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柯回自己院子时,看到了坐在石凳上的印南。
同样注意到戴柯的印南,朝着她走过来,“听说你回宫了?”
亭风关注着两人,也在疑惑戴柯怎么会安然无恙?
进御书房的时候,亭风就去见了北离景,所以不知道她跟皇帝谈了什么。
不过看戴柯出宫的时候,明显对他不满,想必是被皇帝教训了。
那在此看来,戴柯跟印南的关系,还不至于让皇帝起杀心,得加把火了。
他虽答应了北离景,可也不想北离景寄托希望于戴柯,也不想北离景对戴柯产生别样的情感,所以戴柯必须死。
戴柯不动声色的扫了亭风一眼,说道,“我是陛下的下属,回去跟陛下聊聊天,不合理吗?”
“聊天?”申屠昊炎会跟人聊天,才不合理吧?
“嗯哼,别说我的事情,说说你找我什么事?”
说起正事,印南脸色严肃起来,“你昨天答应过我的,会帮我清缴山匪。”
申屠昊炎想要戴柯的弱点,又觉得两人关系不够,那戴柯确实得多做些能拉近关系的事情。
“可以,但我不能白白帮你。”
“你得答应我,以后觉得什么政策不合理,或者想帮百姓,要第一个跟我说,而不是去打搅陛下。”
“陛下整天日理万机,哪有功夫理会你,况且你屡次对陛下不满,是上赶着找死吧?”
每天想着怎么杀个人的申屠昊炎:是,我挺忙的!
印南刚想反驳,戴柯呵斥道,“我是在为你好,别总想着反驳我。”
戴柯这句“为你好”,对于印南来说,比听到鬼故事都恐怖。
可她好不容答应帮忙,印南也不想因为口舌之争,就让戴柯反悔。
“行,我听你的。”
戴柯满意点头,“那先跟我去趟东城营,我刚拿到兵权,想调动他们,还得费一番手段。”
戴柯本以为新官上任,这群精锐会不服,结果她拿出令牌的那一刻,那群人跪的速度是相当的快,生怕晚一秒都是对幽州皇的不敬。
当天下午,戴柯等人就聚集在了山匪驻扎的山下。
戴柯挥挥手,那群精锐便前仆后继的往山上冲,见此状况,印南问道,“你都不用制定什么计划?”
就连他这个文官,也知道出兵之前先拟定策略,怎么戴柯只想着闷头冲呢?
戴柯坐在车辕上,靠着车厢双手环胸,“你以为我跟你一样,不动脑子的啊?”
印南怒气都挂脸上了,“你什么意思?”
“说你蠢的意思!”
“你之前都说了,山匪横行是因为跟仗势欺人的官员合作,而陛下不知道这些情况,才让那些山匪横行霸道的。”
“现在我直接带五千精锐全部过来,就是为了打出动静,让他们知道陛下已知晓此事,若他们不想死,事后肯定会收敛锋芒。”
“比起你一个个的山寨打过去,他们自己撤离,岂不是更加轻松?”
“再说了,这些是精锐,对付一个小规模山寨还要制定计划,那岂不是成了草包?”
再说了,上山只有一条路,破门工具也上不去,除了靠人力打,还能有什么办法?
她现在积分不多,是留着保命用的,下泻药费时费力还费积分,她暂时是做不到了。
印南被戴柯怼得哑口无言,闭上嘴盯着上山的路,等着结果传回。
戴柯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个苹果,递向印南,“你吃吗?”
印南心思都在战况上,也没听清的问的什么,随手就要接,结果戴柯将苹果收了回去,“就一个,我就是问问,你也好意思拿。”
印南无语的白了她一眼,继续盯着山路。
等他看到精锐押送五花大绑的山匪下来时,心逐渐的放稳。
他扭头问戴柯,“人都抓住了,现在怎么做?”
戴柯走到精锐队长面前,“人都抓完了?”
“回军统,都已经抓完在这里了。”
扫过上百来号山匪,戴柯吩咐道,“没事儿干的,都上山把寨子里的东西清点干净,然后送皇宫里。”
印南着急反问,“为什么?这些都是从百姓那里抢来的,得还给百姓!”
戴柯手掌搭在印南肩上,问,“到底是百姓的安危重要,还是山上的东西重要?”
“当然是安危啊!”
“拿陛下的兵力,给百姓解决危险,不该给陛下孝敬点东西?”
说着,戴柯拍拍印南的脑袋,“心里别全装‘百姓’二字,多想想自己的处境,你只有活着才能做更多的事情。”
大声说完,戴柯又小声提醒,“你想要不费吹灰之力,将周边的山匪解决干净,还是要借陛下之手。”
“清缴的东西送回给陛下,那些借势横行的人,才会误以为这是陛下的手笔,停下作乱行为。”
“不然让他们知道,这是你丞相和我一个小小侍卫的决定,他们会轻易停手?”
“我告诉你,他们不会的,知道是你我擅自行动,他们只会到陛下面前挑拨是非,到时候你我的命都难保!”
“最重要的是你屡次顶撞陛下,陛下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可收敛着点吧!”
“想做大事,得先稳住自己的阵脚,别一味的埋头猛冲,最后回头,却发现自己后路塌方无处可退。”
听了戴柯的分析,印南才恍然大悟,背脊一阵发寒,“我竟没想到这一面,还好你提醒我。”
怪不得皇帝最近对他总是冷眼相待,有了戴柯这番提醒,他才明白自己为了改政策,屡次跟皇帝产生不愉快的争执。
以前他以为,是因为自己文官的身份不受待见,现在才明白都是他自己作的。
见印南反思自己,她也舒心不少。
“锃”的一声,戴柯抽出佩刀,搭在山匪头子肩膀上,“说,这山寨是你们自己组建的,还是有人指使?”
山匪头子浑身打颤,带着侥幸心说,“是、是我们自——”
话没说完,山匪头子便血溅当场。
看着溅在衣摆上的血,戴柯带着嫌弃,走到旁边的山匪身边,刀同样架在他脖子上,“你说是你们自己自发,还是有人指使?”
那山匪颤得冷汗淋漓,牙齿都磕出了声响,“是……是……”
戴柯不耐烦的沉呼一口气,一刀抹了那山匪脖子,“问个话磨磨唧唧!”
将刀架在第三人脖子上,不耐烦的大吼,“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