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生眉头紧蹙,带着不解,“你既然这么想走,为什么最初答应进学院?”
能站在这里的人,都是自己想来的,或者是想发掘自己的潜力,又或者是想改变命运的。
所以,没有人想离开,唯独戴柯这个异类。
“不瞒你说,我是被绑架过来的。”
那人一脸不信,但也没再问什么,戴柯也懒得多解释。
广播里的声音还在继续,“接下来,你们的老师会领着你们进入各自班级,预祝各位训练愉快,进阶顺利。”
广播结束,五名穿着各异的老师,用着不同的方式出现。
F班的老师,是个面色严肃的白胡子老头,脚下踩着一朵白色祥云出现。
E班的老师,是个穿着妖艳红裙的美女,随着飘散的花瓣,坐着藤条编织的秋千降落,一出现,全场的人视线都看了过去。
D班的老师,是个三十多岁的大叔,大热天穿着皮衣就算了,还穿着皮裤?
C班老师步伐匆匆,穿着格子衫,看起来像个996的社畜。
B班老师看起来最正常,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性,一出场就有一种书卷气息扑面而来。
而A班的老师……
戴柯眯着眼,表情耐人寻味,看向朝着他们班级爬来的巨型瓢虫,浑身有些恶寒。
其他班级的人,也被那外表光滑的褐色瓢虫所震惊。
“啊!!!怪物!!!”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场面顿时难以控制,各自班级的老师立马开始安抚。
就在他们以为,这东西是他们的老师的时候,瓢虫背上探出来一个脑袋。
“同学们别怕,这只是我的坐骑。”
那脸看起来挺年轻的,也就二十五六的样子,是个五官温柔清秀的男性。
就在他们舒心的时候,那人从瓢虫背上跳了下来。
他不下来还好,一下来,就能看到他脑袋是正常的,但脖子以下却是瓢虫的身体。
也就是现场都不是普通人,不然早就开始上蹿下跳了。
见所有人脸色煞白,对方解释道,“这是我的异能,能根据生物细胞,将自己的身体改变成任何形态。”
说着,他细长的腿,摸摸黑色的肚皮,“只是最近身体储存细胞过多,导致我找不到自己的细胞了,暂时还没办法恢复人型。”
“但你们也别害怕,过段时间我就会自动恢复,你们能适应的就适应,适应不了努力适应。”
眼看着其他学生胆战心惊,B班老师指挥道,“现在我们先回教室。”
A班老师跳上瓢虫的背,“来,我带你们回教室。”
对于老师的热情,所有人表示了拒绝,“不了老师,我们自己可以去。”
“那好吧,跟着他们的队伍,就能找到A班。”
看着其他学员陆续离开,戴柯走到那瓢虫跟前,戳了戳那光滑的褐色外壳,“我要怎么上去?”
见戴柯主动走进,老师好奇的歪头,此情此景,就显得更诡异了,“你不害怕?”
“嗯……比起怕,我更讨厌累。”这学校太大了,走到教学楼,都要累个半死。
老师明显对戴柯产生了兴趣,伸出他的黑色细长前足,“我拉你上来。”
戴柯看着那,还没她指头粗细的前足,考虑着会不会扯断。
但对方既然都伸出来了,说明应该是有自信的。
戴柯抓住,踩着瓢虫的甲壳上去。
戴柯上来后,刚想对对方表示感谢,但是忽然感觉哪里不太对?
对方摸摸自己明显短了一截的前足,“你把我腿拽掉了。”
戴柯缓慢低头,看着自己手里握着的一节,已经从对方身体上脱落的黑色前足,眼睛都瞪大了。
还真的掉了?
“额……还能安上去吗?”
对方摇摇头,“不能了,但是问题不大。”
戴柯:真乐观呢!
“那要不,我们先去教室?”场面有点太尴尬了。
随着瓢虫的起飞,旁边的老师说,“你的胆量我很喜欢,但你的性格,我不喜欢。”
戴柯没问原因,漫不经心的说,“我又不是钞票,没必要让所有人喜欢。”
“但是在希斯特学院,是不能怕苦怕累的,走两步路你都不愿意,还怎么训练下去?”
戴柯回头看向老师,“你刚才的邀请,是试探?”
“是的,如果为了节省力气,而抑制恐惧,那就说明这人是真的懒。”
戴柯:被内涵了呢!
“那您试探的结果是?”
老师眼神锁紧了戴柯,“我会盯着你,并且多‘关照’你的。”
戴柯微笑脸,“真的会谢,我现在自愿去F班,还有机会吗?”
“那你觉得F班那老头,会让你更轻松吗?”
戴柯想了想那白胡子老者的严肃,立马摇头,“感觉F班才是魔鬼班。”
“那当然,不是自夸,而是学院的安排有着公平性。”
“为了让每个学员都能达到相同,或者大差不差的水瓶,其实级别越低的班级,老师的强度就越高。”
“F班那老头,曾经可是我的老师,手段那叫一个狠啊!”
按照对方的话来说,新生班的五名老师,岂不是学院最强?
哇偶,好玩咯!
抵达A班的窗户外,老师直接从窗户飞了进来,戴柯看着距离窗户三米远的长度,问道,“能近点吗?”
这里可是七楼,她要是跳空了,不得摔成肉饼。
然而对方一脸没商量的表情,“不行,作为异能者,没点胆量怎么行?”
戴柯:我怀疑对方在针对,我有证据!
全班的人齐刷刷的看向戴柯,那眼神带着同情,还有自己没坐上去的庆幸。
戴柯无语的退后,准备助跑跳过去,然而这瓢虫的甲壳太滑了,戴柯一个没注意,脚下打滑人直接朝着地面坠落。
戴柯想着死了能不能重开,已经没有挣扎的欲望了。
而就在她即将落地的时候,一抹白色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来人如绸缎般的白色长发,松垮垮的用一根同色丝带捆绑。
身上的白色制服,更是趁得他圣洁无暇,如同白纸,又如同虚无。
那双冷淡的凤眸,带着疏远的距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