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太妃从侍卫那得知别院一个人也没有后开始着急了,正要派人去打听他们的下落时,卫渊正巧回到了王府。
“渊儿,你们这两日去哪儿了?你把瑶瑶带去哪里了?你可知她身上怀有身孕吗?”胡太妃在路上截住他,一开口就是三个连珠炮弹一样的问句。
卫渊沉默不语,径直向寝宫方向走去。
胡太妃不死心又跑到前面将他拦住。
“怎么不说话啊!你把瑶瑶带到哪里去了?”
卫渊只好停下,直勾勾盯着她回答道:“她突发疟疾,正在救治。”
胡太妃不自觉后退一步,连连摇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卫渊道:“不可能……不可能,渊儿……你与娘说清楚,瑶瑶究竟怎么了……”
“您只管拜佛念经,这些事就不劳您操心了。”
胡太妃有些激动道:“她肚子里可怀着你的骨肉啊!”
卫渊闻言一怔,随即说道:“母妃,已经没有什么骨肉了。”
他似乎缺乏与人共情的能力,不管对象是谁,根本不在乎一句话会对别人造成多大的伤害。
说完后就头也不回走掉了,留下胡太妃一脸茫然留在原地,刚开始她还不相信玉翠所说的话,看着一脸冷酷的卫渊,还真的被那丫鬟说中了。
记得卫渊还小的时候,她只觉得小皇子的性格沉着冷静,优于其他皇子,被先王夸奖时,她还常常引以为傲。
直到卫渊好像长到十岁那年,他亲自下令杖毙了一个犯错的太监,而他就在旁边看着那个太监从苦苦求饶到慢慢断气,整个过程他的表情毫无波动,就像在看一只蚂蚁。
当时这一幕恰巧被胡太妃看在眼里,或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发现他冷酷无情的性格,随着卫渊逐渐长大,他们母子的交流也日益减少,在一些事情的抉择上,她更是插不上嘴。
有时候想想,自己这个母亲也做得十分失败的……
卫渊急匆匆走回寝宫,看向一旁候着的丫鬟。
“王妃的贴身丫鬟呢?”他想着两人从小长在一起,或许会对照顾傅瑶有所帮助,这次回府就是特地回来带她去宝华楼的。
“王爷您是说王妃身边的玉翠吗?”
“她人在哪里?”卫渊急不可耐的问道。
丫鬟吞吞吐吐回答道:“玉翠……她……今日一早就不见人影了,奴婢们也不知她去向哪里。”
卫渊听后气急,正好旁边有一个花架,还是那花架承受了他所有的怒气。
……
玉翠一大清早就溜出了王府,自从小姐被王爷带走后她心中一直惴惴不安,就连太妃拿卫渊也没有办法,她只好跑出去找救兵。
一出王府,诺大的京师,竟不知道去求谁。
她脑海中首先闪过璟公子与苏小姐两人,因对方是宁王,又怕给他们惹上什么麻烦,想了想暂时还不能冒这个险。
谁知兜兜转转走到了傅府,看着那金漆的两个大字,玉翠鼻子一酸,眼泪忍不住就在眼眶里打转。
要是老爷夫人和老祖母还在世就好了,别说小姐不见了,就是在王府受了一点儿委屈,以他们对小姐的爱护程度,即便豁出性命也要把王府踏平为小姐讨回公道不可。
正沮丧的时候,大门渐渐打开,李夫人被丫鬟们拥簇着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她。
“这不是玉翠吗?”
她先是惊呼了一声,这可是稀客啊!因为自从傅瑶嫁到王府后,前前后后就回来过一次,李夫人左右张望,试图找到宁王府的车舆,可只有玉翠孤零零一人。
“一个人哭丧个脸在门前干嘛!小姐人呢?”
听到这句话,原本在眼眶打转的泪水争先恐后涌了出来。
李夫人往前走了几步。“别一见到人就哭啊!出什么事情了?难道是小姐不要你,把你赶回来了吗?”
玉翠还是一边哭一边摇头。
她的到来打乱了李夫人出行的计划,李夫人只好把她叫进府中问清事由。待玉翠心绪慢慢平静下来,才将整件事情一五一十给李夫人讲了出来。
“……夫人,奴婢担心小姐安危,迫不得已偷跑出王府,看在小姐的份上,求您想想办法吧!”玉翠说得情真意切,让人动容。
李夫人这才知道傅瑶在宁王府的日子并不好过,不过自从傅瑶嫁到王府后,李夫人得到了不少好处,府里还因此度过了财务危机,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她。
所以李夫人在心里便没之前那么讨厌她了,甚至还希望她时不时可以回来瞧一瞧,毕竟能跟宁王攀上关系,对家族来说,总是有益的。
但李夫人显然低估的卫渊的脾性,把他当成一个正常人给玉翠开解道:“我还以为什么不得了的事呢!放心吧!就是小两口吵吵架,没什么大不了的。”
想了想又继续说道:“即便有个什么,王爷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会对瑶瑶怎么样的。如今瑶瑶这么快怀了小王爷,以后王妃会做得越来越风生水起,你跟着瞎担心什么呀!”
这话与胡太妃所说的如出一辙,玉翠忙活了半天连口水都说干了,却还是这样的结果。
“可……”
还没等玉翠说出口,李夫人便不耐烦的截住她的话道:“行了行了,赶紧回王府吧!没有主人命令私自离府这可是重罪,怎么还是这样一点儿规矩都没有。”
李夫人就这样把玉翠又打发走了……
玉翠漫无目的走在街上,这下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难道真是自己小题大做了吗……
就这样心不在焉地走着,突然就撞到了一个人的后背上,玉翠吓得连连后退,那人转身后才看到是个面容俊秀的男子。
“公子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玉翠的声音有些嘶哑。
“姑娘,你没事吧!”韩珏温柔问道。
他是故意走到玉翠前面让其不小心撞上来的。
一开始他就认出此人是傅瑶的贴身丫鬟,不过跟了半天,发现只有她一人。再加上她的反常行为,更让他确定了傅瑶有事发生。
纠结了许久,还是想一探究竟。