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她能逼申屠昊炎动真格，或者说从他躲避的招式里，找出他功夫的路数。
然而申屠昊炎，根本就没有路数，他完全是见招拆招。
戴柯的招式虽然不算杀招，但一招扣一招，如果只是一味闪避，不可能九次全空。
可申屠昊炎就是有这种能力，而这种能力，就相当于一秒心算，可以说他的反应能力，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这种人，往往很聪明。
戴柯可以肯定，如果她没有提前得知剧情，先他一步安排计策，她绝对斗不过申屠昊炎。
甚至，可能死得很惨。
想到这种可能性，她就后怕。
菜上来，申屠昊炎见戴柯脸色不对，眸色紧张起来，“刚才的切磋，扯到伤口了？”
“太——”
“不用了，没事的，就是可能太久没动武，有点累了。”
申屠昊炎叹着气，“都说了，你跟朕比没必要的，朕认输便是。”
戴柯扯了扯嘴角，忽然问，“陛下，您有没有想过，您开始更改政策，抚恤民情，做百姓口中的圣君时，是什么样的？”
申屠昊炎握筷子的手顿住，神情迷茫，“这个问题朕问过你，你不是也没答案吗？”
他没享受过温暖，身边也全是想杀他的人，他真的没办法去温暖别人。
他做不到，也不想做，倒不如死来得更痛快些。
戴柯笑笑，夹了块肉放到申屠昊炎碗里，生硬的转移话题，“陛下都瘦了，多吃些补补。”
申屠昊炎也默契的接话，“嗯，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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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冬来临，京城内的局势，也在悄然变化。
申屠昊炎跟旁人说着什么，瞧见站在回廊里，望向远处的戴柯，他解下了身上的披风。
戴柯在这里站了很久，身体早已经麻木僵硬，裹上披风的瞬间，她被温暖席卷。
只见申屠昊炎不解蹙眉，“天这么冷，站在这里做什么？”
戴柯脑子缓慢回神，“听说陛下要打仗了，我想再看看这里。”
“朕只是打仗，又不是亡国，等朕胜利归来，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朕三日后启程前往沙鸣关，你同朕一起？”
戴柯微微点头，“好，但奴婢想出去采买些衣物，陛下一起吗？”
他看向远处站着的将军，回绝，“朕就不去了，刚下过雪，道路滑，路上小心点。”
“好。”
出了宫，戴柯直奔丞相府。
听到戴柯要来，印南提着衣摆直奔府门，路上还滑了一跤。
“戴柯！”
看着眼前熊抱来的印南，戴柯无情躲开，“我来找人，晚点聊。”
她面色严肃的走到后院，印南也紧张的跟过去。
见她直奔组织人员藏匿地点，印南横栏在门口，“里面没人的。”
戴柯看着打理有致的院落，抬头看着印南，“我跟里面的人认识，我不会暴露他们的。”
“让她进来吧！”正对的房门前，一个长着络腮胡，声音粗狂的男人出声。
闻言，印南挪开位置，看着戴柯进去，他也跟进去两步，却被男人话音阻拦，“印南你就不用过来了，我们谈点私事。”
房门闭合，印南就这么被关在了外面。
戴柯进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坐在桌边手持佛珠的长公主，“没想到您提前来了。”
谷幽长公主睁眼，说道，“是苗将军亲自接本宫来的，说吧，你们的计划进行到哪一阶段了？”
戴柯说道，“你应该也清楚，申屠昊炎的计划提前了，三天后他就要出发，所以你的二十万人马集结完了吗？”
谷幽扯开话题，“我想谁知道，宥齐军集结到多少了？”
戴柯先苗将军一步说，“因为关卡太严，宥齐军集结到现在，也不过一万人。”
“这些人数加起来，冲皇城还是有些难度的，保险起见，我们先把事情放放，等申屠昊炎战事结束再想办法杀他？”
“不行！”谷幽厉声反对，“这次对战的是三足之一的丰瑞国，其势力强悍，这仗绝对不能打起来，不然便是持久战。”
戴柯反问，“可这正合我们心意，战役结束不管输赢，申屠兵力必然减弱，我们杀他也会多加一分胜算。”
谷幽再次反对，“本宫说不行就是不行，丰瑞这次出战，调取兵马数量在两百万左右，这仗若是打起来，幽州必败无疑。”
她与幽州皇位的距离，不过寥寥几步，她不允许错过此次计划。
“宥齐军难集结，我的人马也不好入京，但我有两万人在清水县，三日之内便能抵达京外。”
“加上你们的一万人，围剿皇城不在话下。”
戴柯略显为难，“可是，这也太仓促了，毕竟三甲军的人数加起来，也有近万人。”
“不，三甲军只是金甲军数量稍多些，人数在四千左右，银甲军现在是你麾下，没有你的调令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而黑甲军是我的人，所以只要留申屠昊炎在京内，此局我们必赢！”
怪不得谷幽长公主能眼观六路，原来擅长暗中监察的黑甲军，是她的人。
现在谷幽的势力明了，他们也好有应对之策。
“那就麻烦长公主，回去调兵遣将了，我也要回宫内，想办法将申屠昊炎留下。”
长公主对攻打皇宫的计划，是真的放在了心上，走得格外急迫。
房间里只剩下戴柯和苗将军两人，对方狐疑道，“我们已经集结到三万兵马，为何只说一万？”
亭风那边的动作，比预期中顺利，宥齐军也超额集结。
“谷幽不可信，所以我们得留有后手，以防生变。”
“你的担心不无道理，那我去安排人手。”
戴柯从房间出去的时候，印南还站在外面。
外面已经下起了雪，在他肩膀上堆积了薄薄一层。
“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很长时间不见，我想问问你之前的伤势如何了？”
当初在射猎营地，他跟戴柯分开后，就被遣送回了京城。
后来他只听说戴柯重伤，却没机会见她。
“早就好了，这段时间在家好好呆着，没事别出门。”
看着戴柯毫不停留的往外走，印南眼神逐渐落寞，“我听说，谢靖瑶是你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