受欺负的,乖啦,你快回去吧!”
戴慕柔吸了口气,叮嘱道,“晚上记得回家。”
戴柯立马点头,“嗯呐,知道了。”
戴慕柔转身走向反方向,三步两回头的离开。
回去的路上,归海言聊道,“她喜欢你。”
戴柯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看神经病似的扫了归海言一眼,“你不会自己情场失意,就开始编排别人吧?”
归海言凝噎,“我这是旁观者清!”
戴柯白眼快翻到后脑勺了,“你先处理好你自己的事情,再旁观者清吧!”
归海言想说什么,见戴柯大步逃离,他只能闭嘴。
…
晚上,戴慕柔等了许久,不见戴柯回来,准备去归海府找她。
可她刚推开门,就注意到了对面房间亮着的烛火。
她过去敲响房门,“嫡姐,你回来了?”
戴柯正想事情,听到戴慕柔的声音,欢快的从椅子上跳下去。
可她走到门前时,脚步却顿了下来。
她搪塞道,“二妹,我要睡了。”
戴慕柔抬头看向月亮,“这么早?”
“嗯,有点累了。”
戴慕柔倒是没多想,以为戴柯真的累了,便应声,“好,嫡姐早些休息。”
戴柯目送门外的影子离开,悄悄松了口气。
她白天的时候,虽然看似不在乎归海言的话,可仔细想来,她好像确实需要跟戴慕柔保持些距离。
毕竟她接近戴慕柔,本就是抱着利用她的心思去的。
要是再让她误入歧途,那可就是她的罪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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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瞧着闷闷不乐的?”
归海言例行汇报回来,就看到戴柯一脸苦大仇深的坐在桌边。
她手里的花卷,就像是她泄愤的工具,狠狠咬下去一口。
“烦!”她说着,夹起一块红烧肉丢进嘴里,像是咬橡皮糖似的咬牙咀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