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靖瑶，我知道是你！”
被戴柯叫出名字，谢靖瑶索幸也不藏了，“你知道我的身份，为了活命必须杀了你！”
玛德，明明是她无缘无故杀人，现在又变成她为了自保杀人，没见过这么又当又立的！
“谢靖瑶，你我无冤无仇，我没有跟你作对的意思，不然昨晚我就能跟陛下告发你。”
闻言，谢靖瑶眯起双眼，“你什么意思？”
“谢靖瑶，我不管你来皇宫是为了什么，我都不会阻挠你，我昨晚是准备离开皇宫的，谁知禁军紧追不舍，我为了保命才到陛下面前求情。”
“你相信我，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跟你作对，我以我的人格担保，我只是想活命而已，看在我这么努力的份上，你饶我一命！”
“我杀了你，才能真正后顾无忧。”
“我昨晚已经暴露了皇宫有刺客，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只有禁军、总管和你我。”
“你现在杀了我，陛下就会知道这其中有奸细，到时候要是查到你身上，你更加逃不了。”
“所以，你必须饶我一命，你才能脱掉嫌疑，这对你有利！”
谢靖瑶顺着戴柯的话，想了想确实有道理。
她抽出匕首和短刀，退后些距离，“若是你反悔怎么办？”
戴柯捂着血淋淋的手，艰难说道，“你现在是陛下的贴身侍女，我要是想告密，肯定逃不过你的眼睛，你大可以放心。”
“况且，我求生欲这么高，我怎么会自寻死路？”
“我家里人都死了，我只想赚点小钱度过余生，我真的不想死在皇宫里！”
戴柯声情并茂的说着，撑着床起身，在床上跪下，“求求你，就放过我吧，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我绝对不会出卖你的，求你了！”
戴柯重重磕头掷地有声，贪生怕死的模样演得入木三分。
见戴柯连连磕头，额头都红肿了一片，谢靖瑶终是心软了，“好，那我就信你一次，若是让我发现你有小动作，我绝对饶不了你！”
“谢不杀之恩，谢不杀之恩！”
再抬头时，谢靖瑶已经不见了，盯着戴柯的人好像也不见了。
戴柯无力的瘫在床上，任由手上的血坠地，眼前也灰蒙蒙的，头愈发沉重。
御书房。
听完下属一字不差的回禀，申屠昊炎啧了一声，“这戴柯就这么怕死？”
“是，求生欲很强。”
申屠昊炎指尖点着桌面，仔细思量着。
“不过看来，这戴柯和谢靖瑶，确实不是一路人。”
“是，属下命人查过，戴柯就是皇城百里外黄芪镇人士，家里人在灾荒那年饿死，后来几经流转来了皇宫当差。”
“属下还让人拿了画像询问，能证实戴柯身份清白，只是这谢靖瑶，虽然身份住址名字对得上，可拿了画像去却没人认识。”
“那就是冒名顶替？”
“是的。”
其实见谢靖瑶的第一面，谢靖瑶眼里就有藏不住的杀意，当时他就怀疑谢靖瑶的身份。
只是这些年要杀他的人太多，好像都来自同一个地方，令他烦不胜烦。
留下谢靖瑶，还威胁戴柯不准拆穿，也是为了借谢靖瑶，找出她幕后的组织。
暂时不杀戴柯，是为了试探这两人，是否是同伙，很显然不是。
而且，戴柯昨晚的表现，他很满意，虽然略显慌张，但大致上还是有智慧的。
中第一箭的时候，她撑着不倒，明显是想趁机自证，这种毅力非常人所及。
正好他前段时间，想把那两个敢跟幽州齐名的两国除掉，可之前的将领都死得七七八八，他缺人可用。
戴柯的出现，让他生出了收为己用的想法，只是太怕死可不行。
为他效命，死乃是荣耀。
可是戴柯又没家人，不能拿捏弱点，就令他很头疼。
“你说，怎么能让一个人不怕死？”
“这……属下不知。”
申屠昊炎捏着手指，突发奇想，“你说，朕要是让她多死几次，是不是就免疫了？”
下属明显意见不同，却只能恭维，“陛下好计策！”
“正好，朕还要利用谢靖瑶，查出她背后的势力，可她要是不遇见些困难，怎么会求助？”
“所以，朕要给她创造些困难。”
“去，让太医院给戴柯好生照养着，朕要三天之内，看到戴柯能下床见朕，不然太医院就全体去死。”
“是！”
-
连着三天时间，戴柯的小屋子里太医进进出出。
她这几天一口饭没吃，一口水没喝，药丸当饭吃，苦药当水喝。
于是乎，戴柯梦里都在被人灌药。
“吱吖！”
房门被闯开，戴柯有气无力的扭头，看到了走进来的谢靖瑶。
“又来？我不都说了不跟你作对吗？”
她现在虚得很，跟谢靖瑶再打一次，肯定是做不到的。
谢靖瑶扫过戴柯，语气冷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陛下说要见你，让我来请你一趟。”
闻言，戴柯两个肩膀不能动，左腹还扎了一箭，她上半身一动弹就扯得几处伤口疼。
“能不能扶一把？”
谢靖瑶走来，扶起戴柯的同时，小声耳语，“在陛下面前谨言慎行，我会一直盯着你的。”
戴柯发颤得连连保证，“放心放心，我心里有数，绝对不会出卖你！”
再三保证后，戴柯跟在谢靖瑶身后，前往了御书房。
“陛下，人给您带来了。”
申屠昊炎擦着手里的锏，形似硬鞭，状如竹节，看起来分量不轻。
他放下锏时，兵器与地面碰撞发出闷响，甚至还有震动传来，这东西砸人身上，估计能把人活活砸死。
戴柯利落跪下，僵硬磕头，“奴婢拜见陛下！”
“你看起来恢复不错？”
戴柯现在完全是吊着一口气，稍微来点伤害，她都能立马暴毙。
可申屠昊炎话已至此，戴柯又不能反驳，“有陛下福泽照耀，奴婢侥幸捡回条命。”
“朕当时也答应过你，若你能活下来，便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
“这样吧，毕竟那刺客留在宫里，朕也恐慌的很，要不你负责将其找出来，朕便饶过你的办事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